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
嗷嗚!
!
各種異獸的吼叫聲,忽然從這十里地的四十余座火山中清晰響起,在幾乎所有生靈、修仙者的驚訝目光中,一頭頭的上古妖獸化成了炎獸。
火猿、麒麟、呲吼、火首離、炎鳳等等上古火系妖獸,帶著懾人的氣勢,穿越了古今,哪怕它們如今不過是空具形體,但是它們原本的形體就是暗合天地大道。
只要成形,自然而然就會帶上一絲韻味,正如此刻,它們憑著地心岩漿成形,可不是像殷雨憶一樣借著雨天優勢,召喚出水妖百軍,再由水妖百軍召喚了百頭魚妖。
這些都是憑著天地之力,它們力量都是直接汲取自源頭的萬焰山脈,這一刻,幾乎每一頭,都是結丹大圓滿。
蟻多咬死象,更莫提結丹大圓滿和道基境二三重的差距,並沒有太大,所以這一刻,無論是剛剛解決了魚妖的段玉人,還是失手的殷雨憶。
所有人,都毫無疑問的明白,這四十余頭恐怖的岩漿炎獸出現,肯定跟那個消失不見的結丹境修仙者有著莫大關系。
可現在,他們得不到答案了,因為四十余頭的岩漿炎獸,已經得到了地底岩漿河流之下的締造之主的命令,紛紛露出猙獰的爪牙和羽翼,開始了一場毫不留情的屠殺。
砰砰砰!
那些魚妖哪怕三三倆倆成小隊,也不過是堪堪抵擋了一頭強大的岩漿炎獸,九重境之間的差距,不是那麼恐怖跨越的。
更別說了,一方是依據上古妖獸化形,一方不過是編制式的魚妖軍隊,殊強殊弱,一眼分明。
不過是短短的幾息時間,已經有十余頭的魚妖被打成粉碎,那頭水妖百軍有著百米高的身軀,也終于動了起來。
吼!
但就在這個時候,在赤宵峰頂,一聲蘊育了最久的悠長龍吟,伴隨著一條美麗而古老的太古炎龍升起、出現。
這是一條身長百米的巨形飛龍,它和水妖百軍一樣都是堪堪道基一重境的化形獸,但唯一不同的,它的龍頭之上,站著一位黑發飄揚,俊美無雙的年輕修仙者。
一條迷你太古炎龍虛影,馱著一道星河,歡呼著化成一道流光,眨眼來到了他的身邊,安安靜靜的盤繞著他,將小腦袋歡喜的蹭著手臂。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都給我留下吧。」
淡淡的口氣,加上此刻震憾的登場方式,牧天的一句話,讓殷雨憶和段玉人同時臉色一變。
轟!
就在這個時候,以十里為基準,大地之下,那些看似擴張到百米就乖乖呆著的淨世白蓮火,原來早通過地下網絡通道,形成了一個籠罩十里地的巨大八卦陣法,並且融入了鬼神障之中。
這一下,原本能夠輕易破除的鬼神障融入了淨世白蓮火,頓時變成了破不得、模不得的恐怖老虎,讓他們心頭發麻。
倆人原本以為要碾的,都不過是一只隨手就可以碾死的小蟲子,但直到對方真正的亮出鋒利爪牙,才發現對方居然是一只吊額白楮大蟲!
「你們想要奪我寶物,想要恃強殺我,可曾有想過現在?」
牧天目光銳利如劍,透過千百米距離,將他和她的神色變化點滴不露的收入眼底,心中一陣快意。
「你倒是聰明,不過借勢借習慣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赤炎仙劍知道此局已定,對方二人明明要強出牧天太多,如果一開始就聯手合作,那麼牧天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這樣一來,別說如今的破局布局,只怕早已經落在了玄陽洞天的地牢里面,接受萬般酷法折磨了。
赤炎仙劍在說話間,太古炎龍已經和水妖百軍打了起來了,正是戰況最激烈的肉搏戰。
可是在牧天有意的引導下,戰場不斷的往著殷雨憶和段玉人靠攏,戰斗的法力余波讓他們不得不防御起來。
不過這二人始終只是被困住,並沒有被奪去實力,因而此時都在心中盤算,要窺準機會擊殺牧天。
只是牧天如何不知道他們打算,根本不給他們倆人這個機會,其他已經陸續解決了魚妖的炎獸,紛紛朝這邊過來。
要殺,還是要留?
「赤炎,你說要怎麼處理這倆個人?」
牧天在識海中問起赤炎仙劍,這個時候,眾多炎獸已經匯集起來,除了其中十幾頭不斷的騷擾著段玉人和殷雨憶,其他的配合太古炎龍圍攻水軍百妖,勝利在既。
「你害怕大羅天宗事後報復?」
如果可以,像是這倆人對于碾死牧天毫無感覺,赤炎仙劍對于碾死這倆人,也是毫無憐憫。
「沒錯,畢竟這是大羅天宗,以如今我的實力,還不足以有資格面對他們的憤怒。」
牧天點點頭,赤炎仙劍點出了最關鍵的一點,就算是玄陽洞天的宗主前來,憑著萬焰山脈地利,他也有月兌身機會,但大羅天宗不一樣。
「先禁錮起來,一會兒再說。」
赤炎仙劍已經想到極好的辦法,如果它有目光,那麼目光必須是瘋狂而殘忍。
既然一直伴隨著自己成長的老前輩都這麼說了,牧天也決定施展全力,不再留手,讓這些天之驕子看清楚,什麼才是真正的實力。
「流炎星辰龍劍,去!」
牧天輕喝一聲,身邊的流炎星辰龍劍歡呼一聲,頓時身子鑽入牧天腳下的太古炎龍的頭顱里。
昂吼!
這頭太古炎龍頓時生出異變,一股子真正的靈性從體內散發,淡淡的太古炎龍龍威悄無聲息的彌漫,鎮壓在場的每一個人心頭。
流炎星辰龍劍的主材料之一,可是真正的擁有太古炎龍的一副完整龍骨!
只見太古炎龍此時噴出一口洶涌龍炎,火尾一抽,這頭水妖百軍頓時感受到了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恐怖力量,只一擊,就被打得形體潰散。
這個時候,段玉人和殷雨憶對視一眼,紛紛也施展出了最後手段!
只見段玉人將自己的先天社稷玉瓶的威能徹底釋放,瓶中出現漆黑無比的漩渦,散發著巨大吸力。
而殷雨憶則是銀牙一咬,直接將定海珠高高祭起,一身法力瘋狂灌注,竟是準備碎裂這顆法寶,用來創造機會。
「好魄力!」
牧天眼眸神色一冷,就是這個冰冷女子,總是三番四次的做出乎意料之事,險險害了他的局。
但這個時候,牧天卻並不慌張,因為天空大雨已停,倆人的法力都損耗不少,偏偏他有此地無窮的火靈氣補充,法力恢復極快。
「如意青蓮葫蘆,交給你了。」
將青皮葫蘆祭出,揭開蓮子木塞,頓時它就和先天社稷玉瓶針鋒相對起來,竟然一時之間,也不遜色這件先天法寶多少。
這也跟段玉人的實力有關,須知先天法寶,唯有同返先天的地仙一流,或者是如先天道體的牧天、殷雨憶等,才能發揮真正威力。
再看向殷雨憶,她已經將定海珠漲到了十米大小,眼見就要朝著牧天狠狠砸來,只是終究還是慢了一線。
牧天只一揚手,其中一道紅白劍光在前,一抹青白紅藍三色劍光在後,牧天與雲海劍氣一體,直刺殷雨憶。
轟!
那定海珠重重砸來,但難擋這包含了堅定決心的瘋狂一劍,無堅不催的劍意劍氣,直接將定海珠化成的無量重水刺破。
帶著驚人的氣勢,這個在殷雨憶眼中不過是小蟲子一樣的俊美年輕人,就這樣突破了她最後的防御手段,直直掠到她的面前。
她銀牙輕咬,就要準備逃遁法術,可惜牧天已經快她一線,早早施展了縮地成寸,一抹劍光繞著她飛了一圈。
嗤!
一道劍氣割破她的袖子,露出一節藕白玉臂,同時滲出一條血線,猩紅顯眼無比,同時頸脖間寒氣滲體,殷雨憶的臉色頓時一變。
「像你這種女人,總是心太野、太毒,我很不喜歡。」
牧天貼近她的身軀,于她珠圓耳垂處輕輕說道,未等她羞怒,已經右手連連在她身上幾處感覺敏銳的地點,打下了幾道禁制,禁制住了她的法寶。
「你想干什麼」
殷雨憶臉色並不好,更是如霜一樣的白,因為她如今失去法力御空,正被牧天強有力的手臂摟在高空之中,倆人身軀緊貼。
可是牧天沒有回便當也,在牧天看來,這個無論實力再如何好,天資再怎麼優秀,表情再冷傲的女修,現在已經是他的階下囚和奴隸了。
要她生便生,要她死便死,她有什麼資格和自己站在同一位置?
「若非你們先對我起了歹念,何至于此下場。」
淡淡說完,牧天並不在意的摟著她飛到了段玉人處,近在寸尺的處人女兒芳香,還有柔軟若無骨的身軀,都讓他有點燥熱。
「你們想對我做什麼,我就對你們做什麼,絕不會過份。」
牧天看向段玉人,他已經被太古炎龍擒住了,原本他要鎮壓流炎星辰龍劍,就消耗了不小法力,又一連斬了十余頭魚妖,再和整合了太古炎龍的流炎星辰龍劍對抗,可以說是風水輪流轉,反倒是他被流炎星辰龍劍鎮壓了。
嗖嗖!
幾道劍氣直接破了對方氣海,牧天直接廢了他的修為,同時將他的行動能力廢除,直接大袖一卷,抓住他的衣領,就拎兔子一樣。
男女有別,莫過于此,不知為何,這個時候,殷雨憶竟然對自己的處境,生出了幾分僥幸。
「美人計對我沒用,省點心,別浪費我精力。」
牧天此刻如同洞察人心的百歲老者,很快讓殷雨憶的念頭中斷,事實上他現在也快五十歲了,很多事情,都見識過了。
打了個信號,不多時,那張恆和李耳就回到了赤宵峰,看見了牧天擒住的倆個奴隸,自然是震驚得合不擾嘴。
「建造地牢,每日送食,將這個人關押進去,我過幾天給你們一下地下通道的建築圖,轉移駐地吧。」
牧天深思考量之後,還是決定將宗門的真正駐地先建在地下,否則每次被人找上門,就要重建一次,實在是太麻煩了。
「啊?那這個女人呢?」
李耳點點頭,忽然好奇的看向殷雨憶。
「小李閉嘴,小孩子有些事不該問別事……牧公子,我們先退下了。」
張恆緊張拍了一下李耳腦袋,幾乎是扯著一臉迷糊的他趕緊離開,免得說穿了尷尬。
哼!
這個時候,殷雨憶和牧天怎麼會听不出張恆的意思,她倒是臉色一紅,畢竟從小到大,未曾和異性這般親密接觸過。
「他說得倒沒錯,與我走吧。」
但是牧天接下來的話,卻真正讓她臉色一白,隱約猜到了牧天想對她做什麼。
為什麼他只廢了段玉人修為,卻不廢掉自己修為?
這個疑問,很快有了答案,牧天如今法力非凡,僅僅是揮手之間,百道劍氣縱橫,一間寬大敞亮的石室就已經成型。
只是大袖一揮,袖中乾坤術施展,諸般家具齊全,兩室一廳,這兒儼然是一副小家的模樣,足以牧天如今對力量的操縱精妙。
「赤炎,接下來該怎麼做?」
牧天這個時候心里也好奇,只是一只手拉著殷雨憶,她絲毫不能掙月兌,只能無奈的牧天走到哪,她跟到哪里。
「笨蛋,先進臥室,真是佩服你了,都五十歲了,連互修之法都不曾知道。」
赤炎仙劍繼續調侃,想看看牧天的反應。
「這我其實也知道,但畢竟從未嘗試過,倒是好奇得很。」
牧天有點無奈,但很奇怪的是,他明明心境淡然的很,但如今他像是凌駕于自己之上,看著自己一面淡然冷靜,一面卻燥熱激動。
真是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