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未料她是女子,竟然……她素來便是膽大無比,從第一眼見到她時,他就知道了。他突然有些惆悵,再躺下時,心思紛亂,毫無睡意。
干脆又起身打坐練功。
捱到天亮時,他不敢往屏風那里看一眼,匆匆出去了。
亦命人守在了營帳外,不許任何人打擾。
京城那邊傳來了兩封信,一是霍刀打探到了魚樂報社的幕後當家果然是藍七小姐,但他們一致表示大當家神龍見首不見尾,他們是不知道下落的。
而方家小姐那兒不好打探,好不容易差了名女子前去繡坊問話,還被趕了出來。
霍刀可以說是沒什麼進展。
其實也不過才一天的時間,但簡凝析卻已經知道了她的下落。
另一封信來自宮中,赫然便是太子的來信。
他在信中催促,一定要馬上找到她,可以看得出太子字里行間對她的擔憂多過了氣憤,他更怕她被歹人捉了去。
簡凝析看著這兩封信,心情忽然很是沉重。
他不該有所隱瞞,那是欺君。
更何況,太子將他當成知交好友,心意從不隱瞞。
他是真的喜歡她。
然而,藍小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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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小郁這一覺直睡到了中午,她剛剛起床洗漱,就有人送來了飯。
果然住大將軍的營帳,待遇就是不一樣啊。
她坐在簡大將軍的書案後吃東西,見那送飯的人沒走,不免奇怪道︰「你不用等我的,待會吃完了,我自己就把碗筷送過去了。」
那人不僅沒退,反而更近了一步,壓低了聲音,「雲卿,他現下不在,正是離開的好時機。」
那聲音赫然是——
「時麟!」
「噓,別吃了,我帶了吃的,路上再給你吃。」
時麟抹去臉上的易容,上前來拉她。
藍小郁才從他也會易容術這個認知里震撼過來,就覺得他已經拉起了她。
她頓時一驚,下意識的掙扎開來。
「你到底是誰?」
「我是時麟啊,你懷疑我會害你?」
時麟見她臉色防備,他的表情也跟著一冷,「難不成此刻你竟不想走了?或者,你來軍營中就是為了他?」
說到這里,他的眸色中竟然射出一絲凶煞之氣。
仿佛一瞬間將她視為仇敵,有深仇大恨一般。
藍小郁正不明所以間,听他握緊了她雙肩,又逼問了一句︰「是因為他麼?」
他的仇視心理讓他從來冰冷的臉上有些扭曲起來。
藍小郁突然間像是醒悟了什麼一樣,直接問道︰「是你嗎?相里鎮的案子跟你有關嗎?」
她想到簡凝析說的,那個人的目的只是在挑釁他,證明存在,童年……
而現在,時麟好像真的很恨簡凝析一樣。
時麟微怔,亦是一瞬間,他的表情恢復了平靜。
「當然不是,我把你當成朋友,你竟然懷疑我?」
藍小郁將那兩枚飛鏢拿了出來,「就算我沒有那些證據,那這個呢?在我洗澡的河邊,為什麼會有你的飛鏢?你跟蹤我,你甚至偷`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