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王震出乎意料的是,賭場一夜之間創下如此高的利潤,但是他在林建臉上並沒有看到自己想象中的驚喜,相反,卻是一臉的凝重,眼神之間透露出一絲陰霾。
雖然內心萬分疑惑,不過既然林建不說,王震便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恭敬行禮之後,依林建所言,退了出去。
雖然內心早已將王震當成自己的心月復,不過王震又如何猜得出林建內心的真實想法。
按常理說,林建的確應該興奮,可是他卻是這麼樣也高興不起來,和王震等人的看法不一樣,他並不在乎經營賭場獲利的多少,可是當王震告訴他賭場一晚上的利潤之時,讓他那波瀾不驚的內心瞬間泛起驚濤駭浪,僅僅是一個晚上的一時間,就創下六十五萬兩白銀的收入,而日本,英國,俄國等國家,自從劃定天津租界以來到現在,從中獲取了多少?他不敢再想下去了,一路走到今天,他看見的只有清政府的腐敗,無能、各列強的囂張霸道,得寸進尺以及老百姓的窮困潦倒,顛沛流離,雖然他致力改變這些,但是以他目前的實力想要改變這一切,說成天方夜譚也不為過。
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緩緩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看向遠方,湛藍色的天空,是那麼的清澈,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輕聲呢喃道︰「馬上就有一年了,那件事也快了,滿打滿算,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足一年,之前全靠奧匈帝國的支持,想要真正放開手腳發展實力頗有不便,現在卻沒有這些顧慮,是該放開手腳大干一場了……」
「咚,咚,咚。」林建的思緒被敲門聲打斷,稍稍平復一下思緒,深吸一口氣,回到座位上坐下之後,這才淡淡的說道︰「進來吧。」
「公子,您找我。」譚嗣同隨著林建的應答聲走了進來,對林建躬身抱了抱拳。
輕輕點了兩下頭,隨即示意譚嗣同坐了下來,看向譚嗣同,頓了半晌,這才徐徐說道︰「復生,昨晚賭場收入多少你知道嗎?」
譚嗣同微微頷首,看向林建,眉頭不由皺了皺,心下疑惑,特意將自己找來,難道就是為了問自己知不知道賭場收入多少這麼簡單?
「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六十五萬兩啊,多少老百姓,別說見過,就是挺逗沒有听說過這麼多錢,復生,你是怎麼看待此事的?」林建仰頭看著天花板,感慨說道。
「說實在話,我也沒有想到,賭場的利潤居然會如此巨大,雖然來我們這里賭博之人,個個都是有錢的主,利潤未免也太大了,而這僅僅是一個晚上的收入,不難想象,那些個洋人這些年,以此收斂了多少財富,這還不算他們經營的妓院,煙館等等一系列的收入,還是工資您英明,想出這個辦法來對付他們,雖不傷及他們根本,想必他們也不會開心便是。」譚嗣同緩緩說道。
「看來也只有復生你才是真正明白我意圖的人,想我華夏泱泱大國,自古以來素有天朝之稱,發展至今,也有五千年上下的歷史,奈何現在卻飽受諸國列強的摧殘,當今朝廷又是如此的懦弱,腐敗無能,我泱泱大國就猶如他沉睡的雄獅,雖是萬獸之王,卻也經不住宵小之輩的蠶食,想要喚醒它,光靠你我,根本就不可能。現如今,諸國列強已經不滿足于眼下這小小的利益,不久的將來,我們的國家,又要飽受摧殘,受盡屈辱。」說話間,林建偶爾看向譚嗣同,他雖然面色凝重,眼神里卻是閃過一絲狡黠。
話說到這個份上,譚嗣同哪里還會不明白林建找自己過來的目的,無非是想讓自己幫他培養人才,制造輿論,明知道林建利用自己,但是他的內心卻一點也不生氣,一來他自己本就是一個心系黎民百姓,要不然也不會參與維新變法;二來,他本來就已經投到林建手下,為林建做事,理所應當。
「公子,既然靠你我的力量不足以喚醒這頭沉睡的雄獅,十個我們,百個我們,千千萬萬個我們,我想要喚醒他,應該不難,更何況,咱們手下,個個都是以一敵百之人,就算他們不是,我也會把他們培養出來,加上師父在江湖中的聲望,只要師父放出風去,短期之內,想必會有不少江湖好漢,前來投奔。」譚嗣同站起身來,豪情萬丈的說道。
「好,有復生這句話,我便安心了,咱們也該放開手腳大干一場了,這件事交予你全權負責,不知為何,我總有一種預感,近期內會有事發生,說不定我會離開天津一段時間,到時候,酒店就交給你來打理,放心大膽的去干,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林建亦是站起身來,走到譚嗣同身邊,在其肩膀上拍了兩下。
譚嗣同沒有在說話,只是重重的點了兩下頭,之後便告辭離開。
待得譚嗣同離開時候,林建臉上才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收拾一番之後,亦是走出了辦公室。
接下來的幾天,林建每天晚上都會到賭場,偶爾也會坐下來堵上兩把,雖然昌安賭場經營範圍不如其它賭場那般廣闊,不過,能到這里來賭的人,哪一個不是家財萬貫?昌安賭場,生意想不紅火都不行。
在林建暗中示意下,除了日本人以外,其余諸國之人,偶爾也會贏上一兩局,而日本人就慘了,自從昌安賭場開業至今,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和貝瑙爾一樣,每天晚上都會有幾個日本人前來,不過這些日本人卻沒有贏過一次,他們所帶來的賭資,毫無疑問,全被林建收入囊中。
「八嘎,這個叫做林建的支那人實在是太可惡了,以為有奧匈帝國在背後給他撐腰,我們就拿他沒有辦法了嗎?幾個月之前,利用奧國領事的關系,強行買下我們看中的船塢,地皮,現在又開設了一家這樣的賭場,英國人,俄國人雖然也輸,但是也有贏的時候,可我們呢,一次都沒有贏過,尤其是貝瑙爾,不帶一分錢,每次都是滿載而歸,看來定時他們在暗中搗鬼,這口氣不出,我大日本帝國的顏面何在?」日租界,日本領事館某一房間,幾個日本人一臉憤憤不平的站在日本領事面前,氣憤的說道。
「八嘎壓路,你們都是帝國的勇士,這點小事就忍不住了,別忘了,帝國培養你們,又不遠千里,漂洋過海,將你們送到支那來,是為了什麼?想我大日本帝國,無論是經濟還是軍事,哪點不比支那強大,但是我們卻被困在小小的一個海島之上,而支那卻有著無比寬闊的土地,要不是帝國現在還沒有做好全力出擊的準備,別說是支那,其它幾國,在我大日本帝國強大的軍事力量之下,又算得了什麼,山口君,你是一個出色的帝國武士,又出身于大阪山口家族,想必你也知道一些帝國的計劃,對于想林建這樣的支那人,目前咱們只能拉攏,不能得罪,你馬上將這封請柬給送去昌安酒店,記住一點,不要和他們發生沖突,有可能的話,親自交到林建手里,現在就去;宮本君,武藤君,你們兩個今晚帶上錢,繼續去昌安賭場,這點錢,我們輸得起,都下去吧。」日本領事站起身來,對幾人呵斥道。
日本領事館發生的這一幕,林建並不知道,現在的他,正坐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手里拿著王震整理出來的賬本,半個月時間,昌安賭場的收入便過了六百萬兩,就算是他再淡定,再無所謂,此時臉上亦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因為他知道,這當中,十之七八都是日本人貢獻出來的,所以他心里很是高興。
「公子,您說日本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沒有贏過一次,卻是每天都要來,要是其它幾個國家想他們這般,咱們的收入最起碼要翻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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