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上,需要找祝老道化解的麻煩,絕對不是小麻煩。這個定律放在安小暄身上也一樣,凡是她去過的地方,絕對是要出大事地!
李青菲是鐵飛的前女友,鐵飛又被人設計,以極殘酷之手段給活生生弄死了。這其間關聯還真是不小啊。除外,陳教授的夫人秦阿姨在家中被人以邪術弄的差點精神分裂。
安小暄奉命前來救出阿姨,並且陳教授也已經藏身在一個安全地點。
綜上分析,我們不難得出一個結論。
壞蛋們,原本是要對秦阿姨下手,但顯然他們低估了我們這個拉轟小團隊的力量。以致栽在了醫院這個環節上。
現在,如果這兩件事,合並為一個大局。那麼李青菲家中的局,才是真正的重點,並且這個局,還跟鐵飛有很大關系。
有人會說了,超級猛男鐵飛哥不是掛了嗎?
非也!
鐵飛掛的只是肉身生命,至于他的魂魄,不僅沒有掛,相信是被人凝聚在一起了。
工地煉尸鼎讓我目睹了邪道人士的種種凶殘。
是以,這幫家伙提出鐵飛魂魄,再將其煉制成生猛凶鬼,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兒。
鐵飛化鬼,直接對付的應該就是……
想到這個關節,我全身跟過電似的,唰就爆起一層雞皮疙瘩!
李家要有難了!
並且,絕對不是什麼小難!
上述想法在腦里只是一閃,得出結論我馬上轉身對安小暄說︰「微信上那個拍下的紙灰小人,是不是茅山術中,專門用來攝取魂魄的法術。」
安小暄徐徐點了下頭。
「壞了!」我一拍掌。
安小暄目光一亮︰「看不出來,你變聰明了!」
我說︰「這個節骨眼,我可沒心思跟你逗嘴,行了你快點把人帶到安全地點吧,我這邊要馬上開工。」
安小暄送我一個贊許小眼神兒,轉身上車,發動車子,嗖!遁之!
我目送小暄同學遠遁,轉身看了眼跟我**後頭的這幫子蝦兵蟹將,我搖頭無奈笑說︰「那個宣布一件事啊,現在呢,有個大活兒,但是你們知道,大活兒往往不好干,所以,現在誰退出,還來得及!」
話音剛落,方小妹干脆︰「誰退出,誰是王八蛋!」
祁道長哎喲一聲,拍了下腦門︰「你個小小道友,你怎地如此出言不遜呢,你……哎,貧道,做不得王八,更做不得蛋,貧道豁出去,陪你們走上一趟吧。」
這邊剛做了決定,我才發現電話還沒撂呢。
話筒里頭,祝老道︰「喂,喂,是鬼上身了,還是讓妖精吞了,死活吱個聲啊!」
我黑臉把話筒貼耳朵上說︰「都活著呢沒掛!那個啥,你擱哪兒呢?」
祝老道︰「哈,這正是道爺我打電話給你之目地。如今,我于x京一飯店內用餐,不想,身上所帶錢財不足,是以那個,那個……我吃飯沒帶錢讓人扣了你快來救我吧!」
祝老道最後一句話,說的跟串珠似的。
我長舒一口氣暗罵流年不利,又掃了眼我的隊友,我愈發感覺,未來充滿了無窮未知!
問清楚祝老道具體擱哪一家飯店,我撂了電話。
祁道長這時問︰「幾位道友,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我沒好氣回︰「救人。」
「啊……又要救人?」方小妹微驚。
我沒理她,耷拉腦袋,抬手攔了輛出租車,先把老三塞進車里,又鑽後排跟小妹和道長擠一塊,接著張口說︰‘師傅,東來順!’
到了一家知名的東來順分店,進屋兒,繞了半圈,打眼就見到祝老道穿了個整潔的小襯衫,還戴了副眼鏡,只是腦門子上別的發簪還沒抽下去。
這副打扮,中不中,洋不洋,道不道,俗不俗,瞅著甭提多別扭了。
一進店,祝老道見到我,忙起身裝熱情,伸手招呼說︰「來,來,這兒呢!來,這東西都叫好了,你們看缺點什麼,再點,再點。」
老狐狸精!自個兒吃飯沒帶錢,還硬能裝成請我們吃飯的樣子,這貨,真是成精了。
我領人黑臉過去。
祝老道一瞅方冰容,馬上滿臉堆笑說︰「炮弟,這是未來弟媳嗎?」
媽蛋,炮弟????
這名兒!
算了,不想多吐槽了。
不想方冰容听了話咯咯一樂︰「是啊,叔!給點見面禮吧。」
祝老道忽然就拿壺給大家倒水︰「來喝點水,那個,還想吃什麼,隨便點啊。」
冰容黑臉……
我搖頭拿過菜單開始點東西。
祁老道說他剛走過周天功夫,見不得葷腥,所以只要了幾樣清淡的素泡菜,還有大白饅頭。
至于剩下的隊友,我能說一個比一個是食肉魔嗎?
那家伙,見了羊肉就眼珠子冒綠光,吃的比誰都凶猛。
磕鍋子,總共持續了一個半小時。一個半小時後,一個個捧著或大或小的圓溜肚子終于消停了。
完事兒,又開始拿出爪機,瘋狂擺弄。
祁道長這時從身上模出一物,緊緊攥在手里,又輕輕踫了下我說︰「道友,可否教我這‘千里傳音匣’怎生使用,用之前,需不需,持咒,淨口,掐訣,誦頌經文?」
我接過一看。
土豪金!
我望著祁道長認真的雙眼,我點了點頭,然後開始教他‘千里傳音匣’的具體用法!
修道人就是有靈性,凡事一點就通,再加上多少祁道長融合了這副身子前主人的些許記憶。所以,半個小時後,他已經靈活應用傳音匣進行溝通了。
搞定這事兒,開始談正事了。
祝老道清了清嗓說︰「工作任務,就是這樣的!李青菲是李仁厚的獨生女兒,李仁厚是一位有錢的富商。三年前,李仁厚投資在一個小區里給自個兒建了一幢大宅子。宅子建好,就開始裝修。全部完工後,一直沒人住,空了將近一年多。這不,上個月,她女兒要結婚,準備就把這幢宅子當新家。可是……」
祝老道喝了口水說︰「偏在這節骨眼,宅子出問題了。」
我問︰「什麼問題?」
祝老道搖了搖頭。
我奇怪了︰「那人家請你的時候,難道什麼都沒說嗎?」
祝老道扭頭裝作喝水。
我火了︰「死老道!快跟我吐實情。」
祝老道嘿嘿,然後耷拉腦袋說︰「我擱郊縣認識幾個同行,是他們說,李家在請人,所以……」
我無語了。
敢情這事兒,是祝老道一廂情願,人家根本都不知道我們這號人的存在。
這個,沒戲呀。
我咬了牙,正懊惱。
忽然,祁道長發言了。
「此事,一念既生,便有歸處,容貧道以奇門起上一遁,然後推算此事發展之變化,諸位道友,你們覺得怎樣呢?」
方冰容︰「還不快算!嗦什麼。」
祁道長︰「咦,你這小道友,又來了,真是,哼,不與你計較。」
接下來,我們見祁道長先是慢吞吞地假裝捋須,後又閉眼,沉思了一會兒,接著將半根胡蘿卜泡菜扔進嘴里,細細咀嚼一番。
咦!有了!
道長忽地起身,伸指蘸水,在桌上,嗖了個嗖嗖嗖,劃出一個方正的九宮格。但奇怪的是,他沒在格中落字,而是仔細地瞅啊瞅。
瞅了十多分鐘。
道長哆嗦了,伸手指著我們說。
「凶,凶,凶……」
我身後,忽听一中年女人咬牙罵了一句︰「臭不要臉,胸什麼胸,沒見過嗎?哼!」
我們一桌子人不說話,只拿恨恨目光盯著祁道長。
道長恍然不覺,仍舊哆嗦說︰「這是個異變,大凶之數。倘若貧道推算不錯,此數若是一一走到位,至少會是六七條的人命啊!」
我听了急忙問︰「那怎麼破?」
道長低頭,壓了聲音說︰「遁象顯示,這一局的關鍵就在那處宅子的地底深處,只要能深入地底,找到了關鍵,再將這個關鍵牢牢把住,然後經歷九死一生,重重大劫,倘若不死……」
「哈哈哈!」道長一捋光下巴笑說︰「你我眾人,又可安然食飯,睡覺嘍!」
我無語。
老三,方冰容齊問︰「有錢拿嗎?」
道長一愣,喃喃說︰「錢財,哎喲,我方才忘記推算錢財了,這個……」
冰容妹子和老三包括祝老道磨嘰祁道長再推一遍,看這活兒,能賺多少錢。
我則在一旁說話了︰「生死天定,富貴由人!凡事強求不得,既然道長沒算,那亦是天數的表現。我們就不強求了。還有老三,冰容,你們倆個是後加入的。今天白天在醫院,你們也知道,我們的對手是什麼樣的人了。說夸張點,讓他們弄死,公共安全專家們都沒辦法替你報仇。」
「所以……」我頓了下說︰「我真誠說一句,你們先退出吧。好不好!」
老三冷笑說︰「雷子,當我什麼人吶!咱兄弟,那上了戰場,就是肯把後背交給彼此的生死哥們兒!這事兒,我跟定了!」
我又看冰容。
方大妹子幽幽說︰「哥,妹子認識你之前,就被人追殺,現在還在被人追殺。妹子的命,已經是半條,就不怕再折騰剩下的半條了。再說了哥,不是還有你嗎?」
這話,听的我小心田,一陣蕩漾啊蕩漾!
達成了統一的戰線。
我們開始問祁道長,這個活兒,怎樣才能接到手。
道長又捋須了。
稍許。
他伸手一指說︰「此地,朝西北,六里,我們需要找一個人!」
「什麼人?」
「僧人!」
「啊……」眾人皆驚。
豈料,祁道長又補允說︰「假的,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