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緩緩從東邊升起,羞紅了整片天際,她臉上的淚痕早已被他拂去,她安然的睡在他懷里就如在涼山的那段時光里,她緩緩睜開雙眼,熟悉的藥香使她格外安心,她望著離不遠處那張俊美的臉,洛涼羽眉緊蹙,夢里似乎有什麼不開心事惹他這般愁眉。她愣愣的將縴細的手撫上他緊皺著的眉頭,似乎那雙手格外具有說服力,竟能讓他舒展愁眉,她看著他的酣然睡顏竟會紅了臉。他長睫微微顫動,雙眸睜開的剎那她竟會慌了手腳一時不知所措。他依舊掛著那意味深長的笑意,握住她縴細的手緊緊地包在他的大手里,溫暖的感覺似乎從手上一直到了心里,他俯身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輕似羽毛拂過讓她心弦一顫。「早!」簡單的一個字就沒了下文,她的臉頰早已泛紅起身對他揚起一抹微笑。「早啊!」洛涼微微一愣很快便笑著揉揉早已酸痛的手,她使勁嗅著清晨的清新空氣,可愛的動作不禁讓某人紅了臉。「洛涼我們上路吧!」她理了理自己**的長發,又為他理了理衣襟笑得格外燦爛。洛涼痴痴的看著面前這個笑魘如花的美麗女子,不禁讓他想到自己離世已久的母親,那個使命是他不敢想的,若是他在弱冠之前也尋不到他,或許真的無緣這個世間了,當然他舍不得的不過是身旁的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女子罷了。他牽著她的手仿佛牽著整個世界般小心翼翼的走著每一步,若他沒有算錯今年夏天他便弱冠了吧,他微微一笑望著那個深愛的女子卻心如刀割,他不能陪在她身邊了她是不是會難受會不會受欺負?他閉上雙眸不敢再想,帶著花香的微風中到處彌漫著春的氣息,暖暖的春意似乎正在對萬物告別,夏天正肆無忌憚的像著萬物襲來,狂妄的讓人不知所措,並且它會帶走那個人讓他徹底的消失在萬物之間。
繁華的大街似乎永遠也不會累,依舊是那麼人來人往,熱鬧的令人窒息。洛涼痴痴的看著那個芳華正茂的女子,蹦蹦跳跳的在他身邊晃來晃去似乎永遠也不會累,手中的玩什和吃食已經數不甚數,令他最滿意的便是她最開心的笑罷了。「洛涼我們去哪邊看看!哇!那邊也有!」三竹一會兒跑向這邊一會兒又跑向那邊,他難以在人群中尋到她的身影,最終那往來的人群還是把他弄的眼花繚亂,他穩了穩身子揉了揉眼楮仔細尋找著他所愛之人,他身子越來越弱了他甚至听不到她焦急的呼喚,只是覺著耳邊嗡嗡作響,眼楮卻也陷入漆黑的深淵。最後一刻他只模糊的看到三竹美麗的臉頰正焦急的尋他,那輕聲呼喚似乎越來越遠,他終于懂害怕失去是那麼的刻骨銘心,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他重重的摔落在地似乎沉在了無盡的深淵里,他掙扎著想要爬出來卻怎麼也夠不到那遙不可及的崖頂。
他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他日思夜想的母親,夢到他還很小的時候就被母親逼著喝那苦苦的藥,夢見母親語重心長的對他說了好多好多話,夢見他受傷時母親溫柔的模樣,夢見母親死去時他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他醒來時發現已經睡在他**榻邊的人兒疲憊的模樣,他用溫柔的模模她的頭心中的不舍已經泛濫。當她從迷糊中醒來時發現洛涼在對著她笑。她著急的扶住他躺下為他蓋好棉被生怕他著了涼。「你呀,怎麼說倒了就倒了,讓我擔心那麼久!」她似乎在不滿似乎在責備可是臉上卻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嘟著嘴托著下巴眼中滿是疲憊卻又不失光彩。「對不起」那聲嘆息似乎延續了許久,他頭偏向一方似乎是在埋怨自己卻讓她慌了手腳。「不是不是,我開玩笑拉!」她慌張的解釋卻又搖搖頭為他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遞給他。「大夫說你脈象越來越虛弱,但卻又無病著實奇怪得很」她緊握著他的手一臉認真的望著他,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解釋。「竹兒,你可知道我不是一個人?」洛涼放下茶杯雙眸空洞無神似乎在害怕這什麼。「什麼?你不是人還能是什麼呀?啊!我知道了你是神仙對不對?」她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給出了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不對,我只是神魄罷了,我不能擁有人類的身子,所以,我娘從小便給我喝藥才能勉強與人類接觸,我娘當初在涼山發現我時我不過是附在草藥上的殘魂罷了」洛涼搖搖頭似乎鼓足了所有的力氣才說出這麼一段話。「神魄?洛涼你真的是神仙?」她疑惑且驚喜的看著洛涼好像發現了新大陸般。「不,我只是那個人身上的一部分,我只有那人短暫的記憶,母親對我說若是我弱冠之時還不能尋到他他與我都會死,所以我母親將我留在涼山等著那人來尋,那人背負著拯救天地的使命,而我不過附屬品罷了」洛涼似乎有些落寞他害怕的不過是她。「你母親怎麼會知道那人回來尋你?還有啊,你母親是誰呀?」她滿臉疑惑的望著洛涼似乎身邊都充滿的問號。「我娘說那人若是恢復了記憶便會來尋我,我娘呀,她叫麟沙,我不久便到弱冠了,其間我會越來越透明知道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洛涼長嘆一口氣身子已經模糊了許多。三竹慌亂的望著他有些透明的身子第一次那麼害怕他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