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第一次見到的不同,這時的神社樸素莊嚴,又透著一股清新之氣。
就如鬼切虎徹所說,自從奈奈生到來後,這里的濁氣就被淨化了,連空氣都好了許多,所以當跡部等人進去時,就覺得心頭郁氣一散,緊繃的面龐也放松了下來。
「這不是神社嗎?」一直睡覺的慈郎也罕見的露出了輕快的笑意,他跳來跳去,精神十分振奮,「這是祈願的神社嗎?」
「恩。」大概是待久了,奈奈生不由對這里產生了歸屬感,竟然一回來就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呵,可惜她現在還只是一個見習土地神罷了。
「你認識的陰陽師就在這里嗎?」跡部銳利的視線不斷掃視著周圍,似乎被濃厚的歷史感所打動,竟也不自覺的信任起那所謂的陰陽師了。
奈奈生支吾一聲,本想蒙混過去,但誰知跡部的洞察力實在太強,竟一下子就發現了她的不安,進而步步緊逼︰「這里真的有陰陽師嗎?」
「這個……」奈奈生頭上掉下一滴大汗,面帶傻笑,這要她怎麼回答?你們要找的不是陰陽師而是陰陽師要抓的狐狸精?
呵呵,一定會被宰的……
她咽下話語,岔開話題︰「不是要去找人救忍足前輩嗎?我們還是趕快點吧。」忍足的身體正在慢慢衰竭,禁不起時間的浪費。
跡部不再追問,而是向著神社中的祈願地走去,其他人紛紛跟上。
在這個寸土寸金的東京,有著一千平米面積的神社無疑很大,而且為了考驗參拜者的誠心,要上去必須要爬上幾百米的樓梯。
眾人爬上去後,體力弱點的如向日就已經累的氣喘吁吁,汗如雨下,就連跡部也加重了呼吸,兩條腿也微微打顫。
此時,樓梯上又傳來聲音,他們轉頭一看,就發現奈奈生雙手插在口袋中,面不改色的一步一步往上走。
她面色沉靜,眸光在冰雪的印射下閃閃發光,栗色的長發慢慢飛舞,竟是另一種無可比擬的氣度。
跡部眼神微微一動,轉瞬即逝。
顧不得再詢問什麼了,他們勉力支撐著往不遠處的石像走去。
看著逼真的石像,他們面面相覷,垂首不語。不管怎麼樣都是生活科學的社會里,讓他們突然信神實在有點難度。
奈奈生看向跡部,他臉上無甚表情,眼神也平靜無波,微風拂過他的鬢角,帶起幾根發絲。站在那一會,然後就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忽的跪下,膝蓋與石板發出輕微的聲響。
他閉上眼,雙手合十,嘴巴緊閉,神色謙恭,挺直的脊梁在寒風中猶如松柏一般,向日見此也猛地跪下,低頭祈禱。
其他人自然也是一樣。
奈奈生暗嘆一聲,腦中默默接收著他們心里的話,還有那一句又一句的祈願。
良久,跡部才站起,對著奈奈生道︰「可以了嗎?」
奈奈生忽的一笑,猶如梨花般清淡美麗︰「恩,你們的願望已經傳過來了。」
跡部又問︰「那陰陽師呢?」
奈奈生但笑不語。向日眼神迷茫,正想詢問,就敏銳的感到周圍出現了變化。
「奈奈生大人~」「歡迎回來~」半空中,鬼切虎徹突然撕裂空間,冒了出來,他們興奮的圍繞著奈奈生旋轉,嘴里洋溢著關心的話語。
向日嚇了一跳,看見他們臉上的面具時更是整個人都不好了,而跡部卻不動如山,見此也只是微微挑眉,眼中流出一絲詫異和興味。
「桃園學妹,他們是何人?」跡部開口問道,其實他心中已有了猜測,估計這兩個就是所謂的陰陽師御下的童子了,看他們出場方式如此驚人,想必他們的主人也一定非同一般!
奈奈生模模他們的頭,抱起鬼切,說道︰「他們是鬼切虎徹,是……」她頓了頓,還是繼續道,「是我的朋友……」
「啊哈?」向日發出一個短音,就好奇地圍著兩童子打轉了。
鬼切虎徹感動的眼淚汪汪,紛紛說道︰「奈奈生大人請不要這麼說!」「我們是大人的僕役,是大人的御下。」「只要是大人的命令……」「我們無所不從。」
奈奈生放開鬼切,笑看他們︰「真是的,我說是朋友就是朋友了,下次可不要頂嘴了~」
「奈奈生大人~」
跡部眼神驚奇︰「你就是他們的主人?」他覺得自己似乎受騙了,難道那個陰陽師就是她嗎?看來向日還是有點用處的,起碼第六感要比別人強的多。
奈奈生略感歉意︰「對不起跡部前輩,我現在的確是這座神社的主人。」不過是暫時的……
網球部少年們紛紛表示自己耳鳴了。
奈奈生嘆口氣,無奈攤手︰「真是的,不信的話那我就說了啊?」她目光掃了掃眾人,最後停在了樺地身上,對他微微一笑,「你的願望就是想要跡部前輩可以得償所願,忍足前輩能身體康復,自己的姐姐生活幸福,對不對?」
樺地一向呆滯的眼神頓時有了神采,露出個詫異的表情。
「真的嗎樺地?」「你的願望真的是那個嗎?」
樺地沉默不語,只是眼神卻表明了奈奈生所言非虛。
「也許只是巧合。」
奈奈生也不想再耽擱了,只有讓他們信任自己才好,不然踫到難搞的巴衛,那可就糟糕了。她接著指向鳳,「你的願望是想穴戶前輩的網球實力更近一步和忍足前輩能盡快好起來。」
把所有人都說了一遍,她才閉上嘴,靜靜看著跡部,等待他的反應——是信任還是懷疑呢?
「不會吧,這都能知道!」眾人皆睜大眼,一副傻相。
「讀心術嗎……不是,應該是只能听到剛剛的祈願,那麼……」跡部先是吃了一驚,然後思維就高速運轉起來。
智商高的好處就是能夠很快得到答案,但也往往得到讓人不可置信的答案。
「跡部,你怎麼了?」
跡部眼神一凜,兩指放在眼下,想要看破奈奈生的破綻,可是……他放下了手,略帶疑惑,又帶了點喜悅︰「您是?」
敬稱一出,奈奈生不好意思的模模鼻子,有些無奈︰「前輩你無需如此,我只是個見習的罷了,根本算不了什麼。」
「那你能救忍足嗎?」跡部立刻改口,看來他也十分不習慣。
奈奈生眉頭就是一皺,看的跡部的心也提了起來,難道沒辦法嗎?不會的,忍足一定有救的!
「唉……」奈奈生嘆了口氣,就轉過身,道,「跟我來吧。」
希望今天巴衛的心情能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