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我來了。」
喬峰向李無情說道。
「嗯,大哥。」
目光一掃喬峰身旁的阿朱,李無情笑道︰「大哥,這幾個月,你過的一定不錯。」
溫柔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阿朱,喬峰道︰「我過得很好,只是,殺父弒母之仇還沒報,喬峰怎能安心。二弟,你曾經說過,十一月初一,讓我前來嵩山少林寺,便知殺我父母的仇人是誰,如今,我來了。」
李無情鄭重的道︰「大哥放心吧,我沒有忘記。」
第一次面向江湖眾豪杰,李無情朗聲說道︰「我召集眾位江湖同道前來少林,大家肯定是以為我想爭奪武林盟主,現在,我可以揭曉答案了,並非如此。之所以請來眾位江湖同道,只是為了做一個見證,當年雁門關之事,雖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年,但是,終究要有一個交代。」
李無情說不爭奪武林盟主,已然讓全冠清十分震驚了,一時有些措手不及,他心頭凌亂了,劇本不是這樣寫的啊。
當李無情說要給三十年前的雁門關之事一個交代,全冠清更是驚愕,道︰「幫主,不是這樣的」
眉頭一下立起,李無情面現些許不耐之色,一掌拍下,拍向身後,正好打在了全冠清的胸膛之上,將其身形一下打飛。
「聒噪。」
李無情的一掌,可沒有留手的,力道之重,哪里是全冠清額可以承受的,讓其身形尚未落地之時,已經完蛋了。
李無情這突然來的舉動,讓所有人驚了,不管是少林寺僧,還是丐幫幫眾,或者江湖上的群豪,都弄不懂的,這是要鬧哪樣啊。
別說外人了,連全冠清臨死之時,臉上都殘留著愕然的神色,絕對沒有想到,李無情會出手,也不知他為何會出手。
一掌擊殺了全冠清,好似干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一般,李無情繼續說道︰「當年之事,源于原武林的一些高手,懷疑蕭遠山要做一件對大宋極為不利的事情,才在雁門關外對其劫殺,干了一件很不光明磊落的事情。」
「玄慈方丈,你說,當年的事情,那些原的武林人士,那個帶頭大哥,做的是對還是錯。」
目光轉向了少林方丈玄慈,李無情淡笑問道。
「阿彌陀佛,帶頭大哥認為蕭遠山施主要對大宋不利,繼而出手截殺,這件事情本身沒有錯誤,但是,他卻沒有探查清楚,進而做下了一件錯事,卻是做錯了。」
口宣了一聲佛號,玄慈肅穆的道。
李無情這樣一問,有點打草驚蛇的意思,乃是想根據這一問,觸動玄慈的一些記憶,看看他的反應。
不過,不愧是少林方丈,對于自身情緒的控制,已經到了一定的地步,竟然一點都沒讓李無情看出什麼來。
李無情點點頭,道︰「玄慈方丈言之有理,不過,做錯了就是做錯了,終究要坦白承認下來,如果連承認都不敢,卻也枉費了一些人的信任了。」
玄慈帶領一眾好手,截殺蕭遠山一事,從各自的立場來看,倒也不能說玄慈做錯了,但是,做了事不敢承認,卻未免有點不夠高僧風範了。
「大哥,我如果告訴你,你父親蕭遠山還沒有死,不知你信不信。」
李無情向喬峰說道。
「什麼?你說我爹沒死,這怎麼可能。」
喬峰的第一反應是不信。
倒不怪喬峰不信,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也查到了一些過去的事情,知道蕭遠山已經墜崖,墜崖而不死,可能性不大吧。
李無情笑道︰「可是,事實上,他是真的沒死。」
「蕭遠山前輩,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準備現身嗎?當年之事,也是時候說個清楚了。」
李無情的聲音,響徹少林寺的上空。
片刻之後,一陣大笑之聲響起,一個人從少林之躍出,當身形一落定之時,可見其一身黑衣,臉上蒙著一塊黑巾。
「朋友,前兩次阻攔我的那人,應該是你吧。」
蕭遠山一來,目光當即投向了李無情,眼多了一絲凌厲和敵意。
「不錯,是我。」
李無情點頭道︰「你要報仇,我可以不管,但是,如果你濫殺無辜的話,就不要怪我阻攔你了。」
「好,我記下了。」
蕭遠山應了一句之後,一把拉下了戴在臉上的黑巾,顯出了一張粗獷的臉來,竟然與喬峰一模一樣。
那一張臉,如果不是稍顯老了一些,絕對和喬峰一模一樣的,即使因為年紀有了一些差別,卻也可以很容易看出,蕭遠山和喬峰乃是父。
「爹!」
一見蕭遠山,立即,喬峰便肯定了。
蕭遠山和喬峰相見,自然引出了一番認親的戲碼,當說起那些被殺死的白世鏡、智光和尚等人之時,蕭遠山供認不諱,承認了那些人乃是自己所殺。
喬峰倒是豪氣,朗聲說道︰「爹,你殺死的人,便與我殺死的沒有什麼不同,江湖人將這案算在我的頭上,倒也不算錯了。只不過,我的養父母和恩師,對我大恩如山,你想要殺他們,卻是錯了。」
然後,便是蕭遠山的解釋,無非是他與兒三十多年不能相見,喬三槐和玄苦,卻能與喬峰一起,享受天倫之樂,讓他不滿,這才想要擊殺喬三槐夫婦和玄苦。
蕭遠山道︰「不過,因為那個人的阻攔,我沒能殺得了喬三槐夫婦和玄苦。」說著,向李無情一指。
聞言,喬峰一喜,連忙道︰「爹,你是說,我養父母並沒有死。」
「是的。」
知道喬三槐沒死,喬峰激動無比,心十分興奮,當知曉了是李無情出手,才保下了喬三槐,喬峰向李無情連連道謝。
李無情淡淡的道︰「這就沒什麼,喬三槐夫婦是好人,好人不該死,所以,我救了他們,並讓他們暫時避開了,想來,不久就會返回的。到了如今,蕭遠山前輩應該不會繼續對兩個普通人下手了吧,否則,我冷血第一個不答應。」
三十年前的蕭遠山,或許還不錯,三十年後的蕭遠山,心只充斥著仇恨,如果不是看在喬峰的面上,李無情對蕭遠山可沒有那麼客氣。
李無情充滿了威脅的話語,蕭遠山自然听得懂,冷哼一聲之下,倒沒有多余的言語,看來,是默認了。
喬峰也在一旁保證道︰「二弟,你就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們二老再出事的。」
「對了,爹,當年害你的那個仇家,那個帶頭大哥,到底是誰。」
喬峰念念不忘的便是帶頭大哥是誰。
「今日,帶頭大哥便在場,且還是武林極享譽盛名的一人,難道,自己做下的事情,敢做不敢當麼。」
蕭遠山如電的目光,在一眾少林和尚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玄慈身上。
玄慈緩緩走出,向蕭遠山道︰「蕭老施主,雁門關外一役,老衲鑄成大錯。眾家兄弟為老衲包涵此事,又一一送命。老衲曾束手坦胸,自行就死,想讓令郎殺了我為母親報仇,但令郎心地仁善,不殺老衲,讓老衲活到今日。老衲今日再死,實在已經晚了。」忽然提高聲音,說道︰「慕容博慕容老施主,當日你假傳音訊,說道契丹武士要大舉來少林寺奪取武學典籍,以致釀成種種大錯,你可也曾有絲豪內疚于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