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日,日光轉暗,夜色欲來,古戰默行至一片荒林之中。
模了模癟下去的肚皮,古戰默自語道︰「肚子也餓了。今晚就暫且露宿一宿,這荒林中應該可以打到野味。」
「先生個火。」
「哈,還是第一次在外面過夜啊。」
古戰默一邊有些興奮的嘀咕著,一邊四下撿起枯枝落葉來。
不知不覺間,古戰默走進荒林深處。
慘淡月華下,古戰默四顧的目光忽然瞥見一個白衣女子昏倒在地上。
古戰默連忙走上前去,待看清少女容顏,霎那間,卻是看得痴了。
銀華幽幽,散落荒林荒草間,鋪滿一地輕幽。
那昏倒的女子,一頭如墨黑發披散肩頭,上身只穿一件銀白狐毛的裹胸,雙峰傲挺,酥胸半露,在這幽幽夜間,輕輕月華中,似是輕蕩著幽幽申吟,讓人血脈噴張。
平滑的小月復,蜂腰只堪盈盈一握,只有一件銀白狐毛短裙,雪白修長的玉腿**在外,縴足**,沒有穿鞋襪,側倒的身姿正好讓那修長玉腿上下疊起,微微彎曲,擺出一副誘人姿勢,勾引著男人最本能的。
肌膚凝雪,瓊鼻微翹,長長的睫毛在夜風中微微顫抖。
那女子絕色的容顏,更是帶著勾人心魄的媚意。
加之暴露的服裝,曼妙的身段,讓人一眼望去,只覺欲火焚身。
古戰默看著一丈開外昏睡的女子,只覺一眼蕩魂,心神完全被這女子身上散發出的媚意所惑,渾身燥熱難耐。
不過幸好古戰默非是常人,加之所修習的功法乃是獨一無二的天武,頗有清神靜心之效,只是微微失神後,便很快清醒過來。
「呼——」
「好妖嬈的女子。」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古戰默深呼吸一口氣,額頭上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姑娘,還好你遇到的是我這個好人。」古戰默自語道,「不然在這荒郊野外,還真是危險了。」
說著古戰默便走上前去,準備一探女子傷勢。
然而就在古戰默走至女子身前數步之遠時,心中忽生警惕,直覺告訴他再向前便有不可預知的危險。
古戰默立時頓足,微微蹙眉,再次凝神看向昏倒的女子。
然而看了片刻,古戰默卻是看不出有何危險,但是心中那種危險的直覺仍舊強烈。
「不管了,先救人再說。」古戰默一心救人,決定冒險一試,隨即再次一步踏出。
就在古戰默這一步落地之時,異變頓生!
古戰默只覺周圍空間莫名一陣扭曲變換,頃刻間,周圍環境陡變,自己竟是來到一個陌生的地域。
眼前所見,只有無邊空曠的荒野,昏暗天空,漫天塵沙呼嘯荒涼。
「原來是陣法。」古戰默早有心理準備,此刻落入莫名陣法中,倒也無太多驚懼。
「看樣子是那姑娘昏倒之前布下的防御陣法,以防不測。」古戰默負手而立,一邊觀察著周圍環境一邊忖道,「看那姑娘傷勢不輕,昏迷前還能布下此陣法,不簡單。」
古戰默話語甫落,陣法中陡然傳來異動。
但見四面八方突然涌出許多藤蔓,在地上疾速滑動,藤蔓上布滿鋒利的鉤刺,向著古戰默席卷而來。
「嘖嘖,看樣子並非防御陣法,而是殺陣啊。」古戰默咋舌道,心中卻是凜然無懼。
眼見藤蔓奪命而來,古戰默卻是身形不動,只是微微一屈膝,隨即一身勁氣四掃而出,將圍繞而來的藤蔓盡數震飛。
然而這些藤蔓只是被震得騰飛半空,往後退了數丈,被沒有被震斷。
藤蔓的堅韌程度,讓古戰默微微訝然。
「這些藤蔓竟然震之不斷,惱人。」古戰默眼神一凜,同時右手探出,一捏劍指,凝劍氣,隨即身形一旋,劍指劃過一個圓圈,凌厲劍氣向著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霎時間,劍氣所過之處,藤蔓被轟成無數碎片,宛如殘肢斷臂,濺灑半空。
然而麻煩並沒有因此解除。那些被震斷的藤蔓落地後,竟是又化作完成的藤蔓,繼續向著古戰默席卷而來。
如此一來,藤蔓的密集程度竟是比原先密集了數倍不止。
「嗯?」古戰默微微詫異,同時腳下玄奧步伐一展,躲開撲命而來的藤蔓,同時劍指連點,將近身的藤蔓盡數點碎。
但是同樣,被點碎的藤蔓落地後,又化作完整的藤蔓,不斷向古戰默合圍而來。
古戰默不出手還好,一出手不僅打退不了這些藤蔓,反而讓這些藤蔓更為密集,攻勢更為凶猛。
是以古戰默收斂劍氣,只靠勁氣來震退逼身的藤蔓,同時腳步靈動,不斷在藤蔓的攻勢中游走。
「陣法之術,一者靠人力法寶催動,二者依靠天地靈氣運行。」古戰默一邊躲避攻擊一邊思考破陣之法。
「那女子昏迷不醒,這陣法顯然不是她在催動。」
「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古戰默眸中精光一閃,已然看出破陣關鍵,「這殺陣乃是依靠天地靈氣所運行。而且這些藤蔓摧之不毀,證明陣法的力量源源不絕。」
「這荒郊野外不比名山大川,不可能布下什麼可以不斷匯聚天地靈氣的大陣。更何況單憑那女子一人,也絕難匯聚太多的天地靈氣來維持陣法。」
「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這姑娘一定是利用了什麼特殊方法制造了陣眼,匯聚這里的地氣來維持這里的陣法。」
一念至此,古戰默足尖猛然一點,騰空而起,隨即凝神一掃,四周曠野盡收眼底。
「那里!」古戰默心神一動,頓時察覺到百丈開外地氣濃郁,而且藤蔓相對集中,赫然正是陣眼所在。
「喝!」
一聲低喝,古戰默騰身半空,劍指再凝,隨即當空一點,一道凌厲劍氣呼嘯而出,直中陣眼所在。
轟——
一聲巨響之後,只聞一陣虛空破碎之聲,隨即古戰默周圍空間頓時一變。
輕幽月華下,古戰默重現荒林之中,出現在方才踏入陣法的地方,離那妖媚女子只剩一步之遙。
此刻古戰默手上多了一柄不知是什麼骨頭做成的匕首,在幽幽深夜里,散發著妖異的氣息。
「想不到這小小匕首竟然有匯聚地氣之能,非是凡物。看樣子這姑娘的身份來歷不簡單啊。」說著古戰默收起匕首,隨即走到昏睡的女子身旁,俯來,一探其脈息。
「還好,雖然傷勢有些嚴重,但是未傷及根本,只是普通的內傷。」古戰默沉吟道,「只要輸送一些柔和的內力引導她體內混亂的內息,這位姑娘應該就能醒過來。然後再調養十日半月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
隨即古戰默將少女扶起,同時盡量不去看少女的臉龐和身體,以免自己再胡思亂想,惹一身難耐燥熱。
將少女扶好,古戰默便單掌附到少女後背,緩緩將內力輸送進少女體內,助其調理內傷。
片刻後,昏睡的女子口中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嚶嚀之聲。
但就這一聲微不可聞的嚶嚀,卻是充滿妖媚之意,愣是讓心智還算堅定的古戰默冷不丁渾身一顫。
「真是……」古戰默知道女子將醒,將其放倒在草地上,一邊苦笑道,「妖精啊!」
時值初春,深夜的風帶著些許刺骨的寒意。昏睡的少女躺在濕漉的草地上,似是不勝風寒,嬌柔的身軀微微顫抖。
古戰默看在眼中,不由心生憐惜,隨即月兌下外衣,輕輕披在少女身上。
接著古戰默便在數步開外開始生火。
篝火生起,搖曳的火光散出微微熱浪,在夜里,為這兩個在荒林中萍水相逢的兩人,驅散著淒淒寒意。
古戰默坐在篝火前,搖曳不定的火光映照著他怔怔出神的臉龐。
幽深夜里,心里,念著的人如今又在何方?
月華無語。
相思亦無語。
一年之別,相見之日,又在何時?
輕柔簫聲在無邊夜里,無盡相思中,幽幽而起。
帶著七分情思,三分牽掛,溫軟的簫聲如月之精靈,跳躍在夜風之中。
整個夜,似乎都溫柔了下來。
千里嬋娟與共,遠在千里之外的人兒,如今月色里,是否同樣輕倚窗欞,望明月,相思相念?
月華淒迷,幽幽夜里,一曲《雪南國》,訴相思!
一曲終了,少年無端幽嘆一聲,眉宇間閃過一絲落寞之色,隨即似是察覺到了什麼,將紫金蕭插回腰間,撿起一根木棒,挑了挑眼前的篝火,目光落在搖曳的篝火上,輕聲道︰「你醒了?」
「咯咯,是啊,公子。是你吹簫太入神,不曾發覺。」銀鈴般的輕笑猶如天籟,古戰默不由自主的轉頭看去。
但見那不知何時已經醒來的嫵媚女子正坐在篝火旁,身上還披著自己的外衣,臉上掛著嫵媚傾城的甜美笑意,正盯著他看。
似是不勝夤夜冷寒,少女雙手抱膝而坐,嬌柔的身軀,在搖曳的火光里似也輕輕顫抖著。
那寬大的外衣雖是將少女身軀大部分包裹,但衣縫間仍有若隱若現的雪白**出來,在這幽幽月華下,似是無聲申吟,更添勾魂的誘惑。
古戰默只是隨意看了一眼,頓覺小月復中有一團火焰燃燒,呼吸也頃刻間變得有些粗重。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古戰默連忙心中默念,同時移開目光,再次看向篝火,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姑娘還是早些歇息吧。姑娘傷勢不輕,十多日之內需要靜養,不宜動武。」古戰默撥弄著篝火,說道。
妖艷的女子眸中詫異之色一閃而過。
古戰默主動回避目光的舉動讓她大感詫異。
天下男人,有哪一個看到她不是像丟了魂似的,更別說會主動移開留在她身上的目光。
更遑論眼前這個男子,如此年紀,應正是萌發,最為旺盛之刻,能主動不看她的年輕男子,她還是頭一回遇到。
一時間,嫵媚女子看向古戰默的目光中,多了一絲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