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沒有身份證,所以不能去正規旅社,好像只能找家黑店暫住一下了。
很快,夏言在a市的郊區附近,找到一間門面破舊,旁邊豎著一塊白色木頭上潦草地寫著兩個黑體大字︰住宿。
走進去一看,簡陋的收銀台前坐著一個頭發稀疏的中年男人,沒有風扇,手中扇著一把蕉葉扇,見她進來,連忙站起身,咧著滿嘴發黃的牙齒笑著問。
「這位姑娘,你住宿?」
也許是錯覺,夏言覺著他臉上的笑,有點猥瑣。
但是轉悠了這麼久,只有這家店,警惕地看看四周的環境,點點頭。
「好,那我帶你去看房間。」
中年男人從櫃台里走出來,夏言才看見他上身穿著一件被汗濕浸透的白色t恤,下-身穿了一條海灘花花大褲衩,luo-露在外的兩條粗黝黑的腿上,全是黑黝黝的毛發。
二樓,房間門被推開的瞬間,夏言只覺一股腥味,霉味,說不出的怪味撲鼻而來。
連忙掩住鼻息,哎,你一個嫌疑犯還有什麼可挑揀的,總比監獄里的牢房好吧!
付了老板兩天的房租,夏言關上門鎖,推開窗戶,外面的天空已被黑夜籠罩,像密不透風的黑鍋,壓的讓人喘不過來氣。
思緒游離間,忽然听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踩在年久失修的木制台階上,發出吱吱的響聲。
听這腳步聲,不是一個人,像是許多人。
夏言身形頓時僵硬,臉色驟然間像是被抹上了一層白面粉,不見一絲血色,不,不會是追捕的人找到這里了吧?
「小四,你快點去給我找個女人來捶捶背,今天累死我了。」
一個輕浮的男人聲音在門外率先響起。
不是抓她的!
但夏言的身體卻繃的更緊了,听說話語氣,像是一群比警察還可怕的小地痞流-氓。
「既然累了,還找什麼女人?再說我現在去哪給你找個妞過來啊!」
被喚作小四的人,懶散著聲音回應。
房間內,夏言屏氣凝神,嚇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此時此刻,她竟然覺著在易北寒身邊都沒有這麼恐懼過。
外面貌似是一群性-饑-渴的狼啊!
清晰地听見隔壁的房門被推開,一群人涌-入房間。
房間的隔音效果竟然這麼差,听著他們yin-蕩的嬉笑聲,夏言感覺就像在自己房間里,于是把自己的身體僵硬到石化的地步,唯恐被他們听去一點點動靜。
什麼叫做如坐針氈?
此刻被夏言詮釋的淋灕盡致,坐在房間里,面無血色,額頭上逐漸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不敢動,身體卻不听使喚地哆嗦起來。
生怕外面的男人突然闖進來。
「操,這里就兩張-床,怎麼能躺下這麼多人啊?」
隔壁傳來一個男人粗俗的叫罵聲。
「小四,快去跟你老爸在要兩間房,我們這多麼兄弟,你想讓我們壓肉餅啊!」
屋內九個彪形大漢擠兩張單人床,這不是開玩笑嗎!
「老爸,有沒有空余的房間了?」
小四的聲音。
「沒有了。」
「對了,隔壁不是空著嗎?把鑰匙給我,我們兄弟九個,一間房實在躺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