「喂!你倆快住手!」一位少女一邊喊著,一邊急急忙忙地沖了過來,這少女年紀不大,十一二歲的樣子,臉上稚氣未月兌,卻叫每一個看到的人都忍不住贊一句漂亮,如此小的年紀,卻已是傾城的容貌,ri後長大,卻不知會迷倒多少世間俗男。
冷不丁旁邊冒出個人來,伸出手臂一下攔住了那少女,「師妹,他們成天這麼鬧著玩,你也不是沒見過,就別管他們啦。」說話聲溫文爾雅,不疾不徐,人也是俊秀翩翩,十三四歲的樣子,個子挺拔,好一位英俊的少年。
「師兄,哪有他們這樣欺負人的,你快去管管他們呀!」少女不得已停下,伸出芊指,指著前面對著這位少年喊道。
少女所指之處,有三個年齡也不過十歲出頭樣子的少年正扭打在一起。說是扭打到不太準確,應該是其中兩人合起伙來正在欺負另一個。
只見那被打之人雙手忙不停地左右格擋,人也不住地躲閃,可畢竟勢單力薄,能擋住躲開的可實在不多。
見那少女著急,這少年便對著三人喊了幾句,怎奈根本沒人理他,眼見著少女又急著想上前,少年急忙拽住少女手腕,「師妹別急,待我來震開他們。」
少女不著痕跡把手抽了回來,催促道︰「快點吧,再遲可就真要出事了。」
那少年有些自得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塊薄木牌來,不過巴掌大小,只見其將這木牌握在手中,木牌正對那三人,嘴唇微動,口中念念有詞,片刻後,那木牌表面幾個奇形圖案一閃而過,緊接著,少年大喊一聲︰「師弟們小心了,看招!」
這話一出,那邊打架的三人頓時有了反應,其中那兩個合伙的互相對視了一眼,又隱秘地朝著這位師兄暗暗一點頭,兩人齊心合力將那第三人往旁邊一推,之後立即各自轉身朝別的方向逃去。
也就在這時,那木牌中的光亮一閃而過,直奔三人而來。這光亮一瞬間落在地上,發出震天的轟響,那兩個逃走的到還好,在爆炸氣浪的推動下也就是身形稍晃,可最後個被推出去的算是倒霉了,身子本就不穩,被這氣浪襲中更是難保,一下被彈飛出去,朝著不遠處一棵大樹飛去。
「啊~那是護派古松!」少女眼瞧見這般變化,失聲叫了起來,再也不管那少年的阻攔,快步沖上前去。只是還沒等她跑出幾步,就瞧見那被炸飛的少年在離古松還有四五米處的空中突然停住,好似憑空撞到了什麼東西一般,這一下撞得可不輕,空氣中肉眼可見的數圈波紋自那少年身體處朝著空中四面八方散開,緊接著,少年就這麼筆直地跌落在地上。
那原先站在少女旁的師兄一愣,瞧著少女的背影暗中一瞪眼,復又恢復了文雅模樣一步一步不緊不慢跟了上去。途中踫上那兩個先前合伙打人的少年,兩個少年湊了過來,一臉獻媚,其中一個低聲道︰「宮師兄,多虧咱師傅賜下來的這法陣,這次還不讓那傻子吃大苦頭。」
「嘿嘿,早知道有這整人的好寶貝,我早便從爹那里要來了,哪還用等到這時候,」那宮姓少年小聲得意道,「剛才你兩演的不錯,一伙兒過去幫忙的時候听我指示,別給我演砸了!」
兩人齊道不能,宮姓少年揮揮手示意兩人到一邊去,自己繼續朝前走去。
再看那少女,已經來到被打少年的跟前,蹲子把少年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皺著眉瞧著他身上的傷,滿臉不忍︰「小安!凌葉安!你怎麼樣了?」
再看這凌葉安,卻是雙目無神,面無表情,只是機械般的搖搖頭。
少女卻好像很不在意他的這番奇怪表現,繼續說道︰「你也真是的,那古松附近是你該去的地方麼,還在這里跟人打架,那可是保護門派用的大符文,一個門派都能護的住,你還撞過去,不是找死麼!」
一邊說著話,一邊給大致檢查了下,好像除了青紫的瘀傷較多,卻幸好沒個破口,倒是萬幸了,「還好沒流血,不然等明天你爹娘回來又要收拾你了。哎~算了,跟你說也沒用,你這家伙也不知道能不能听的懂。」
「他是傻子,人話怎麼可能听的懂!藍師妹你就別浪費時間了。」突然旁邊一人接話了。
少女頭也不抬,听聲音便知道是剛才兩個聯手打架的家伙之一,「丁承旺你還好意思說,我可看得清清楚楚,你們兩個下手那麼重,這事全都賴你們,一會兒我就稟報長老,看不罰你們呢!」
「不錯!師弟你也真是的,大家本是一個門派,有什麼事不好解決,何必動手那麼狠。」那宮姓少年不知何時,已然來到旁邊,正義正言辭地教訓著兩位師弟,只是嘴上在說話,眼楮卻是時不時的瞟向那少女。
沒想到那少女壓根沒往這看,只是不住懷里那少年的檢查傷勢,宮師兄眉毛一皺,悄悄對那丁承旺努努嘴。
丁承旺一瞧便知道老大想什麼了,連忙過去,「師姐師姐,這事是咱的不對,他就交給我們吧,您這漂亮衣裳,可別被弄髒了,為了這傻子,可是太不值得了。」說著話,就想過去從少女那里把人給搶過來。
可就在這時,遠處幾道破空聲,由遠及近,自半空中落下來數人。
少女一見,連忙對其中一位道︰「二長老二長老,你看,丁承旺和田定這兩個家伙又在欺負人了。」
被喊之人正是為首一位老者,臉上胡須花白,鶴發童顏,如此年紀還有這般氣勢,定是高手無疑。
二長老揮揮手,身後幾人全都過去古松那兒細細查看,而他自己則踱著步子慢慢來到幾個年輕人身邊。
「見過二長老!」那姓宮的一臉尊重,躬身行禮。
「哼,原來是你們幾個小子,」二長老一路走來,早已明白是何情況,同門小輩私下亂斗本就是常事,少年心xing,只要不出大事,長輩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總是打架的就不多了,眼前這幾個就是。尤其那躺在少女懷里睜著眼楮也不哭也不笑見著自己也不說話的家伙,打架斗事,真是總少不了他。
說道這個叫凌葉安的,二長老也真是頭疼。都說虎父無犬子,凌葉安的父親凌昊空可是他們極元派中年一輩中的第一高手,掌門的得意高徒,除開掌門和三位長老,最厲害的便是他了,如今已是一星咒術師,二星突破在即,這次外出任務回來,再閉關數月估計定能突破。可想想自己,活了六十多歲,卻還是在五星咒術師徘徊,只怕這輩子再也爬不上去了。
那凌昊空如此天才的人物,如無意外,ri後定然是極元派下一任掌門,可這內定掌門的兒子就實在是……說他傻吧,他到也不傻,可要說不是傻子吧,每ri干的事做的動作那可不就是只有傻子才能干出來的麼。
從出生到現在,這都十幾個年頭了,居然愣沒跟人說過一句話,他卻並非不會說話,到了夜晚睡著的時候,卻總能間斷的說出一堆奇怪的語言出來,這語言從沒有人听過,也不明白是何意思,等到了白天問他吧,他又是一句話不說了。
不說話也就算了,手語總是可以學的吧,可好,不知道忙活了多少年,最終確定下來這家伙只會干幾件事,除了吃喝拉撒睡,就只有打架了,而最怪異的是,這凌葉安好像天生腦子有問題,臉上從無表情,喜怒哀樂,這些個玩意,樣樣與他無關。而且行事往往透著股傻氣,小時候站在河邊,別人讓他跳他就跳,自己都不會思考的。這種事發生的可是不少。
他父母為了這事沒少教育他,結果到如今,卻變成了個個無法靠近的情況,除了幾個相熟的,比如他父母,還有其父親帶著的幾個徒弟,另外好像就只有這正抱著他的少女藍雪玲了。
想到藍雪玲,二長老又是嘆了口氣,這麼個水靈的小丫頭可是人見人愛,天賦又好,待人也和氣,可沒成想,被掌門指月復為婚,對象還就是那個傻子凌葉安。
藍雪玲的母親藍楓秋同為掌門的徒弟,那凌昊天第一,藍楓秋則是第二,藍楓秋曾愛慕凌昊天,結果沒想到凌昊天出去游歷一段時間居然帶回一個女的,後來還結了婚。藍楓秋也不知怎麼想的,後來居然求著掌門定要將兩人孩子指月復為婚,這下可好,沒成想凌昊天的後代是個傻子,可把她的寶貝女兒給賠進去了。
二長老說道︰「宮修齊,你過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宮修齊便是那裝模作樣的英俊少年了,他爹的師父便是這二長老,是以也不是太緊張,加上自己平ri刻意表現的就很好,幾步來到二長老面前,作揖鞠躬道,「二長老,此事是我的不對。前幾ri,家父賜我一塊氣爆法陣,本是讓我借此物練習咒語咒能,今ri瞧見他三人正在打架,我呼喊幾次也沒法勸開,就想用這氣爆法陣將他們強行拆開再做勸說,沒想到一時失手,正巧凌師弟凌空跳起時我放了出去,將其彈飛了過去撞在了古松的防護罩上。我……」
「好了。」二長老一擺手,示意他別說了,這宮修齊是年青一代的領軍人物,長的是出類拔萃,天賦又是一等一的棒,最難得的是品德也好,他說的話還是挺可信的。而且瞧見其余幾個年輕人也不反駁,二長老想了想,道︰「此事就這麼算了,修齊你本意是好,卻還沒能力將法陣收放自如,熟練之前少用為妙,以後小心點就好。」
「至于你們兩個,」二長老指指丁承旺和田定兩人,「自己老老實實到你們師父那里領罪受罰去,快滾吧。以後少給我犯事了。」
喝退了那兩人,最後,二長老低頭瞅著那還在藍雪玲懷里的凌葉安,這小子……該怎麼處理,說教听不進去,他爹以後是掌門,又打罵不得。算了,先帶回去再說吧。
「雪玲啊,這小子我帶他回去吧,你就不用攙和了,雖然你們是……哎,老頭子我也替你不值。」二長老對著藍雪玲道。
少女一低頭,明白二長老最後的話啥意思,支支吾吾道,「什麼值不值的,二長老我……我先走了,小安他就……拜托二長老了。」藍雪玲說著話,抽身站起來,低頭一鞠躬,慌慌張張就跑了。
二長老看著其遠去的身影搖搖頭,卻沒發現,躺在地上的凌葉安此時,無神空洞的雙眼居然望著少女離開的方向,好像有那麼一絲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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