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萊斯城,一座靠近黑崖山脈的城市,是原龍奧帝國分裂之後的十六個自由組織之一,其某後的主人是來自水鏡一族的萊茲、萊克兩兄弟,而他們也正是奧諾的第一份任務。
或許是因為水鏡一族的強大,再加上龍奧帝國的分裂,這一座靠近黑崖山脈的城市卻是並沒有加入龍奧帝國分裂之後的任何勢力,而它的城主,也顯然是一個虛職,完全被萊茲兄弟架空,就是城防軍,也由萊茲兩兄弟控制住。
夜間,一座茶樓的房間中,奧諾透過窗戶,望著對面那座藍色殿堂,那里,是整個格拉萊斯城最為莊嚴的地方,也就是光明教廷的水之教會在格拉萊斯城的教堂所在,而回過頭望著身旁的獵影,奧諾還是覺得不能相信獵影之前對他說的那件事情,又或者是不能理解它,他無論如何也不曾想到教廷會參與到那件事情之中。
看著奧諾的不解,獵影嘆息道︰「唉,主人,你不要因為艾拉絲、席德科等人,就把教廷認為是一個完全主張正義的勢力,至少,在一些不為人知的地方,教廷也會做出許多背棄教義的事情!」
「這,難道教廷就不出面管一管他們麼?用活人來作為試藥的對象,這樣殘忍的事情,他們不加以阻止也就算了,卻為什麼還要縱容,甚至是參與進來呢?」
獵影沉默,少許之後只是說道︰「因為,他們是自願給萊茲兄弟當做試藥對象的,教廷不能阻止,甚至,在另一方面,為了從中獲得利益,教廷還不得不支持他們!這就是我們這些勢力對待這類事情的態度,若是不能阻止對方從中獲利,就會轉而去和對方合作,從中謀取那部分屬于我們的利益。」
「自願?這,怎麼可能?」
「唉,說是自願,其實也是出于無奈吧!這些年,萊茲兄弟利用他們的權勢,甚至是借用水鏡一族的威勢,在幕後來打壓過許多家族,甚至是讓他們家破人亡,而走投無路的他們,為了親人、家族等,就答應了萊茲兄弟的要求,自願又或者是被家族背棄,從而給他充當試藥對象,可他們卻是不知,他們之所以會這樣,完全就是因為萊茲兄弟!」
奧諾听後,只是說道︰「既然你們知道,為什麼不去管一管呢?」
獵影回過頭,看著奧諾的那一臉淡然,沒有回答奧諾的問題,只是嘆息道︰「主人,怎麼說呢,獵影不喜歡看到這樣的你呢,主人不是應該為他們感到不平,又或者是對我們不憤麼?」
「我,只是不在意而已,他們的生死,又和小諾有何關系?」
「可既然這樣,那主人之前為什麼又排斥殺人呢?」
「我不在意他們的生死,但是願意去敬重生命和死亡,不想看到任何生命隨意消逝在小諾眼前!說得簡單些,就是只要他們不觸犯小諾的利益,不是死在小諾眼前,小諾可不在意他們到底是生是死!」
獵影沉默,少許之後還是問道︰「那麼,在主人的心中,他們,屬于該殺之人麼?」
而奧諾只是說道︰「獵影,和小諾講一講你們詠夜一族和水鏡一族的沖突吧,小諾想要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打壓水鏡一族,甚至是滅亡他們?」
獵影遲疑,還是點頭道︰「這,表明上是因為水鏡一族觸犯到了我們的利益,他們,不應該介入殺手這一行業之中,並且做出了許多違犯殺手準則的事情,嚴重的侮辱了殺手的職業道德,這讓我們詠夜一族的利益受到了極大的影響,而至于其他原因,獵影就不得而知了,或許,和那重生的神靈有關,當然,這只是獵影的猜測而已!而這萊茲兄弟,他們在水鏡一族的示意下,卻是借用靠近黑崖山脈的地勢,在這里用活人來研究毒藥,並且,從來沒有一人能活著回來!」
奧諾默然,許久之後,只是對著獵影說道︰「小諾想先去看一下那些被他們折磨的人,到底是怎樣經歷從生到死的過程!」
奧諾說著,獵影卻是能看見他眼中的那絲僅剩的冷漠,她的右手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心中卻是在嘆息,自從他覺醒了那份寂滅之力,她就感覺他越來越陌生,甚至,她現在疑惑,眼前的奧諾,真的是她認識的奧諾麼?
從茶樓中走出,奧諾隨著一旁的陰影走向教堂,身邊散發出的寂滅氣息,卻是在匿息之法下收斂了起來,同時也掩蓋住了自己的生息,盡量避開充滿生機的地方,而只要不被他們正面撞破,奧諾不擔心他們精神力的感知。
終于,順著側門,奧諾進入了教堂的地下密道中,遠遠地就能听到那摻雜著各樣疼痛的叫聲。走在一道鐵門前,瞬間,奧諾感覺到前方有著兩人正在向他走了,而他只是側身,站在了門邊的陰影處,少許,就看到兩位藍衣男子推著一位女子穿過鐵門,女子大約二十幾歲,躺在車架上,被白布掩蓋著的面孔,仍然能看到那透過白布的紫痕。
數分鐘後,女子完全消失在密道之中,奧諾回過頭,只是無神的望了一眼女子消失的方向,然後就繼續望著密道深處走去,卻是不知他那雙眼中最後的一絲冷漠也在消失,只留下不剩任何感情的空洞。
順著密道又走了數十米,奧諾在一處黯淡的燈光前停下,那里,借著微弱的燈光,一處敞開著門的密室中,還能看見兩位男子正在對一位躺著石床上的女子進行施暴,而奧諾只是很平淡的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幕發生直到結束,然後才出現在兩位男子身後,黑色的冰霜之刃,直接劃破了他們的喉嚨。
沒有去留意兩位男子,奧諾只是把目光放在了女子身上,放在了女子那雙已經無神的眼楮之上,突然,奧諾卻是看到女子那望著自己的雙眼中,那被乞求驅散的無神,乞求自己能結束她的性命,而就是這樣的乞求,對死亡的乞求,讓奧諾早已漫布黑暗的冰芒之心顫動,空洞的雙眼也終于恢復了少許生機,至少,其中有著對女子的憐惜。
「對不起,小諾不應該這樣的,不該這樣的!」奧諾從寂滅的狀態中退了出來,為之前的漠視向女子道歉。
「那,就幫我結束這一切吧!」女子再次無神的說著,這讓奧諾不忍,只是默默的搖頭。
「小諾,做不到!小諾希望,你能堅強的活下去,哪怕只是為了心中的仇恨也行,至少,要學會活下去!」
奧諾說完,默默的注視著女子,卻仍然得到的是女子乞求的眼神,這讓奧諾嘆息,再次說道︰「為什麼就這樣放棄自己的生命呢?或許,你是因為被家族背棄才遭到這種命運,那麼,為什麼還要繼續為他們承受這種命運呢?小諾希望,你能忘卻現在的一切,重新只為了自己而活下去!」
看著女子乞求的眼神再次消失,只留下和自己之前一樣的空洞,奧諾無言,生命,難道就真的這樣脆弱麼?真的可以輕言放棄麼?再想到之前自己的錯誤,奧諾對著女子說道︰「小諾發誓,不會讓你就這樣死去的!你,必須給小諾好好的活下去!」
而這時,一位老人卻是走了進來,對著奧諾說道︰「呵呵,有時候,活著可是比死亡需要更大的勇氣呢,你,能給她這樣的勇氣麼?唔,好像不是水鏡一族的小家伙呢,怎麼,難道是他們送來的材料?可我不是說過,只要少女作為材料麼?」
數息後,老人退後少許,就在身前立下了一道深藍色的魔法盾,並且說道︰「啊,竟然是來殺我的麼?這年頭的小輩,可真是越來越狂了,不過還是感謝那兩個小家伙能給我送來這樣有趣的材料!」
奧諾收回了被寂滅氣息籠罩的左手,取出了聖賢之書,準備引來冰靈的冰風之力,而在看到奧諾手中的聖賢之書,老人立即示意奧諾停下,並且說道︰「啊,原來是自己人啊,那又為什麼要同老頭子動手?」
「裁決所?」
「不,老頭子我怎麼可能來自那個被教條化的裁決所!好了,正式介紹一下,塵影,教廷陰影軍團十三影之一的第九影,你直接喊我塵老就行,現在,該是你說明一下自己的來意吧,為何出現在這里?不然,即使有著教皇的名義,你今天也走不出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