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按照地圖找到一片水源洗去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漠和阿布則在附近選擇了一個地方再次落腳成為今天過夜的地方。
剛才的場面對他們來說可謂是沖擊極大,血肉橫飛的畫面讓他們一直覺得有異物堵在喉嚨,感覺難受,久久沒有言語。
洗刷完畢歸來的凱撒緊挨著兩人席地坐下。
「很不好受吧?我第一次也是這樣,那時候我還比你們小很多。」
凱撒似乎回憶起了什麼。
「大概是在我十一歲的時候吧,或者是十二歲?記不清了。我的父親帶著我去完成一次狩獵。」
「別疑惑為什麼他會帶著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去,我可不是拖油瓶,那時候我就已經服用身體之鑰成功,實力遠超普通成年人了。為什麼那麼小就服用了身體之鑰?以後再跟你們說,那可不是今天的重點。」
「同行的還有很多人,那是個很強大的怪物。我記得很清楚一共有兩百一十二人共同參與了這次狩獵,然而即使我們這般謹慎對待,怪物的強大還是遠遠超出了我們的估計。」
「一開始的時候進行的很順利,和我們所計劃好的完全一樣,誘餌、陷阱、包圍。然而正當我們要進行最後的捕殺時,陷入陷阱的怪物卻招來了另外一只強大的怪物,而兩只怪物是僅憑我們這些人完全不可能對付的了的。事後回想起來,當時那怪物眼神就像人一樣,透露著奸計得逞的感覺。」
「和剛才我做的一樣,那同樣是一場屠殺,只不過唯一的區別是,那是一場怪物對人類的屠殺。到處都是血,到處都有殘缺四肢的軀體,而區別于狼群的還有人類的懦弱。」
「在第一個人被殺的時候,恐懼就在狩獵隊中逐漸蔓延開來,而隨著死亡人數的越來越多,他們惶恐著,逃竄著。只有一個人,傻子一般,在所有人都在倉皇逃跑的時候,毫不示弱地站在怪物身前,一次次向怪物攻去。」
「他大笑著,憤怒著,也哭泣著。」
「很遺憾,那個傻子就是我的父親,而他傻子一般的努力也有所回報,有人得以幸存下來。」
「此次行動,參與者二百一十二人,當場身死者一百九十四人,歸去途中死者六人,留下終身殘疾者十一人,完好無損者一人。」
「我就是那個完好無損者,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根本沒靠近過那個怪物百米以內。」
「最後看到那個狼王的眼神時,其實我有那麼一刻想到了我的父親,和那個傻子一般父親的眼神一樣,真是像啊。」
一反平日里的嘻嘻哈哈,此時的凱撒雖然也是笑著說完這個故事,但漠和阿布兩人明顯感受到了凱撒話語中的落寞與無奈。
敘述完後,凱撒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了什麼東西,張開一看,卻是幾顆牙齒。
凱撒小心地用能力壓縮出和子彈一樣帶著高速旋轉的尖狀物,在每個牙齒上都穿了個小孔,然後丟給漠。
「這是我從狼王嘴上拔下來的,因為爆炸原因,完好無整的牙齒只有五顆了,拿幾根繩子穿過去就能做成墜子。」
「每個探索團都會在組成探索團的第一次捕獵後從戰利品中選些材料,制成一些小東西,即使是那些大型勢力的探索團也是如此,不需要如何珍貴與特別,只是相當于身為各自探索團之人的一種標志。」
「今後像這種事情必然會再度發生,可能是人對獸,可能是獸對人,甚至可能是人對人。有人會在殺戮中迷失,變得享受殺戮,也有人會在血腥中一蹶不振,拋棄同伴。那時候請你們看看這些狼牙墜,思考一下。你們最初的目的是什麼,你們想要什麼,你們的夢想是什麼,以及最重要的一點,怎樣做才不會悔恨終身。」
「那個傻子,他一定沒有絲毫悔恨吧。」
天剛蒙蒙亮,三人已是再次踏上了去羅德城的路,因為被狼群追趕的原因,三人月兌離了原本的路線,原本預計路程所用的時間有所增長,只能犧牲一點休息時間來趕上預期的進度。
經過蟻狼襲擊的兩天後,三人終于不再只是沉默地趕著路,漠的白痴行為再度讓另外兩人又氣又笑,變回了原本的氛圍。
在凱撒的帶領與嚴加看管下,漠終究是未再犯什麼錯誤,而阿布的能力也使得他們一路上避免了與各種大大小小的生物戰斗,順利走完了接下來的路程。
行進中的漠像是聞到了什麼,使勁嗅了嗅鼻子,興奮地說道︰「我聞到了,那是美食的味道!」
阿布和凱撒有點無語,在穿過森林後,他們的確就看到城牆遠遠矗立在那,城門口行人絡繹不絕,不少人手中都拿著食物作為零嘴邊走邊吃,漠對于食物的直覺著實有點令人嘆為觀止。
待靠近之後,羅德城內散發的食物美味就連阿布和凱撒也能聞到。
而凱撒此時卻得走了,羅德城本就只是他目的地的一個途經之地,按他本來的打算其實是要在羅德城內休整一天,然而他的出發時間卻因為漠兩人的原因遲滯了一天,因此這一天的休整也只能取消。
「漠,你還不知道你的能力嗎?」臨走前,凱撒問道。
漠「嗯」了一聲,那麼久都沒能知道自己的能力讓他還有點不好意思。
「放心這很正常。」凱撒笑笑說道,「每個城市都有任務會所,等你發現你的能力後就和阿布一起去任務會所把官方的星級任務完成,有了星級評價你們就能得到相應的情報提供,那還是很不錯的。」
凱撒再次踏上了他的行程,而漠在趕路的幾天中只能啃干糧,如今早已忍受不住美食的誘惑,拉著阿布沖進了城內。
正處于美食節的羅德城在路邊就放置了各種美食讓人品嘗,對于漠來說,這里簡直是個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