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女孩肌膚勝雪,身段玲瓏有致,精致漂亮的錐子臉上是嫵|媚中帶著幾分溫順的表情,看著陳浩然的目光略顯迷|離。
比這些更要命的是,此刻何慕南身上只穿了一件深V的細吊帶粉色睡衣。
睡衣的尺度拿捏得剛剛好,該遮擋的地方倒是都遮擋住了,卻又不完全,營造出一種若隱若現的誘|惑,就像貓兒在撓抓著人的心髒。收腰的款式,不松不緊的,不會透出風|塵味,卻也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了迷人的身段。絲質,柔柔地貼在女孩年輕的身體上,只是讓人覺得……這女孩軟到不能再軟了。
這樣的一個尤物,足夠讓一個男人血脈僨張。而且,她的意圖已經明顯到不能再明顯了。
可是陳浩然沒忘記,自己已經結婚了。如果眼前的女孩換成戰亦琳,或許他會失控。但不是,所以,他保持著百分百的理智。
他隨手拿過掛在一旁的衣服,精準地扔到何慕南身上︰「出去。」
何慕南似乎是錯愕了一下,隨即睜著水汪汪的眼楮說︰「不會有人知道的。我不會說出去。陳隊長,你……不要這樣拒絕我,我會很難過。」
「何慕南,我們永遠只能是戰友的關系。」陳浩然一字一句地強調,「關系跨過戰友一步,都不行。听懂了嗎?」
「……」
「還有,以後沒有公事不要來找我,公事找我也請到辦公室去。宿舍是我休息的地方,不方便讓外人進來。請你出去。」陳浩然已經盡量克制自己的脾氣了。
「……」何慕南泫然欲泣,但是面對陳浩然這樣的態度,也無話可說。
最終,何慕南還是被陳浩然「請」走了。
實際上,陳浩然大概能猜出來,何慕南處心積慮要他上鉤,無非就是要打探戰熠陽的行蹤,他不給她機會問起戰熠陽,是最好的選擇。否則欺騙了她,難免會讓她察覺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這個臥底,他們還沒反過來好好利用過呢。
此時的里昂,已經是深夜,而在亞洲某三國交界處,卻是太陽當頭的白日。
戰熠陽跟蹤微安來到了這里,也終于看清了被ICPO追蹤多年的Charles——
竟然是個東方男人。年紀很大了,雙鬢間已經有白花花的頭發。遠遠地看他說話的口型,可辨出他說的是……國語。
同胞?
「把照片傳回去。」戰熠陽交代部下,「讓調查組的人查出他的身份。」
有了照片,Charles的資料很快被調查了出來——他竟然和龍景天的父親有關系。當年龍景天全家死于那場爆炸,而龍景天僥幸存活下來,就是他幫助和培養了龍景天,也讓龍景天變得殘忍嗜血。
兩年前,他利用讓龍景天回國報仇的名目,讓龍景天在國內發起了恐怖襲擊。可惜的是,他的謀劃已久的大計,最終被軍方的人摧毀。
這一次,他讓微安研究出M305,又是想干什麼?
「戰熠陽——」
戰熠陽的問題還找不到頭緒,一道他並不陌生的女聲驀地從背後撞入了他的耳膜。
這道聲音,他暌違已經一年多的時間。
乍一听,戰熠陽愣了愣,但不消一秒的時間,他即刻反應了過來,起身,循著聲源的方向望過去。
陳舊的六層建築的頂樓,風肆無忌憚地在呼嘯著,品瑞雲和戰熠陽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彼此。前者復雜的目光里飽含了竭盡全力的狂熱和深深的不甘,還有幾分入骨的……仇恨。而後者的眸底,只有一片冷淡的漠然。
品瑞雲注定是輸的那一方——她傾注了太多的感情,對方卻連她這些感情都看不入眼。
她自己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層,也許是覺得自己悲哀,目光中深切的恨意蔓延到了口吻中︰「戰熠陽,我就知道你會查到這里來。好久不見。」一字一句,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
然而現在的品瑞雲對戰熠陽而言,不過是一個需要逮捕的犯人而已,他只是示意兩名特戰隊員警戒,對品瑞雲的語氣措辭里那些豐富的感**彩視若無睹。
品瑞雲笑了一聲,是帶著苦澀的自嘲︰「戰熠陽,你現在就連和我說一句話,也不願意嗎?」這個她愛了很多年的男人,面對她的時候拿出的卻只有陌生和防備,她還是被他這樣的態度狠狠地刺傷了。
戰熠陽看著品瑞雲的目光沒有一點溫度︰「除非你承認罪行主動投降。否則,我們沒什麼可說的。」
「主動投降?」品瑞雲嗤笑了一聲,「戰熠陽,你做夢!我好不容易從死刑的槍口下逃出來,好不容易才讓許榮榮落入我手里。我寧願選擇兩敗俱傷,寧願和你們同歸于盡,也不會向你投降!記住,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會把我承受的痛苦雙倍還給許榮榮,懂嗎?」
許榮榮就是戰熠陽的死穴,品瑞雲的威脅之下,他的拳頭驀地收緊,語氣隱忍︰「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榮榮?」
「我要的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品瑞雲抱著胸笑了笑,「你啊——只要你加入‘組織’,成為我們的人,別說放過許榮榮了,把你妹妹和谷憶旋一起放了,我都可以幫你。」
「……」如果不是知道‘組織’的手段,知道他一旦進入組織就會被洗腦,會和六年前一樣忘記一切反過來傷害許榮榮,被‘組織’和品瑞雲掌控在手里,戰熠陽可能真的會答應品瑞雲進入組織,先救出許榮榮幾個人。
可是他清楚一切,不可能會答應,所以——「品瑞雲,等我加入‘組織’,你不如等著落入法網。」
「哦?」品瑞雲對自己和‘組織’有著十足的信心,輕蔑地笑了笑,「在那之前,你先看看許榮榮有多痛苦吧。」
「……」又被點中死穴,戰熠陽無話可說。
故意為之似的,品瑞雲微笑著緩緩告訴戰熠陽︰「M305是我們專門研究出來折磨人的,過程中,許榮榮會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三個月後,她會在折磨中形容枯槁地死去!你想想,是不是覺得很心疼。」
「……」戰熠陽握著槍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收緊到極致,骨節泛白,指骨幾乎要沖破皮肉而出。
他知道品瑞雲是在刺激他,也很想現在就拿下品瑞雲,可是她敢出現,就說明她做了充分的準備,她的人或許就在暗處保護著她。而且,Charles在對街一樓的餐館里,這里必定有不少‘組織’的人。而他們,只有三個人。
不能貿然動手,他也不是意氣用事的人。
品瑞雲看著戰熠陽怒到極點卻又隱忍的樣子,想笑,卻又覺得悲哀。
這個永遠不為任何事物所動,就算她使盡渾身解數也無動于衷的男人,只有在提起許榮榮的時候,才會有情緒外露出來。這樣利用許榮榮刺激他,她確實能獲得很大的快|感。
可是,她也只能利用許榮榮來刺激他。如果不是因為許榮榮,他甚至不會站在這兒看她一眼,就算他們曾一起相處過四年的時間。
多悲哀的事實?
「戰熠陽!」品瑞雲歇斯底里,「我真的很恨你!下次見面,不是你一槍正中我的心髒,就是我把你綁回卡里蘭島!」
尾音落下時,品瑞雲轉身,離開了頂樓。
戰熠陽再看向對街的餐館時,已經找不到微安和Charles的身影。
「隊長。」一名隊員問戰熠陽,「要不要追追看?」
「追不上了。」戰熠陽知道Charles肯定已經走了,最關鍵的是——「我們人太少。」
「那——接下來怎麼辦?」另一名隊員問。
「你們回里昂。」戰熠陽說,「我回國一趟。」
這一次戰熠陽回國,是為了私事——回去看天寧。
他離開已經有一段時間,小家伙天天都在電話里說想他和許榮榮了,他一早就想抽時間回去看看。
飛機降落在A市國際機場的時,是當地時間的下午五點,戰家的司機來接戰熠陽,同時告訴他︰「天寧已經放學了,但是又去了老歐那里上課。」
老歐,戰熠陽稱為歐叔,是戰司令的老部下,天寧現在的武術老師。
「去接他,到了叫我。」戰熠陽靠在後座上休息。
司機從戰熠陽的神色看出了他的疲倦,安靜地開車,四十分鐘後,歐叔位于中環的武術班到了,他才叫醒了戰熠陽。
戰熠陽下車進門,首先看見的是一個很大的院子,穿著白色的跆拳道服的孩子們正在練習,卻不見天寧的影子。
這時,司機過來告訴戰熠陽︰「天寧才剛開始學習,老歐在抓他的體力,估計是跑步去了。」
正說著,戰熠陽就听見天寧的聲音從外面傳回來,氣喘吁吁的,他出去一看,小家伙一身的運動裝備,烏黑的頭發早就被汗水打濕了,正用標準的姿勢慢跑回來,歐叔跟在他旁邊陪著。
小天寧也很快看見了戰熠陽,目光頓時亮了起來︰「爸爸!」
喊完,天寧腳下的速度加快,朝著戰熠陽飛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