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請問雷醫生嗎?」
「嗯,是我。」
「干嘛那麼冷冰呀,又不是上門討帳,你這人真沒風趣。」
「嗯,我是心理熱線的主持人,請問這位小姐,您有什麼心理問題要咨詢嗎?」
「難受……」
「難受?您哪里難受?」
「我……我……嗯,我……我下邊好難受……嗯,難受的不行了……快……快幫我。」
……
我听到電話那端嬌柔的喘息音,暗自咬了咬牙,深吸口氣,我冷冷說道︰「腳丫子難受,您也不至于這個動靜吧。對了,這位小姐,如果我沒記錯。這個月,你是第二十四次打來電話說難受了。而這二十四次通話中,你有六次,提到了下邊。而你的下邊,好像指的就是腳丫子。我說的對嗎,小姐?」
電話那端沉默……
我繼續︰「好吧,小姐。我其實很好奇,您的腳丫子究竟怎麼了?」
……
「哼!」
嘟嘟嘟……
在一記不無傲嬌的冷哼中,電話被掛斷。
我淡定地放下听筒,拿過桌上茶杯,喝了口變涼的茶根兒,仰頭望窗外之星空,心中長嘆︰「這究竟是個啥節奏啊。」
打電話的這個妹子不是普通患者,因為五天前,我特意從診所周總那兒拿到授權去網上查閱了熱線的通話詳單。
內容顯示,在我跟妹子通話的時間段,完全是空白。
也就是說,我根本沒有接過這個電話,也根本沒有什麼變態妹子打電話來騷擾我這個可憐的接線生。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鬼嗎?
並且,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妹子的來電顯示,從來都是一串的「#」字號。
據我所知,這個世界,好像沒哪個電話是這個號碼。
拉轟的調皮小妹子,希望你的腳丫子今晚會舒服一些。
我搖頭笑了笑,伸手拿出一塊系在脖子里的圓形青銅吊墜,用力握了握,暗自告訴自已,要淡定,要冷靜。
青銅吊墜據父母說是小時候,一個隔壁鄰居給的,那鄰居是個怪老頭兒。但奇怪,我對此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一直以來,我發現自已在十六歲前的記憶好像缺失了一個重要的環節。是什麼我講不清楚。依稀記得,好像我每天放學回家,寫完作業,都要去做一系列的功課。
但這個功課是什麼呢?
算了!興許只是我瞎想罷了。
我呢,名叫雷大炮!
大炮,很大,很大的炮!嘿嘿……
我大學讀的是x京一所二流師範大學的心理系。畢業後,在一次人才交流活動中,我應聘到了這家心理診所,當了一名心理熱線的接線生。
我的工作基本屬公益性質。因此工資很低,每月下來,勉強夠活。
但還好,我可以上一天,休兩天,工作制度比較寬松。
我掃了眼手機,現在是五道口時間,凌晨三時二十五分。
這一個月來,每到這個時間,腳丫子妹子都會打電話來騷擾一番。過後,基本就沒什麼咨詢電話了。
我想起身給茶杯續點熱水。
剛離開位子,看到房間小茶幾上,端正放了一張硬塑材質的金色卡片。
那是一家健身俱樂部的會員卡。
類似我這樣的外地來京務工人員,基本消費不起健身俱樂部。對我們來說,工作和上下班擠地鐵本身就是一種健身了。
可診所周總說我不夠陽光,人看上去,有些發蔫兒。
其實,我想說,我這人挺陽光的。至少在網上,微信里,我在妹子們眼中是個極健談的男生。
周總認為我有必要參加一些健身的活動,于是,她主動給我辦了這麼一張健身卡。
我真不需要這東西,因為我身體真的很好。因為……
這個我現在具體講不太清,總體說就是,偶爾像打了雞血一樣,力大無窮。但卻又不知怎麼用……
但是呢?周總說了,那家健身中心是她弟弟跟人合開的。並且,周總曾經在她弟弟面前,提起過我的一些不同于常人的行為。所以,她弟弟對我很感興趣。
周總弟弟名叫周振海,小名大海。年齡長我三歲,我得叫哥。
希望這位大海哥對我的興趣,不是‘撿肥皂’那麼復雜……
我拿起卡,揣到了褲兜。
凌晨五點我下班,在地鐵站門口一個大叔攤前要了一個加蛋的煎餅果子,吃飽搭地鐵,返回我居住的小窩。
房子不大,四十多平,是跟人合租的。原來我住客廳,上個月,住臥室的那個研究生結束北漂回老家考公務員去了。
我住進了臥室,但我知道,我的工資可能再擔負不起房子的租金了。
必須找新窩,實在不行,郊區吧!
11︰33分,我在床上仰面朝天地睜開眼。
我又做那個夢了。
同樣是最近二十來天,我幾乎每次睡著都會做一個相同的夢。我夢見一只通體雪白的狐狸領著我在雪地上來回地跑。
它很漂亮,全身沒一根雜毛,體形挺大。開始我以為是薩摩耶,後來它那長長的尾巴和尖尖的嘴巴將它出賣。
它是狐狸,一只很萌,很害羞,好像還通人氣兒的女狐狸。
干啥說是女狐狸呢?
它在夢里,無論采取哪種姿勢,都會用長長的大尾巴將**後頭那一塊區域擋的嚴嚴實實。
我這是聊齋看多了吧?
拿起手機,我想了想,將里面存的一本漫畫版聊齋給刪了。
漫畫、鬼故事、玄幻、仙俠小說是我的大愛。
可能現實我活的不如意,希望從中找到那種激爽的暢快感吧。有磚家說這是意yin,是對青少年毒害極大的不良藝術作品,其危害程度不亞于島國妹子。
個人感覺磚家是堆翔!
對我們這些每天呼吸霧霾,生活在重重壓力之下的屁民來說,你們居然還要剝奪我們意yin的權利!
玩蛋兒去吧!x你大爺地!
我切到微信,又換到陌陌……
我渴望妹子,這種強烈的心理就跟我渴望一夜暴富一樣,非常,非常的強烈。
我大學處過一次對象。
三個月,從拉手到親嘴,直至開房前,我都一直以為她是真愛。
那天,我們約好,周末不住校。然後,我拿出省吃儉用積攢的一點現金準備跟她開房。
結果……
她被抓了。
我一直無法理解,一個女大學生怎麼會干出,諸如吸毒,賣x這樣極度放蕩的事情出來。
後來,我知道了,她渴望刺激!
她叫小桃,那天後,我再沒有見過她。
而這就是我那狗屎一樣的初戀。
微信,陌陌是兩大頂級約炮工具,但我從沒用它約成功過一次炮局。
有那麼一次,差點成功了。後來,我看了那女人給我發的照片。
圖片顯示,她足以做我的阿姨。
算了,我還小,不懂事,阿姨你放過我吧!
我把她刪了。
記得有個小編在某網站發文說過,春季和秋季在一年中是人類最旺盛的兩個季節。
在這個季節,走在大街上,沒有合體對象的人類是可恥的!
我可恥,我喂自已袋鹽!
他大爺地,二十多歲的老處男,我把自個兒齁死得了!
我瞪眼望天花板,想起周總給我的健身卡。
拿過,凝視上面激光雕刻的文字、編碼和圖案,我略顯凌亂的小心情有了一絲蕩漾的痕跡。
健身房,緊身褲,漂亮妹子,瑜伽……
一想到那些勁爆的擼點我就在心里按奈不住地笑。
還等什麼?沒有女朋友的少年!你難道就這麼可恥地一輩子賴在床上嗎?
我振奮精神,起床,涮牙,收拾,找出一套平時舍不得穿的三葉草兒。放進背包,開門,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