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趁著自己還算清醒,先給白秋涼打電話,她沒接。想了想,又打給林小沫,總算接听了,不過還沒等她說話,林小沫那邊便傳來一陣忙音。片刻,楚楚才放下手機。她忘了,小沫說過了這幾天要跟何默言去一趟h市,至于去做什麼,林小沫沒多說,楚楚自然沒有多問。思緒輾轉中,車已經開回市里了,司機打了個哈欠傳來話︰「小姐,到底要去哪里?」楚楚無奈之下只好報了白秋涼經營的那家咖啡廳的地址。「白姐剛走不久,她家里出了事,讓她趕緊回老家一趟。」這是咖啡廳里的小美告訴她的。走在街上,雨勢更大了,耳邊是轟轟的雷聲。李楚楚突然蹲子,很委屈,很想哭。原來失去依賴的一瞬間是這樣的……***在目送著李楚楚坐上車離開郊區後,顧凡琛反復在一片狼藉的客廳里來回走著,倏然眼底一沉,終于還是抓起外套和車鑰匙奪門而去。開車路上,顧凡琛又打電話叫人查了李楚楚兩張卡的消費記錄,最後目標鎖定在市里的一家賓館里。是的,臨近夜晚,李楚楚只能先找家賓館住下。沒什麼胃口,洗完澡後便躺下了。夜里,輾轉反側,做了些七零八碎的夢。夢里的男子一身黑色長風衣,沒有系扣子,隱約看到里面的深藍色襯衫。他的神情甚為冷峻,剛毅的眉,單薄的唇比常人少些血色,帶著不容褻瀆的尊貴,撞進李楚楚的視線。很久李楚楚才反應過來,那就是顧凡琛。他以白日里的行頭,出現在自己的夢里。回放著白日里所發生的一切。帶著摧毀一切的力量,錄取通知書被砸到自己身上。李楚楚心驚膽顫的抬起眼望過去,正好映進他席卷著狂風驟雨的漆黑眼瞳。他牙齒劇烈地摩擦,一字一頓,幾近從牙縫里擠出來。「李楚楚,你果真是听、話、得、很!」那時她才知道先生為什麼生氣,她考上的學校並不是他指定的那三所名校之一,可是她還是不明白,顧凡琛何須生氣至此?她沒有辯解,也沒有多說半個字。低著頭,等待他的處罰。然而她不知,正因此顧凡琛才會更加怒不可遏。強行拽起她的手將她整個人推進房間里,「把你的東西收拾收拾下樓!」李楚楚意識到什麼了,可是她不敢再像之前一樣朝顧凡琛吼,因為她很清楚,此時顧凡琛怒火中燒,她若是再火上澆油,顧凡琛一旦失去理智,殺了她都有可能。她怎麼辦呢?不知道,當時,她真的是不知道要怎麼做。唯一頭腦清醒的是,他叫自己干嗎她就干嗎。她听話了先生是不是就不生氣了?所以李楚楚就胡亂收了些衣服裝進行李箱里,與此同時,客廳里傳來劇烈的破碎物聲響,每摔一下李楚楚的心就跟著猛地一跳,是的,她知道,先生又在摔東西了,她不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