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鷹的速度極快,很快就跨越了幾百米的距離,閃電一般的沖向虺瑯,而虺瑯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側身,身體如同麻花一樣的扭著,巧巧的躲過了金鷹的這一次攻擊。
鷹的飛行速度在禽類中一直名列前茅,成神後在這方面的優勢更加明顯。虺瑯應付起來越來越吃力。金鷹瞅準一個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爪抓住了虺瑯的一個頭,鷹爪抓碎了虺瑯的鱗片,直透入肌肉之中,血水立刻從傷口中汩汩而出,灑落在地面。虺瑯強忍著錐心的疼痛,另外的八個頭一起向金鷹的身體卷去,金鷹卻不松爪,而是更加用力,另外的一只鷹爪和雙翅、嘴巴四面出擊,爭斗更加慘烈!
虺瑯不顧金鷹的猛烈進攻,強行將九個頭聚在金鷹身體周圍,猛然間九首中九顆神嬰一齊爆裂開來。一時間金光和血光彌散在空中,包圍了金鷹。此時任何的技巧都不管用,只能以攻對攻,金鷹也用盡全身的功力與虺瑯相抗衡,不敢有一絲一毫的保留。兩者最強的一擊劇烈的轟在一起,把周圍的空間都打爆了!那畢竟是虺瑯拼命的一擊呀!金鷹雖然身體非常強悍,但也經不起虺瑯以命相搏的這一下,身受重傷。更要命的是虺瑯在爆體的同時,臨死又給了它一尾巴,正抽在它的後背上。兩下加起來讓它幾欲喪命,從空中重重地摔在地上,渾身血流不止,染紅了地面。而虺瑯的神嬰也只剩下最後的一口氣,但由于攻擊太過強烈導致空間破碎,虛空中被撕裂出一個大洞,「嗖」的一下把虺瑯的神嬰吸了進去,隨即大洞又合上了。
金鷹這下既沒吃到蛇丹又身受重傷,身上有很多地方羽毛都掉光了,慘不忍睹。偷雞不著蝕把米,真是又急又氣,暴跳如雷,卻不得不靜下心來恢復傷勢,因為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其它的凶禽猛獸隨時都有可能來。不一會兒伴隨一聲長嚦,金鷹振翅飛走了,只留下地上的斑斑血跡!
怎麼就這麼巧,空間裂縫正好把虺瑯的神嬰傳送到敖翔的墳墓上方,這對難兄難弟就這樣相遇了!
虺瑯大難不死,甚是高興。很快就知道了這是人界,而非神界。人界之上是仙界,仙界之上才是神界。不管怎麼說,只要活著,和妹妹見面總會還有機會,雖然時間會長一些。
虺瑯的神嬰很快就發現了敖翔的半死之體,立刻穿越墳墓的外層。以神嬰之力自然是不廢吹灰之力就到達了敖翔的「尸體」旁邊,看到敖翔「尸體」的「素質」這麼好,喜出望外,頓時起了奪舍的念頭。二話不說,一頭扎入敖翔的眉心,直奔識海。可到達識海時卻發現識海內已經有了兩位「客人」,自不必說一位是熾陽煞胎的的乳白色能量,另一位是冥界的三色氣絲。
虺瑯認為自已來自神界,雖然現在落魄了些,但能力還是非常強大的,所以對這兩股能量不以為然,打垮它們還不是小菜一碟,信手拈來,可一交手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乳白色能量至陽至剛,三色氣絲至陰至煞,而且這兩種能量交織在一起,緊緊守護著敖翔的識海,(虺瑯不知道這兩種能量是一攻一防的關系。)必須同時面對這兩種能量。這兩種能量非常難纏,特別是三色氣絲,讓自已的神嬰由內而外的感到害怕,好象是冥界的能量,但是濃度和威力又比冥界的能量高上一籌。這場仗不好打!
虺瑯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匡且人界之中好的軀殼多的是,何必在這兒冒這個險?想到這里便抽身欲走,可它驚訝的發現自已竟然無法擺月兌那兩種能量的糾纏,還走不了了。不請自來的虺瑯就好象被原來居住的兩位「客人」盛情的挽留了下來似的。真應了一句話︰上船容易下船難啊!
任憑虺瑯怎麼掙扎,就是無法擺月兌那兩種能量的束縛。無耐「盛情難卻」,只好和那兩種能量作伴留下來了。不過那兩種能量倒也無法把虺瑯怎麼樣,只是這樣束縛著,當然虺瑯更無法把那兩種能量怎麼樣。熾陽煞胎的的乳白色能量從外面吸收靈氣後,除了敖翔,虺瑯也可以分上那麼一點兒。
這虺瑯沒能奪舍敖翔,倒差點兒被敖翔「奪舍」了!
就這樣過了七千多年,真可謂滄海變桑田,原來的平地變成了四周是山的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靈氣非常濃郁。熾陽煞胎的的乳白色能量逐漸的佔領了任脈,通過任脈來吸收天地靈氣;而冥界的三色氣絲也佔領了督脈,通過督脈來吸收天地靈氣。虺瑯卻只能縮在敖翔的識海里,吸收一些熾陽煞胎和冥界的三色氣絲漏下的天地靈氣。
七千多年後,有位修真者來到了這里,感到靈氣的充裕程度非常驚奇,他的修為已達到渡劫後期,所以立即發現了這里的陣法。
「好濃重的靈氣!怎麼這麼濃厚呢。」他禁不住用靈識去探測陣法底下的情況,可覺得靈識只能探測二尺左右深度,便再也無法延伸了,根本不能探測到更深處的情況。
「哈哈哈!太好了!如果臨時布置靈氣絕對達不到這種程度,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我任紫陽就在這里渡劫好了。」就在這里住下了。住下後便每天不住地用靈石擺設陣法,好使渡劫更有把握。無論一個修真者有多麼強大,他對天劫都有發自內心的害怕,在渡劫時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馬虎,畢竟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一個弄不好連身體帶元嬰全部化為灰灰,畢生的修為和努力付之東流。十天後所有的陣法全部擺設好了。陣法共有九重,形成八個同心圓,這也是他能力的極限了。陣法里面無數的靈柱靈台、陣旗、符?,密密麻麻的交織在一起,看一眼都讓人感覺頭暈目眩。再多的話陣法就會相互干擾,效果反而不好,這就是過猶不及的道理。陣法最內的兩重相互交錯在一起,形成了太極陰陽魚的圖案,大致為直徑三米的圓形。從內向外第三重陣法的範圍比前兩重直徑又大了三米,達到了六米,向外第四重陣法直徑再大四米,達到十米。依此類推,第九重陣法的直徑達到四十五米。這九重陣法既各成一體,又相互餃接,而且和下面濃厚的靈氣相連接,能量來源有了依靠,不必擔心靈石的能量會很快用完。這樣陣法在不損壞的情況下就能堅持的更久,渡劫成功的機會也就越大。
又過了三天,清晨,太陽出來,大地一片光明。本來以為是一個大好的天氣,不成想,過了辰時,天空中的雲氣迅速增多,不一會兒,烏雲密布,籠罩了整個山谷,天地為之暗淡。滾滾烏雲猶如煮沸了的開水一般上下翻騰,時聚時散。天劫終于到來了!
隨著烏雲越來越多,很快天地之間再也看不到一絲光亮,宛如沒有星星和月亮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
任紫陽不但納悶,而且心中一沉︰金丹化元嬰時的四九天劫和元嬰到出竅時的六九天劫沒有這麼變態啊!這次的天劫比前兩次威力大的沒有十倍也有*倍,不應該相差這樣大呀,前輩留下的記載里這樣大威力的天劫是兩三個人一起渡劫時才有的,難道前輩留下的記載漏掉了?管不了那麼多了,先過了眼前這關再說吧!
任他打破腦袋也不會想到在陣法之下濃厚的靈氣中還有一個「活死人」敖翔的存在。他沒有感覺到,可是天劫卻感覺到了。天劫對任何人都是公正無私的,一個人就是一個人,兩個人就是兩個人,沒有一個半這一說。而且他倆離的這麼近,如果垂直看就好象撂在一起一樣。天劫可不管這些,還以為他倆一起渡劫呢!
天劫有個特殊的規矩︰兩個人一起渡劫時的威力相比一個人渡劫時的威力,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一加一大于二、大于三甚至接近于四的。而且更變態的是還有一定的機率產生變異天劫。如果說一般天劫的渡劫成功率是百分之一的話,變異天劫的渡劫成功率連萬分之一也達不到。因為一萬次變異天劫有一萬種情況發生,決不會有兩次是重復的。誰知道自己會經歷什麼樣的變異天劫呢!不過這在修真界是個常識,沒有不知道的,所以沒有兩個或兩個以上的人一起渡劫的。不要看天劫這麼大,這還是因為敖翔修為太低,天劫給予了照顧,不然威力比這大得多。
任紫陽是一名武修,單論身體強度就是和妖族相比也毫不遜色,甚至猶有過之。而且這次他準備的也很充分,不但有陣法,還有丹藥和靈器。
只見他手指揮動,掐出幾道印訣,身體表面浮現出一套銀色靈甲,在黑暗之中閃耀著奪目的光芒。又從儲物手鐲中拿出一粒靈丹放在口中,以備不時之需。把所有能用的全都用上了,就這樣心中仍在打鼓︰本事全部用盡了,再過不去只能怨命苦了!
任紫陽剛剛準備好,就見頭頂上黑暗深處突然亮出一道白光,只奔他所在之處。未等他有任何反應,陣法受到攻擊已自然啟動,形成一個能量罩。任紫陽趕緊把靈氣外放,引劫入體。可靈氣一和天劫接觸立刻被打得化為虛無,毫無招架之功,更無還手之力。
劫電和陣法相撞發出奪目的光芒,連大地都是一陣顫抖,最外層陣法的光芒一陣暗淡,但在地下充沛靈氣的補充下又慢慢的恢復。這些都發生以後,空中才傳來「喀嚓」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任紫陽的頭感到一陣陣地暈眩,心中不由感嘆︰好厲害!天劫之威果然不能輕視,如果一直保持在這個程度恐怕真的不敢說能渡劫成功。盡人事听天命吧。能被殺死不能被嚇死!
不過還好,只來了這麼一下就沒動靜了。劫雷沒來,風倒是起來了,呼呼作聲,飛沙走石。四周黑漆漆的,沙石的巨大動靜反而使人覺得更加寂靜,任紫陽心中都感到異常的壓抑,有種無助的感覺。他不敢有絲毫放松,可不會愚蠢的認為天劫已經結束了。天劫遲遲不來,他的心里反而沒底兒,有了害怕的念頭,心情越來越煩燥。突然心生警兆,連忙氣沉丹田,手掐印訣,萬念歸一。因為他知道渡劫和臨陣對敵一樣,一旦心浮氣燥就離失敗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