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在孤兒院,你為什麼要幫他。」
葉宸緊緊握住她冰涼的手,溫柔的笑容仿佛帶著陽光的刀鋒,雖然溫暖,卻讓她害怕,窒息。
「因為……我害怕孤獨,我討厭一個人,所以……」
「所以才把同樣孤獨的我當做你的伙伴,那時候,你是真心的對嗎?」月熙接過她的話,眼底燃起一絲亮光。
「不是,不是這樣的」葉子垂眸,不敢再看月熙仿佛孩子一樣渴求的眼神「我只是把你當做打發孤獨的玩具,那時候的我,是不相信任何感情的,對你,我同樣不曾真正的相信過!」
「那條項鏈……」
「那條項鏈,不過是一種補償,把項鏈給你,只是付給你作為玩具陪伴我的酬勞!」葉子打斷月熙,心底漸漸漫上寒冷的冰霜。
她的語氣淡淡的,聲音也是淡淡的,她是沒有感情的,是的,她可以更絕情。
「你一定要這麼殘忍嗎?」月熙眼底的最後一絲亮光消失不見,心底開始凝固,結冰,再也不會化開。
「我一向這麼殘忍,你不是知道的嗎?」葉子微微揚起一個淺笑的弧度,看著月熙。
「是啊,我應該知道的!我應該知道才對呢,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哈哈……」
月熙突然大笑起來,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話,笑得喘不過氣,笑得眼楮里有星星點點的水光,他才停下。
夜幕已至,寒風更加肆意,雨點打在身上仿佛無數細針穿透身體,全身每一個地方都在痛,密密麻麻的痛,痛到失去知覺依然清晰可感。
月熙孤單的站在雨幕里,連投在地上的影子都是孤零零的,仿佛迷失了方向的孩子。
良久,月熙微微闔眸,彎腰提起行李箱,消失在夜幕里。
只留下一串冰冷的聲音——
「我會讓你後悔……今天這樣對我!」
看著月熙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無盡的夜幕里,她竟然真的不痛,甚至連一絲不舍和愧疚都沒有。
只是,臉上的雨水流進嘴里居然又咸又苦……
……
肩膀突然被扳過去,對上一雙蒼藍的眸子。
葉宸輕輕將她納入懷里,眼底的冰冷化作一汪憐惜「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會讓你後悔你今天所做的決定,我會好好愛你……用我所有的生命,絕對不會辜負你。」
「放開我……」
葉子冰冷的命令式話語,讓葉宸的身體驀然僵住,他輕輕放開她。
雨水濕了她雪白的面頰,她的眼珠淡漠得仿佛是透明的,光影里,她就那樣看著他,不帶任何感情的看著他。
半晌,葉宸不禁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你,是在為他哭泣嗎?」
「你看錯了,那只是雨水!」很感激這場冬雨,即使流淚也不會被發現,就算被發現了,卻依然有掩飾的理由。
葉宸低頭吻去她臉上的晶瑩,又苦又咸的味道,他揚起優美的唇角「如果,騙我的感覺會讓你輕松一點的話,我不會介意。」
說完,葉宸轉身離開。
「葉宸,我們……」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留住他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