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心決 第7章眾神時代

作者 ︰ J。J星空

悠遠的洞穴,充滿了神秘莫測的氣息,不盡的長廊,仿佛在低語著一個時代的呼喚與嘆息。龍翔與小尤跟著青玄道人來到了一扇古樸的大門前,兩盞淡淡的燭火靜靜地點亮了這片不知多少方圓的空間,那門上微亮著的紋路仿佛溝通了這前世今生的點點滴滴。

青玄道人袍袖間出現一絲柔和的青光,單手輕揮,在身前劃出一個奇異的圖案,緩緩印在了門的上方。一道光耀卻又平和的金色光芒在門上亮起,卻是緩緩現出了「藏書閣」三個大字。此時,一聲沉悶的響聲,那扇石門緩緩洞開,露出了那遺失在時光中那難以企及的真容。

看到藏書閣里面時,龍翔和小尤卻是愣住了。這名為藏書閣的石洞,里面竟是顯得富麗堂皇,整潔的青石磚平鋪在地上,光潔如鏡,倒映著洞頂明亮卻不刺眼的金色光亮,就如同點點黃金撒滿這片亮麗的土地。

龍翔抬眼向那光源看去,卻見那是一個罩在透明晶體中的光亮,與電燈是極為相像。看見龍翔的眼神,青玄道人得意地說︰「那是我發明的東西,利用原力制造出的能發光的東西,被我命名為‘光球球’。」龍翔耳朵一動,直接向里面走去,小尤呵呵一笑,也跟著龍翔進去了,只留下還在得意洋洋的青玄道人。

龍翔與小尤來到藏書閣里面,立刻感覺從外面看起來黃燦燦的書閣變得樸素而典雅,不知何故,來到里面,那明黃色的‘光球球’散發出了淡淡地白光,讓人立刻感覺神清氣爽。放眼望去,無數或古樸或嶄新的書靜靜地排列在一排排的書架上。

細細看來,偌大的石洞竟是有著不下百余個書架,每個書架上都用古篆的字體寫著這些書的類別,抬眼看去「歷史、醫道、地理、天文、火之原力、水之原力、土之原力、風之原力、雷之原力……」由近而遠,大有不可勝數之感,當真是包羅萬方。

龍翔看著這無數的書籍,心中頗覺震撼,不由扭頭對著剛剛跟上來的青玄道人說︰「前輩,你這藏書閣真是令人大開眼界,若說是包羅萬象也不為過啊。」青玄道人呵呵一笑說︰「我這人沒什麼其他愛好,就喜歡看些無聊的書,如果你們有興趣,等我們辦過正事,這里的書你們可以隨意看。」

龍翔听過這話心下卻是十分高興,他本就是喜歡讀書之人,不想來到這奇異的世界,他正好可以好好了解一下這里。

青玄道人袍袖輕動並沒有停留在任何一個書架前,反而是帶著龍翔和小尤繼續向里走去,直到一面石壁前。龍翔與小尤面面相覷,不知道青玄道人到這里是何故。青玄道人沒說什麼,手在石壁的某處模了一下,悄無聲息地,一扇暗門緩緩打開了,青玄道人當先走了進去,龍翔與小尤也隨之跟了進去。

暗門緩緩關閉,這個暗室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什麼也看不見。不時,只听得青玄道人袍袖輕揮,淡淡的光輝慢慢從石室頂端亮了起來。這時龍翔才慢慢看清了這個石室,卻見這是一個十分難看的石室,空蕩蕩的什麼沒有,那石壁也是破破爛爛,「就像是幾萬年前的東西」龍翔心下這樣想著。誰知青玄道人的聲音也隨之響了起來,「這石壁傳自遠古時期,應該是幾萬年前的先輩留下來的。」

龍翔︰「……」

青玄道人接著說︰「你們看這石壁上的文字。」龍翔順著青玄道人的指向看去,卻見這殘破的石壁上隱隱出現了一些奇形怪狀的文字,由于石壁殘損,這些文字也是殘缺不全,但是大部分卻還是勉強可見。

「混沌……」一聲略帶遲疑的聲音響了起來。龍翔和青玄道人都同時看向了旁邊的小尤,只見他帶著一些迷惑地看著石壁上的文字,那聲音正是出自他口中。

「孩子,你會讀這文字?」青玄道人眼楮閃過一絲奇異的神采,盯著小尤問道。小尤神色間十分猶豫,想點頭最終卻又搖搖頭道︰「不,就是腦海里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但是仔細想來卻又想不起來。」

青玄道人微微頷首,想了想說︰「看來我所想不錯,你的確有著上古眾神時期的血脈。」看到龍翔和小尤迷惑的眼神,青玄道人接著說道︰「這塊石碑用的是上古時代的文字,而這些文字早就已經失傳了,我也是在一些僅存的古籍上才對那一段歷史有所了解。」

「上古眾神時代?」龍翔微微皺眉,從小到大,在他的觀念里,神只是一個無稽之談而已。但是從劉半仙那個老神棍一直到現在他所生活的這個世界,都給他原有的觀念帶來了巨大的沖擊,他不由自主地問道︰「這世界上真的存在神嗎?」

青玄道人搖了搖頭說︰「我不清楚,也許存在也許不存在,具我所了解的資料,那是一個極其混亂卻也極其神奇的時代。」他的聲音慢慢變得有些飄忽,好像他也在回望著什麼神秘而遙遠的東西。

「天地混沌,初分陰陽,陽而成形,陰而化育,萬物生焉。凡百萬年,靈覺初成,眾神降世。這就是古籍中對天地誕生的描述,上面說自那時起,神便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了。自那以後,眾神依照自己的形象創造了百族,其中最強大的是龍族、精靈族、魔族以及獸族四大種族,他們都尊奉著自己的神—龍神、精靈神、魔神和獸神。」

「那人族呢?」听到此處,龍翔不由奇怪地問道,人族如今這統治著整個大陸的種族緣何沒有出現在這段神秘的傳說中。

青玄道人臉色有些古怪,略帶些尷尬地說道︰「人族在古籍上基本沒有什麼記載,只有一些蛛絲馬跡,好像當時的人族還沒有完全成型,是獸族的一個附庸。」這話說的龍翔與小尤面面相覷,龍翔腦海中則現出一個大猴子拿著木棒的樣子,心下暗道︰「不會當時的人類還只是生活在樹上的猴子吧。」

青玄道人仿佛也感到這說法有些荒誕,沒有過多糾纏這個問題,而是繼續說了下去,「一開始的時候,眾神之間和睦相處,百族也是其樂融融,都各自在各自的領地上繁衍生息。但是後來隨著各族繁衍的越來越多,沖突不可避免地發生了……」

「百族之間開始相互征伐,不多的時間竟已然滅掉了不少的弱小種族。本來這還可以控制,幾個大族還能維持著大地的平衡。但是,隨著百族的征伐,各族的神也逐漸參與了進來,慢慢地百族之爭演變成了眾神之戰,而這場爭斗持續了整整三百年。」說到此處,青玄道人輕輕嘆了口氣,仿佛就在他面前現出了一副血流成河、滄桑悲涼的畫卷。

「經過那樣一場可怕的爭斗,大地生靈涂炭,生機滅絕,除了少數生命力較強的種族如龍族、精靈族、獸族等,其余種族基本上傷亡殆盡,逐漸消失在歷史中了。即使是那些生存下來的種族,也是奄奄一息,獸族更是只剩下了一些缺少靈智的野獸,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眾人默然,兩個少年雖然心性還不成熟,但是心中卻對這毀天滅地的災難有所感觸。

「這一場天地浩劫之後,眾神不知是何原因,再也沒有出現在這片大陸上,但是卻有一些神的血脈留存了下來。」青玄道人說到此處頓了頓,眼楮不知怎的忽然一眯,賊笑了一下說︰「那些個什麼神明看來也耐不住寂寞嘛,嘿嘿……」龍翔看著青玄道人這副表情,忽然想起了那個老神棍劉半仙,心中一陣惡寒,不由想到︰「難道現在這老頭都這麼重口味?」

青玄道人一看龍翔這表情,不由老臉一紅,咳嗽了一聲,又恢復了那副仙風道骨、垂憐世人的模樣道︰「這些擁有神之血脈的各族族人就被稱為半神,這些半神天賦極高,神力過人,不久,他們就逐漸成為各族的族長,領導著殘存的種族的逐漸恢復了生機,而人族也是在那時開始崛起的。」

「哦?人族是不是出了一位非常厲害的半神?」龍翔禁不住問道。

青玄道人看了看他說︰「不是,人族是沒有自己的神的,似乎在那個時代,人族只是跟著崇拜一些獸族的神靈,祈求他們的庇護,自然人類也沒有神之血脈可以繼承。不過人類卻出現了一批聖者,他們都是人族之中的精英之輩,他們逐漸領悟了與自然溝通的方法,通過自身的體悟與天地相通,調用天地之力以為己用,這樣人就擁有了神的力量。這也就是最早的一批修道者。」

「修道者……」龍翔心中默念了幾遍這個稱呼,又想起了小金龍的話,心中悄然抖動了一下,心中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期待。

「修道之路的開啟,使人類逐漸擁有了強大的力量。雖然由于修道對天賦要求極高,但是人類數量巨大,修道者卻也是成百上千。普通修道者已經是可以完全凌駕于一般百族,厲害一些的修道者堪比龍族這樣強大的種族,其中修道者的巔峰——聖境的修道者更是擁有與半神抗衡的能力。這樣隨著時間的推移,人族也就逐漸佔據了這片大陸,最終就成了現在這個格局。精靈族聚居在叢林深處,龍族創立了七龍城,一分為七,成為了這片大陸上的七座孤峰,這廣袤的大地也就被踩在了人類的腳下。」

听完青玄道人這一番話,龍翔和小尤相互對望一眼,眼中都帶有了一翻莫名的情緒,龍翔帶著一份感嘆,小尤則多了一份哀傷。

「前輩,那你的意思是我的兄弟是繼承著神之血脈的人了。」龍翔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扭頭對著青玄道人問道。

青玄道人微微點了點頭說︰「是的,非常有可能。你這位兄弟身體內潛藏著一股溫潤的生命之力,實乃百年罕見。這正是他精靈一族所特有的力量,單以他這種生命之力的精度,也可以算得上精靈一族中罕見的血脈之力了。更奇怪的是,他的體內還有一股與這生命之力更為強大的火之原力,至剛至陽,恐怕也是血脈之力。這兩種彼此水火難容的力量竟是匯聚于同一人的體內,這種情況我也只在古書中見到過一次,那是傳說中千年前精靈族的一位聖王,他就能同時使用生命之力與火之原力,而他也是有記載的精靈一族中被認定的王者之一,因此我就認定他也是王族血脈的傳承者。」

小尤听過,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前輩,如果您說的是真的,我是我們精靈一族的王族的話,那我該怎麼辦?」

青玄道人看著年紀雖小,但卻有著一份別樣的堅韌的這個少年輕嘆了一口氣道︰「孩子,王者之路是一條充滿了艱辛與痛苦的榮耀之路。如今精靈族式微,你的族人們已經被*向越來越深的叢林深處,他們需要一位王者來帶領他們,希望你能承擔起這樣的責任,將你的族人裝在心中,帶領他們走向光明的未來。」說著,青玄道人眼神一凝,雙手緩緩凝結出一個法印,一道清綠色的光芒從他的手中亮起,光芒漸隱,在他手中現出了一片通體透明的綠葉,散發著溫潤的光澤。

小尤的眼神漸漸凝重起來,仿佛在他的血脈中,有什麼在輕輕跳動,與眼前這片綠葉共同呼吸。

「孩子,十年之前,我的一位老友臨終之時將這片葉子交給了我,他告訴我十年之後我會遇見一位王族血脈的傳承者,那時便讓我把這寶物交給他。」青玄道人帶著一種深深的懷念,將這片葉子慢慢送到了小尤眼前。

小尤慢慢抬起了雙手,莊重地接過了這片葉子。細細看來,這片葉子上有著絲絲脈絡,在它幾近透明的表皮下顯得那樣清晰,其中有什麼東西在悄然流動著,仿佛承載著這偉大的生命,川流不息。然而,沒等小尤再去細看,這葉子忽然緩緩融入了小尤的手中。小尤仿佛感應到了什麼,緩緩坐下,雙手輕合,盤膝而坐,竟是沉浸到了修煉之中,而他的額頭上此時隱隱現出了一片綠葉的光印,悄然亮起而又緩緩隱去。

龍翔看了看小尤,心下又是擔心又是好奇。不過當他抬眼看向青玄道人時,卻發現他也征用奇異的眼神看著自己,「孩子,你的小兄弟沒什麼事情的,他只是在與這翡翠碧葉進行融合,得到了這翡翠碧葉,他體內的兩種力量就可以達到平衡了,那時就不會在出現火之力控制他身體的情況了。」

龍翔緩緩出了口氣,合手稱謝道︰「多謝您了,前輩。」青玄道人擺擺手說︰「別一口一個前輩的,把我喊得渾身不自在。」

「那我怎麼樣稱呼您?」

青玄道人笑了笑道︰「我這人不好俗禮,葉兒叫我爺爺,你們也叫我爺爺吧。」

龍翔憋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邪邪一笑道︰「怪老頭。」

青玄道人本來笑眯眯地等著多個孫子,結果听龍翔這麼一叫差點一口氣沒背過去,反口駁道︰「我哪里像怪老頭?」龍翔嘿嘿一笑,打量了一翻青玄道人,又想了想前面那個所謂的‘光球球’,雖然什麼都沒說,那眼神卻寫明了本就如此。

「你……你……」青玄道人指著龍翔渾身發抖,白胡子差點顫翻了天,眼看一副就要暴走的模樣,看得龍翔是心驚肉跳。青玄道人忽的大手一伸,狠狠地拍在了龍翔肩膀上,「哈哈,好小子,我就喜歡這個名字,我就是個怪老頭!」龍翔一愣,瞬間感覺自己背後出了冷汗,不由尷尬地笑了幾聲。

青玄道人卻哈哈大笑了幾聲,轉身就向外走去,「小子,你出來,讓那個小子好好修煉。」

看著青玄道人的背影,龍翔沉思了一會兒,隨後還是甩甩腦袋,跟著他向外走去。

穿越了萬年的塵封,看淡了時光的蹉跎。

過去與未來,終究是難以看清也難以看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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