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鐘夫人高興,特意約了一個夫人一起去做臉。
兩個人的面膜敷上以後,對方像是無意似的,對她說︰「鐘夫人,你听說了傅珺瑤的事吧?哎呀,你說這丫頭,要長相有長相,要口才有口才的,怎麼就這麼想不開,非要懷顧千城的孩子。我今天看到她的大肚子,都要生了,我看她就算生下孩子,也不會受顧千城待見的。」
鐘夫人一把揪下臉上面膜,騰的一下坐起來,有些激動地問那位夫人。
「你說什麼?你說你今天看到她的大肚子?你在哪里看到的?」
「就在省婦幼保健院啊,我女兒說**炎犯了,我陪她去看,就見到傅珺瑤大著肚子從診室出來,醫生還說孩子一切都好。哎呦呦,真可憐,都沒人陪她做產檢。」
岳木蘭怒氣沖沖地進了鐘于泉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都還沒關上,她就沖他氣呼呼地嚷嚷了一聲︰「好你個鐘于泉,現在真是長本事了,竟然敢騙我!」
鐘于泉皺著眉壓低聲音提醒她︰「嚷嚷什麼呢,注意下形象。」
怎麼說也是個省委書記夫人,她這火一上來,怎麼總這麼不管不顧的呢?真讓他生氣。
他也知道,她這麼大的火,看來定是傅珺瑤那件事被她知道了,也不知道是誰告訴她的。
岳木蘭冷哼一聲,倒也還是沒有再繼續說。
早有秘書關好了門,鐘于泉也從辦公椅上起身,走到他夫人身邊。
這是在辦公室,他只能哄著岳木蘭,不能逆著她來,否則他知道,她有本事鬧的一點事情天下皆知。
「你看你,你可真對的起你的名字,跟花木蘭一樣,脾氣都巾幗不讓須眉。」
岳木蘭知道他這是想讓她高興,此時她可沒有高興的心情。
「少說沒用的,那孩子的事,你就說你什麼時候辦成吧。」
鐘于泉嘆了一聲︰「你呀!」轉身走到桌邊,拿過一個文件袋,還是上次就已經讓秘書整理好的傅副書記的一些罪證。
「看看這個,我早就計劃好了。這次是被姓顧的小子擺了一道,放心,下次我一定會萬無一失的。沒告訴你,是不想你總為這事著急。你倒好,還說我是騙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岳木蘭接過文件袋,拿出文件一看,皺著眉低聲問鐘于泉。
「這些,你打算交上去?」
「對,馬上就交上去。」
「你可要想好了,他到時候會不會把你咬出來啊?」岳木蘭當然知道這些年她丈夫走到今天,可也不能說手上是清清白白的呀。
「他要是有那麼大的膽子就好了,再說我有我大舅子保著,上面還有林常委,怕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下一步誰會上到最高層去。你要明白,到了我這麼這一層級,倒不倒台跟我們做過什麼沒關系,上面想讓你下去,你就下去。上面想要留你,捅出天大的洞,都有人給你補好了。所以說,站對了隊是很重要的。」
岳木蘭對官場的事也不能說完全不了解,畢竟她一家人都從政。
她想了想,鐘于泉的根基確實是穩,就是有人把他的一些罪證遞到中紀委去,也未必會查他。即使是查,多半也都是走走形式而已。
「再說,你以為老傅糊涂啊?他還有兒子,有女兒,他首先會自保,保不了的話他會想辦法保他後人的命。他明白的很,能把我扳倒的可能性不大。扳不倒的話,他家後代就要倒霉,我會讓他斷子絕孫。」
鐘于泉說到此,眼中閃過狠毒的寒光。
他一向信奉無毒不丈夫,逼急了,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