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你走,時間為我停留;思緒如依依拂柳,蕩漾我心頭。不願你走,愛恨亦悠悠,情如夢鏡般神游。別離,往事依舊,別離,故人揮手,別離,夕陽映映,別離,落紅亦悲愁。相約黃昏後,心要走,人難留。揮淚飲苦酒,豪情溢觥籌,淚洗眼,離別中有時。在吟唱這首詞的時候蘇安已經踏上了回家的征途。但是心中卻還殘留著取走寒鴉靈草的悲情。那四瓣黃花直至最後裝進瑕疵玉瓶時那聳拉著的四瓣黃花還是痴痴對著蘇安所在地。直至最後取走寒鴉靈草的時候。它都沒有一絲反抗。
那場景久久都了蘇安的腦海中。當蘇安掩面淚流奪走到了水潭邊上。一旁地白狐還是懶洋洋的趴在地上。只是痴痴盯著眼前寒鴉靈草。盯著那四瓣朝向蘇安方向的黃花。眼楮失神疑問的望著。也許她在想;
「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蘇安對這朵人人都想得到的靈草會哭泣。為什麼他不高興。為什麼不趕緊把靈草收入囊中。他在猶豫什麼?」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中。太陽已經升的好高了。我想應該快到了晌午吧。因為這里並不受太陽的直射。並不知道是何時。但是根據水潭中的白色霧氣已經慢慢的消散了。我想應該到了中午吧。
就這樣蘇安靜靜的一個人一動不動的坐在水潭邊上許久。那冰涼的湖水因為太陽的升高周圍的溫度升高變得沒有那麼冰涼了。甚至有點溫熱了,也許那溫熱的水汽驅散了蘇安心中的淒涼之意吧。蘇安慢慢的站了起來。走了過來。
但是此時他臉上卻表現的格外的平靜。好像沒有經歷剛才那動情的一幕樣。又恢復了往日的堅毅臉龐。又是一副精神抖擻樣子。但是他的眼神卻變了。往日那種悠游寡斷悲冥世間之神好像一掃全無。現在的眼神好像一副歷經滄桑的深邃目光。讓人有點琢磨不透。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干嘛有何目的。一副讓人看不穿的樣子。只能是說他變了。變的更加的成熟了。
就這樣麼眨眼的瞬間跟剛才掩面奪走明顯的兩個人。好像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他突然想通了。也許是經歷多了就懂了吧。經歷多了就明白了。
听到蘇安起身白狐那雙豎立的靈巧白色耳朵突然抖了抖,好像听到了蘇安一舉一動樣。轉而就抬起了頭。看著蘇安。
蘇安抬頭望了望抬頭望它的白狐。嘴角微微的動了動。好似的微笑道。又好像在說︰
「我懂了。」
蘇安快速走了過來。還是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蹲了下來。眼楮仔細掃視了一下眼前的寒鴉靈草。雖然眼神變了。但還是對朝著他痴望的四瓣黃花處停留了一會。轉而才望去寒鴉靈草的底部。
只見那靈草依附在底部只有嬰兒巴掌大小的地方。而且隨著剛才那玉瓶中水倒入。只見那原本巴掌大的地方周圍好像還有裂縫。露出了半邊一顆圓圓的白色東西。我想應該是寒鴉夫妻產生的蛋吧。而這靈草就從蛋里面生長出來。那蛋就好像一顆種子。而旁邊的如黑色岩石似的東西就好像種菜的泥土樣。所以只要不損壞里面那顆白卵,這顆靈草就能完整的取下來吧。
看著那些因水涌入而裂開的裂縫。蘇安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慢慢又拿起了手中玉瓶。把剩余的水。全部倒進白卵的周圍。
只見那白卵周圍的黑色東西。隨著水的涌入就好像一塊干涸不知多久的田地。突然遇到了水的滋潤。慢慢的變軟。變稀。過了許久。那堅韌如鐵的黑色岩石。居然像稀泥一樣從那白色卵上掉落開來。慢慢顯現出一顆完整的白卵了。但是隨著那些黑色稀泥的月兌落。白卵周圍布滿了道道血絲。從那些月兌落的稀泥中顯現出來了。就像人的血管一樣。
我想那是靈草的根須吧。就像樹的樹根一樣……隨著那些水的全部侵入了。那些黑色東西全部掉落了下來。露出了一顆完完整整的帶有紅色根須的白卵了。除了底部一點點還鏈接在黑色鳥巢底部外。那白卵之上沒有了半點黑色東西髒污了。
蘇安又在一次仔細的看了看那突兀而出的白卵。一眼望去就像一塊白色 玉樣。又出剛剛挖出黑色淤泥的蓮藕。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應該把那些紅色的根須全部弄斷。只要保存那個那顆白卵就可以了吧。」我心里想道。
但是除此之外應該沒有其他半點別的方法了吧。只能是保大舍小了。
說完蘇安就把雙手的袖管趕緊卷了起來。我想他怕再看一會又會出上次掩面哭泣吧。
雖然他的手剛才已經洗了幾遍了。但是卷起袖管的時候。還是仔細的看了看。生怕有一點和剛才那遇水變稀的淤泥一樣。
蘇安小心翼翼的把手伸了過去。即使蘇安在小心。手還是不經意間擦拭到了那白色睫稈。可是就在那不經意的擦拭中。那靈草又有了變化。
當蘇安接觸到了那靈草白卵的時候。接觸到了那紅色根須。準備把他弄斷的時候。又讓人不為之感動一幕出現了。那原本緊緊貼在白卵身上上的紅色根須。居然一個個自動月兌落了下來。
那一根根的紅色根須就像一塊織好的布一樣。被人齊刷刷用梭子劃斷了一樣。毫無留戀全部的掉落了。沒有半點猶豫不決。就像是一個命令一樣。
隨著那紅色根須全部的落下。那原本直立的靈草。瞬間倒了下去。
那本應是展開的兩片紅葉也和在一起了。那綻放的正旺四瓣黃花。又合成了一個花骨朵。就好像蘇安第一次看到寒鴉靈草那樣。
隨著那靈草紅色根須的全部齊刷刷的月兌落。那原本嬌艷欲滴的四瓣紅色外殼。瞬間就像一盞油燈沒有了油,慢慢的暗淡了起來。一瞬間就恢復成原先那個黑不溜秋的鳥巢裝。不過是碎裂的了。
一切是那麼來的這麼快也來的這麼急。這一系列的變化都在蘇安眨眼間完成了。可能連蘇安都沒有看清。就結束了。
艱難的來。完美的走。沒有半點猶豫。
望到這一切。蘇安原本我以為不會在流出淚水的眼楮。又被淚水佔領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靈草收進玉瓶里面去的。只記得自己像埋葬一個故友一樣埋葬了靈草。
然後恍惚中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走著走著又走到第一次救白狐的那個水潭處。
楊柳輕輕依,他日未見時。是離別。那水潭呢?
桃花太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難道水潭就是離別?
蘇安低了低頭望了望懷中熟睡的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