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風徐徐吐出一口氣,說道︰「神游物外,意念通靈,看來這丫頭的功夫又精進不少。玄機,咱們兩個再不努力,別說趕不上傅宸雪,恐怕很快又被青凰那丫頭甩幾條街,到時候我們哪里還有臉回師門?」
余玄機苦著臉說道︰「我倒不是怕這個,萬一她把听到的話告訴傅宸雪,那小子還不得給我小鞋穿啊?」
紀風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首先聲明,剛才的事和我沒關系,我什麼都沒听到……玄機,你自求多福吧!」
見紀風轉身就走,余玄機跳起腳大罵道︰「老紀你個混蛋,老子認識你真是瞎了眼……你口口聲聲說‘兄弟’,兄弟就是用來出賣的嗎?你不是想推得干干淨淨嗎?好吧,我這就去找傅宸雪,向他坦白……咱們兩個是拴在一根線上的螞蚱,誰他娘的也別想好過……」
胡安清安排公司的醫務人員救助受傷人員,傅宸雪看看表,向林半妝等人說道︰「這里有胡大哥負責,咱們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不如早點兒離開吧。」
林半妝點頭同意,林淺雪看到一臉沮喪的「蒼狼」,猶豫道︰「宸雪哥哥,老狼哥哥他們……」
傅宸雪說道︰「這個咱們更不用管。這里有胡大哥、老狼、狐狸和燕然,他們會把問題處理妥當,也許明天咱們就會看到一支嶄新的‘鳳刺小隊’——」
周韻看到那些身受重傷的隊員,像孩子一樣哭得稀里嘩啦,那份絕望和傷痛令人于心不忍,小聲道︰「宸雪,他們也不容易,非得這樣嗎?」
傅宸雪沒有回答周韻,而是把目光投向林半妝︰「半妝姐,你在生意場上打拼多年,有沒有因為你的對手弱小而心生憐憫?或者你的下屬明顯不堪其任,你會不會因為顧念舊情而留下她?」
林半妝明白傅宸雪的意思,說道︰「商場如戰場,仁慈和憐憫只會讓自己萬劫不復。如果不能適應‘叢林法則’,最好的辦法就是退出游戲!」
林淺雪迷惘道︰「‘叢林法則’?難道我們人類也要像野獸一樣去廝殺麼?那樣是不是真的很可怕?」
林半妝笑道︰「小雪,小韻,你們知道法律存在的意義嗎?」
林淺雪道︰「法律不是維護公平正義嗎?」
林半妝搖搖頭,說道︰「無論在叢林還是人類社會,‘叢林法則’都無處不在。優勝劣汰,強者為尊,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是地球上所有生命都必須遵守的準則,順者昌,逆者亡。你何曾見過一頭饑餓的獅子對一只羚羊講過‘公平正義’?而法律正是強者為弱者制定的游戲規則,就像動物園里的鐵籠,再凶猛的野獸也只能在籠子里咆哮,若是沖破鐵籠,就是死路一條。同樣的道理,人類社會所有的弱者都會被關進法律之籠,畫地為牢,一旦逾越就會受到懲罰,而強者是不必遵守法律的,因為他們是規則的制定者,又站在籠子外面,像神一樣凌駕于萬千蒼生之上……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周韻和林淺雪點點頭,又很快搖搖頭,老實說,林半妝的話對她們震撼很大,差不多顛覆她們以往的全部認知,這是不是非常可怕?
林半妝笑道︰「你們還小,有些事情將來會慢慢明白的。比如剛才那場混戰,強者留下,弱者出局,雖然看似不近人情,但仔細想想未嘗不是對那些弱者的保護。在這里他們只是受傷,真要放到戰場上,刀槍無眼,誰還能指望敵人會放過他們呢?」
看到周韻和林淺雪懊喪的表情,傅宸雪笑道︰「小雪,小韻,你們兩個不必擔心。他們從‘鳳刺小隊’淘汰,並不是離開公司。半妝姐會為他們安排合適的工作,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素質很好,做不成‘鳳刺’的精英,還可以干別的事。比如做個普通保鏢還是綽綽有余的!」
「原來是這樣!」周韻和林淺雪的臉色多雲轉晴,頓時喜笑顏開。林淺雪扯住林半妝叫道︰「半妝姐,你說過要把‘金剛’送給我和小韻做保鏢,還算不算數呢?」
林半妝笑道︰「當然算!只要你們兩個喜歡就行!」
林淺雪撇撇嘴,說道︰「那個家伙愣頭愣腦的,誰喜歡?不過有這樣一個威猛的保鏢跟在後面,感覺很拉風。周韻,你說對不對?」
周韻道︰「不是還有個‘山貓’嗎?我看那人也不錯。」
林淺雪道︰「你要是覺得山貓好,就讓他跟著你吧。我把金剛收下當扈從,好不好?」
周韻抿嘴笑道︰「一傻大個兒保鏢而已,你還稱為‘扈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王府的格格呢。」
林淺雪不服氣道︰「格格又怎麼樣?你別不相信,說不定日後我真有一大幫扈從呢。」
見周韻和林淺雪在旁邊嬉笑打鬧,傅宸雪望著林半妝,真誠道︰「半妝姐,謝謝你!」
林半妝笑道︰「謝什麼?公司是你自己的,我只不過舉手之勞而已,況且幫你就是幫我自己。我可不想看到你被人威脅,你不為這些事煩心,我也高興,不是很好嗎?」
傅宸雪哈哈大笑。
這時,林半妝的手機響起來,她打開一看,是陳揚的電話。接通後笑道︰「陳揚,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陳揚道︰「半妝,我倒是想天天給你打電話,可你總得有時間理我呀。這麼多年的交情,還抵不上一滴酒,我真是傷透了心。唉,咱說正事兒吧,宸雪在不在?」
林半妝不滿道︰「你到底找我還是找宸雪?」
「自然是找你,不過也不能少宸雪。」
「什麼意思?不是‘天皇’又想打他的主意吧?」
陳揚笑兩聲,說道︰「本來有這個意思,奈何你死活不同意,我有什麼辦法?不過今天這事兒確實和‘天皇’無關。今晚‘一夢閣’有一場慈善活動,邀請不少社會名流和g省企業界的老總過來捧場,別說你不知道啊。在咱們g市,有什麼消息能瞞得過你的耳目?就算一只蚊子從空中飛過去,半妝你也肯定知道它是公的還是母的……」說著說著,陳揚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