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雪望著中將,慢慢道︰「我是軍人,不是政客!」
中將勃然大怒,看看倔強的傅宸雪,又強壓下心頭的火氣,冷冷道︰「軍人為戰爭而生,戰爭為政治服務,一個沒有頭腦的士兵與殺人機器有何不同?一個不懂政治的軍人又怎麼能夠成為共和國的利刃?鑒于你的身份暴露,以及你在西尼亞的所作所為,‘冷刺’基地研究後並報請軍委批準,決定開除你的軍籍——傅宸雪,交出你的佩槍和冷刺勛章,離開這里吧!」
傅宸雪望著中將鐵青的面孔,猶如五雷轟頂。他知道插手那場紛爭會受到懲罰,但萬萬沒想到竟是這種結果。他不怕坐牢,哪怕被槍斃也比讓他離開軍營好。他從小接受嚴格的軍事訓練,身為中國軍人是他的自豪,登上世界軍事巔峰是他的夢想,而所有這些頃刻間都離他而去,他猶如被人從摩天大樓的頂端扔下去,渾身每個細胞都在絕望地痙攣。
看到傅宸雪顫抖的身軀,旁邊那個女將軍不忍再看,她想說什麼,看到中將威嚴的眼神,又掙扎著把嘴閉上。
在眾人的注視下,傅宸雪慢慢掏出佩槍和冷刺勛章放在桌子上,每個動作都仿佛有千斤重,每道目光都能成為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將軍們默默地望著傅宸雪,沒有人出聲,眼楮里深藏著痛惜與不甘。
傅宸雪什麼也沒有說,向所有人都敬上莊嚴的軍禮,最後轉身離開。那個女將軍再也忍不住,疾步沖到中將跟前,憤怒道︰「林建華,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他還是一個孩子……你明明知道他做得很好,為什麼要殘忍的趕他走?」
林建華看看那幾個部下,又把目光投向失態的女少將︰「納蘭,傅宸雪不再是孩子,他是中國最鋒利的‘獠牙’,既然做錯事就必須付出代價,雖然這個代價他和我們都很難承受。你想過沒有,傅宸雪在西尼亞做的事給國家和軍隊帶來多大的損害?軍中那幫軟骨頭听不得人家嚷嚷‘中國威脅論’,恨不能把人民解放軍變成吃草的綿羊,而傅宸雪此舉正好給他們提供一個借口,他們會配合國外輿論毫不留情地打壓軍中‘鐵血派’,到時候不但傅宸雪要死,還會牽連一批鐵血軍人死無葬身之地。中國軍隊從來不會敗給侵略者,而是毀在那幫畏敵如虎卻拿自己人開刀的混蛋手中。傅宸雪只有離開軍隊,這件事才不會引發後續效應。傅宸雪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你以為把他趕出軍隊我不心痛我不想罵娘?無論怎樣,讓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好好活下去比什麼都強!」
納蘭低下頭,她知道龍建華這麼做是為傅宸雪好。傅宸雪回國後,軍隊表面上看似風平浪靜,其實高層內部風起雲涌。傅宸雪正處于風口浪尖,那幫人又怎麼能放過他?讓他離開軍隊也好——林建華說的對,能活著比什麼都強。
那幾個將軍理解林建華的苦心,作為中國最年輕的中將,林建華位高權重,但此刻他能做到的也只是保住傅宸雪的性命。這些將軍都曾經做過傅宸雪的教官,親眼看著傅宸雪長大,傅宸雪身上承載著他們太多的夢想和希望。如今看到傅宸雪被逐,他們的心怎能不痛?他們的心如何肯甘?苗衛國把帽子摘下來,狠狠摔在桌子上,大罵道︰「為了把傅宸雪培養成最頂尖的刺客,我們花費十年之功,我想問問,咱們這輩子還有多少個十年?如今眼睜睜看著傅宸雪被逼走,我們卻什麼都不能做,這算什麼?老子干脆拿槍崩了那幫吃里爬外的狗東西——」
不等苗衛國說完,林建華把眼一瞪,喝道︰「把你的嘴閉上,你還嫌麻煩不夠多嗎?傅宸雪若不是受你的影響,又豈會走到這一步?」
納蘭憂慮道︰「傅宸雪從小到大一直在訓練中度過,離開軍營,他怎麼生活呢?」
林建華冷冷道︰「他是中國軍隊最強的‘獠牙’,接受過最完美的訓練,離開軍營要是連生存都做不到,我們還可憐他干什麼?我提醒你們,一旦傅宸雪離開‘龍魂’,你們誰都不能和他聯系,也不能動用你們的力量幫助他——這是鐵的紀律,違者軍法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