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妖王看著天劫,心中煩悶之極。它們都明白,一旦渡劫成功,母蜥將是和它們同級的存在。有這樣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時時刻刻的惦記著自己,可不是一件高興的事兒。到了它們這個級別,若是單打獨斗,很難說誰能輕易地把對方怎麼樣。打不過可以逃跑,這樣一來,就很難纏了。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
化形期的妖獸,拼起命來,那手段是非常恐怖的。如果對方下了決心要拼命,即使自己幸存下來,也會是重傷的下場。一旦重傷後再讓別的妖獸或修真者知道,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由于之前的白符芝風波,三大妖王以及眾多妖獸,共同逼死了公蜥,並因此隕落了千萬妖獸。母蜥一旦化形成功,不但是三大妖王,連同周邊參與此事的妖獸妖禽,都必將受到瘋狂地報復。這對于附近的妖獸來說,尤其是最初去找麻煩的那四只妖獸鄰居,絕對是一場災難。不少妖獸因此悔青了腸子,現在卻是已經無用了!
若無白符芝事件,新晉化形期的妖獸產生後,只是牽扯到地盤的重新劃分。老牌強者若是不願意讓出地盤,則以戰斗的方式解決問題。新者失敗,則只能遠走他鄉;新者勝出,則老牌強者需要割讓地盤。在爭斗中死亡的事情極少發生,畢竟到了它們這個級別,一旦下了決心要逃跑,極難困住,更別說殺死了。
有時也會有老牌強者不需爭斗便認可了新者的實力,也願意讓出一部分地盤。一般說來,新者也不會再說什麼,成為皆大歡喜的局面。
這兩種情況,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會牽扯低階的妖獸。低階的妖獸更不會,主動介入到化形期妖獸的爭斗中去,那可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但現在已經發生了白符芝事件,所有參與此事的妖獸妖禽,則必須承受母蜥的怒火,除非其化形失敗!
所以說,此次渡劫,關系到了附近方圓數千里妖獸的生死存亡,意義重大。即使母蜥化形成功,也會面臨被萬千妖獸圍攻的局面。
三大妖王眼睜睜地看著母蜥渡劫,卻毫無辦法。
其實,它們心中倒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一個或多個低級妖獸,進入到天劫影響的範圍之內,加大天劫的威力。但是之前公蜥的拼死反抗,讓它們三個至今仍心有余悸,不敢妄動。三個對數萬甚至更多,即使是三大妖王,也不敢這麼做!
若是自己進去,雖能加大天劫的威力,但也會把自己搭進去,不值得。
思前想後,沒有什麼別的手段,只能靜待結果。
「化形雷劫」和修真者的元嬰劫數量一樣,六九五十四道,但威力卻更大。
天威如岳、劫雲如墨,天劫一道接著一道,幾乎連成了一條線。母蜥渡劫的地方紫光閃耀、冰雪飛濺,將母蜥碩大的身軀遮入其中。萬年玄冰在天劫之下,很快融化,化為淙淙清泉向山下淌去。隨著天劫降下,清泉又很快蒸騰為水汽,彌漫整個山頭,如夢如幻。
萬千妖獸不得不再次後退,威勢實在太大,莫說三里,現在都五里、十里了,依舊承受不了。即使是三大妖王亦是如此,只不過它們仍是處在最前面。
每一道天雷都震得大地顫抖、冰石滾落,四周山頭不時有雪崩發生,弄得妖獸們雞飛狗跳、一陣慌亂,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妖獸致死致殘。甚至那座渡劫的山頭,都被削去數丈。淙淙清泉順著山體向下奔流,在流下山體的過程中,又在寒氣的作用下再度凝結成冰。
無論是敖翔,還是三大妖王,亦或萬千妖獸,都不知道,母蜥在服用了一枚白符芝果之後,手中還有兩枚的備用芝果。除此之外,它手中竟然有數個修真者用的玉匣,玉匣之中裝的都是補充氣血的丹藥。口中一吐,還有和一柄與公蜥口中一模一樣的飛劍!
母蜥在之前的戰斗之後,本就處于突破的邊緣,在服用了一枚白符芝果之後,體內靈氣更加充盈。這使它對渡過天劫有著極大的信心,再加上手頭諸多的手段,一直有條不紊的應對著天劫。妖獸的身體確實強悍,這也是它們對付天劫的主要手段。一旦體內靈氣少于百分之七十五的時候,它就開始服用丹藥;如果少于一半,則服用一枚白符芝果。白符芝果的效用要在體內運轉一段時間後,才能化開並產生作用,屬于慢性藥,所以不能等力竭再服用。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時辰之後,在母蜥用完了最後一粒丹藥、連飛劍也和最後一道天劫同歸于盡,終于渡過了天劫。
大廳里的敖翔此時也恢復了大半的靈氣,換上衣服,再次來到三叉道口。從最東南的那個洞口,向外觀望著。但是在他這里,什麼也看不到。
或許是丹藥的緣故,這次靈氣回復較快。但穴道的擴容並不理想,比上次又增長了兩成,達到了百分之十二左右,離目標的七點二倍還差得遠。功力則增加了不到一成,遠不如上一次那麼明顯。雖然增幅不小,但增長率卻下降了。這表明,功力的增長將由上升期轉為平滑期。
照這樣下去,只是這築基期,恐怕要達到巔峰就至少需要十年之久。而且,陽煞陰冥二氣的負面影響還沒有顯現也來。敖翔不僅嘆了口氣,想想就讓人頭疼。
山巔之上光華閃耀,渡劫之處的中心出現了母蜥的身影。它的頭部是一位長發美婦的形象,全身白色長裙,手腳、身體都未露出,故不知化形的具體情況。只是裙後不時凸出的痕跡,顯示它的尾巴尚未完全化去。
它一邊化解天劫帶來的不適,極力恢復元氣;一邊冷眼注視著三大妖王及萬千妖獸,粉面含霜,不怒自威。
三大妖王明白,現在是殺死母蜥的唯一時機,它剛剛渡劫完畢,正是靈氣不濟、體力虧損的時候。而且它尚未完全掌握,屬于化形期妖獸的力量和手段,過了今日再難找到這樣的機會了。殺夫之仇,除非一方死亡才能化解!
三大妖王對視了一眼,同時向母蜥所化的長發美婦飛撲了過去。其他的萬千妖獸,在更遠的地方也圍成一個圓圈,隨時準備出擊。
母蜥卻根本不與它們硬抗,騰身而起,直沖入高空,使其他的萬千妖獸望空興嘆。妖禽想追亦是不敢,終究它們還是不一心的。沖入萬米高空之後,母蜥從獅王和狼王之間,徑直向東方飛去,轉眼間,四道身影消失不見。
剩下的妖獸們四下奔逃,一窩蜂地散了。此時不逃,等母蜥拐個彎再回來,那就什麼都晚了,那怕是其剛剛渡劫!
敖翔雖看不到母蜥和三大妖王怎麼樣,但看到這四散的妖獸,卻也明白外面有多麼的危險。好在這些妖獸不會來他這里,母蜥的老巢,躲還躲不及,哪里還會拿蘿卜找 子。敖翔唯一確定的是,附近暫時不會有化形期的妖獸的妖獸了,其他的萬千妖獸對此地也遠遠地繞開。
不過敖翔也不敢出去查看情況,在這種混亂狀態下,還是穩妥點好。萬一化形期的妖獸回來了呢!就算沒有它們,其他四級、五級的存在,也不是敖翔所能夠應付的。
敖翔看準了不會有妖獸來打擾,便再次來到三叉道口拐角之處,用手抓住了那顆螢石。他稍一用力,便把螢石從托盤上面拿了下來。剛一拿起,托盤下方的石壁就有了變化!
從那拐角處石壁托盤下方,一尺的位置自中間分開。直到兩條邊長,各有四米多的位置為止。兩片拐角整體,緩慢各自向兩邊移動開來。如此大的動作卻靜悄悄地,毫無聲響。石壁整整移動了、有三米多長的距離才停止了,幾乎各自和對面的石壁貼在了一起。原來拐角的正中間露出了五米寬、四米高的通道,即使是冰蜥那龐大的身軀,也可以順利通過。
滑開的石壁並沒有連接著地面,而是比地面高出十幾厘米的樣子。中間通道兩邊露出來的石壁,顯示出光滑的接面。從側面看過去,接面的位置沒有一絲一毫的縫隙,怪不得從外面什麼都看不出來。因為上面沒有雕刻陣法,所以也感覺不到靈氣的波動。這樣一來,就不會引起妖獸或修真者的注意了。
而且這個門沒有頻繁開合的痕跡,外面的接合處更是嚴絲合縫,若不是十分細心的人在刻意之下,根本就發現不了這個秘密。另外,除非動手,從外觀上來說,這個螢石托盤和其他的托盤沒有任何區別。敖翔能夠發現這個洞穴實在是僥幸。
來不及感嘆,在石壁打開後,敖翔趕緊走了進去。當他走進去之後,石壁再次自動合攏,恢復了原來的樣子。石壁後面的溫度比外面還低,不過對敖翔來說沒有什麼影響。
內洞兩邊的石壁上也有同外面一模一樣的螢石托盤,為敖翔提供了微弱的光亮,但這已經足夠了。修真者的目力遠勝于常人,築基後就更不用說了。
這里比外面比起來,地面和石壁粗糙了一些,看來居住在里面的妖獸的數量並不多,而且不經常走動。空氣倒還清新,想必除了這里還有其他的通風口。空氣的流動十分清靜,除此之外,听不到任何動靜。
敖翔先將神識放出,然後再小心翼翼地向里面走去。外面都布置得如此嚴實,里面更會不凡。里面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有機關,而且等級還不會太低,不得不防。
洞穴很深,向南一眼望不到盡頭。為防意外,敖翔時不時地把劍意向前放出,以探虛實。大約走了三百米後,前面有了極其輕微的靈氣波動,若不小心很難發現。
這是一個迷殺陣。若是不知道破解之法,他恐怕要困死在這里。要是靠法力、蠻力硬破的話,恐怕至少要金丹期的修為。
不過陣法的等級不高,當然這只是相對于敖翔而言。不要忘了,敖翔在陣法方面,可是得到傅碧空這個達到渡劫期高手、手把手指點過的。
此陣威力巨大,但結果簡單,變化較少。只要步法沒錯,就沒有問題。但只要有一步走錯,立刻粉身碎骨,沒有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