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還以為你會永遠那麼不慍不火呢,怎麼,生氣了?」商殷離揚眉,優的拍了拍胸口,看著那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而皺眉的女人。『**言*情**』
其實這樣倒很不錯,反正未來時間還漫長,他有的是時間一點一點的挖掘出她的全部,試出她的各種底線。
楊忻玥抿著唇,慢慢的收起怒意,看著對面那不怒反笑得舒心的皇帝,眼神多了幾分復雜,似乎有些妥協般的嘆了口氣,抬手揉了揉額角,這是她心情煩悶時下意識的小動作,「皇上,您很清楚,我不是楊忻玥,也不是緒兒的母親,您這樣做又有何意,好玩麼?」
「玩?」商殷離慢慢的收起笑容,皺起眉,深深的盯著她,眼中再次凝聚小風暴,有些惱怒道,「難道這才是真正的原因,你覺得孤只是在玩樂而已?」
楊忻玥抬眸和他對視,眼神清冷,卻明明白白的表達出她的意思,除了這一點,她實在想不出皇帝的這些舉動有什麼其他目的和意義。
商殷離臉冷了瞬息,但也很快恢復,冷哼了一聲,傲然的揚了下下顎,扯了扯唇角傲慢一掀,「沒關系,往後時間還長著,口說無憑,孤會讓你知道,孤到底是不是在玩,至于你的身份,孤說過,你是楊忻玥,你只是楊忻玥,這普天之下都是孤的,孤說了算,孤說是,誰敢質疑,就連你,都一樣,只要記住,你是楊忻玥,緒兒的親生母親,孤的女人。」
這霸道專橫的宣言,讓楊忻玥臉冷了幾分。
商殷離無聲得意笑了笑,似乎為能壓制住這個狡猾的女人而自得,饒過她直接走回床榻,卻沒有坐下,而是背對著她攤開手,淡淡說道,「那麼,成為孤的女人所需要做的事情,你也該好好熟悉熟悉了,現在,為孤更衣吧。」
眼眸一歷,寒光閃爍而過,楊忻玥慢慢回頭,看著那背影,眼眸閃爍不定,神色晦暗不明,袖子下的拳頭微微握了握,眼底深處似乎藏著幾分小小的掙扎。
好似能感覺到她所想一般,商殷離沉沉的低笑了兩聲,似乎很愉悅,「放心,孤說過,冊封大典過後,才會臨幸你,自然還作數,當然,若你想早先成為孤的女人,孤也不會拒絕,嗯?」他側了側頭,嘴角微邪,眼角余光帶著幾分傲慢的挑釁。
楊忻玥身體繃了繃,最終還是走過去,動手更衣。
第一次同床共枕,感覺各異,對楊忻玥來說,是極為糟糕的,即便對方確實很規矩,甚至兩人之間幾乎隔了半個手臂的距離,但與‘陌生人’同榻,她可無法安眠。
但對于商殷離,感受卻是不一樣的,即使什麼都不做,甚至都沒靠近多少,但這種夫妻同榻而眠的感覺卻讓他另有一番滋味在心頭環繞,第一次有這些體驗,總是一些很普通的小事情,卻都能從中容易得到滿足。
碧綺一大早便急匆匆的到門外候著,昨晚被皇帝陛下趕走,讓她一整晚都無法安眠,擔心得不行,她雖不知道主子現在對皇上有多抗拒,但至少知道一點,主子抗拒皇上,不願意再呆在皇上身邊,不然也不會在終于再次得到榮寵時候一心想著逃離。
她很擔心皇上會對主子做什麼,又擔心以主子現在的性子會惹皇上生氣,昨天在太皇太後那的大膽直白幾乎給她留下的陰影,主子有時候的性子,實在太烈。
到了那邊的時候,院中還安安靜靜的,但門外卻已經有不少人等候著。
陳林帶著一眾宮女內侍,端著洗漱器具和衣物等候在外。
見到碧綺臉色蒼白急匆匆而來,陳林看了她一眼,卻沒說什麼。
碧綺也不需要對方眼色,就知道現在不該上前打擾,只能壓住內心的不安,在旁邊跟著等候。
不過很快,寢宮的門被打開,已經穿戴好的楊忻玥面無表情的對外面的人淡淡道,「進來吧。」
碧綺立刻如同受驚的小兔,緊張的看著自家主子,但也只來得及瞟到一眼,隨後便見主子又走開,陳林帶著人隨其後,她等人都進去後,也才忐忑不安的跟了進去。
進入寢宮內間後,碧綺看到,她家主子正站在一堆宮女內侍中面無表情的按照陳林不時的提醒引導,慢慢的為皇上更上龍袍。
龍袍非衣,簡單來說,基本可以說是拼湊而成的,東一塊西一塊的,估計是這世界上最復雜的衣袍,楊忻玥對此一點都不了解,也跟不想了解,但在此時,也只能壓抑著內心的暴躁學著。
看著胸前的結繩第八次被解開重綁,一直平伸著手的商殷離卻是勾著唇,臉上沒半點不悅,反而越的舒心和愉悅,瞎子都能感覺到,皇帝陛下今天心情很好。
半個時辰後,總算為皇帝陛下打理好了一身行頭。
商殷離拉了拉袖子,偏頭對戰在一旁垂眸的楊忻玥道,「隨孤一起到老祖宗那邊請安吧,陳林。」前一句是對著楊忻玥的,後一句是示意陳林。
陳林頷退出寢宮準備。
商殷離看著楊忻玥又是那副油鹽不進面無表情的臉,半點沒有不滿,像是陷入自導自演自娛自樂的戲碼中,伸手握住她袖子下有些冰涼的手,在對方下意識要抽走的時候更握緊了幾分,強硬十字相扣,牽著她直接抬腳走。
雖才五更天尚早,但太皇太後早已起來,早就接到皇帝要來請安的通知。
昨夜皇帝宿于楊忻玥房中,早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不過她深知楊忻玥對皇帝的態度,現在倒想看,過了昨夜,她態度還會如何?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皇祖母貴體金安。」
「妾身楊忻玥給太皇太後請安,願太後貴體金安。」
「呵呵,起來吧,都是一家人,不用多禮了,玥兒也是,以後便隨皇帝一道稱皇祖母吧。」太皇太後看著下方兩人,笑得很慈和,在看著低眉順眼面無表情的楊忻玥時,笑容便多了些意味深長。
听到太皇太後此話,除了皇帝,其他人心中微微訝異,這話,便已經表明了太皇太後的站位,對楊忻玥的任何和接納,還有支持。
不過驚訝歸驚訝,也就驚訝而已,他們只需要明白司其位謀起職便可,奴才就該做奴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