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些嘈雜的聲音漸漸的淡了下去,夏藝才悠然開口。
「葉叔叔說的很對。」他似乎並不怕得罪會議室里的所有人,自顧自的說道,「難不成還是外面的人收買了我們的人員,然後讓他們來陷害我嗎?」
內部問題始終是內部問題,可以理解為正常的陰謀設計,但是一旦牽扯到了外來的人,那就不僅僅是陰謀的問題了,放在古代來說,這就叫通敵叛國。
「這只是你自己的猜測。」葉林面色一沉,他自然不會承認是外面的人收買公司的人員,到時候,可就不僅僅是公司內部的問題了。
「只是順著您的話說下去而已。」夏藝抿唇一笑,「好了,接下來進入正題。幕後主使者是誰可以自己站出來,如果被我揭發出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你們都是元老,撕破了臉,對大家都不好。」
「小夏啊,你有什麼證據就拿出來吧,既然有人要找你麻煩,那麼他自然是不肯站出來的。」右邊坐在中間位置上任抿了一口茶悠然說道,大概五十多歲的年紀,臉上沒有怒氣也沒有傲氣,反而漫步著慈祥,就好像鄰家的老爺爺一般。
「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自己承認和被人揭發總是不同的。」夏藝呵呵一笑,他說話也只是走一個過場,「慕容,將帶子拿給諸位董事看看。」
夏藝對著自己的秘書吩咐了一聲。
「好的夏總。」慕容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自從雪柒的事情過後,夏藝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也沒有找女秘書。
在公司的監控之中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有利的事情,也僅僅是某個人去采購部與采購部部長密談的一段視頻。
「我是有點事吩咐一下,難道這就說明是我指使采購的人嗎?」一個人啪的一聲一拍桌子,憤怒的站了起來。
「我沒有這樣說。」夏藝狀似懶散的看了他一眼,同時將所有人的表情也都收入了眼底。果然不愧是老油條,一個個的比戲子還要會演。他冷冷一笑,示意慕容關掉錄像。
「這只是一段娛樂,請大家不要見怪。」夏藝微微一笑,「我放視頻的目的就是要告訴大家,既然公司有錄像,那麼別的地方肯定也有錄像,我還是不想撕破臉,雖然那個進貨的人已經走了,但是不代表著我沒有辦法找到他。」
說話的同時,夏藝的半垂著眸子,為的就是讓那個罪魁禍首以為自己沒有關注他,自己放松,而露出一些馬腳,可是實際上他已經將眾人的表情收到了眼底。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難道真的沒有人願意跟我說些什麼嗎?」他有些失望的瞥了眾人一眼,痛心的說道,「這關系到的不僅僅是一批布料的問題,這是沫總監盡職盡責才不會用這批殘次的布料,若是其他的材料也出了問題呢?打擊的可是我們夏氏集團的信譽。」
「既然有證據拿出來不就好了,難不成夏總想要憑借你的幾句話就將幕後的人給套出來嗎?」葉林有些不耐煩的敲著桌子,譏諷的說道。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論輩分,很多人都是我的叔叔,這也是出于一種禮貌,我知道各位對我有些不滿,但是我畢竟還是小輩,如果是我直接將證據甩出來,那不是打叔叔們的臉嗎?」好像一切都是為了他們的臉面一般,夏藝的話很真,表情也很真,但是相信他的人卻是一個沒有。
「沒有證據就說沒有證據,浪費時間有用嗎?」葉林站起了身,「我可沒時間陪你玩兒過家家。」
听到葉林的話,夏藝勾起了唇角,密切的關注著小動作最多的幾個人,心中已經大概有了定論。
「屈尊降貴直接去找一個小小的職員,還真是應了那句人老不要臉啊。」夏藝輕聲說道,「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啊,即使做的再狠再絕,也總會被人發現的。齊君,你說是吧。」
被點到名的中年人身體一顫,訕訕的一笑,垂著的眸子里光芒閃爍,「我不懂夏總的意思。」
「進完了貨,就辭職,並且移民去了美國。我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個普通的職員會有這麼多的錢來移民呢?」夏藝敲著桌子,眸子里露出了冰冷的光芒,「美國,似乎不在我的管轄範圍,可是,難道您沒有听說過,五湖四海皆兄弟麼,雖然這話有些不恰當,但是,您真的不會以為他逃到了美國我就會束手無策吧。」
「夏藝,說話要有證據,你不能血口噴人。」齊君握緊了拳頭,臉龐漲的通紅,好像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一般。
「沒有證據的話我自然不會亂說。」夏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從他的臉上捕捉到了一抹慌亂,果然,那個小子說的是真話,「慕容,接著放下去。」
「好的。」慕容點點頭,接著播放視頻。前面的東西僅僅只是一分鐘,再然後,視頻中就變成了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
「那天是我負責設計部布料的采購的,雖然這份工作累了點,但是公司的工資還是很高的。是我的貪心讓我走上了一條錯誤的道路。齊君找到了我,給了一筆足夠我用兩輩子的錢,所以,我答應了他在采購布料的時候做手腳。」
「胡說,完全是胡說。」齊君暴躁的喊道,他怎麼也想不到夏藝居然真的會查出那個人的所在,因為那天辭職的不只是他,雖然采購是他負責的,但是也不能排除有人偷梁換柱。雖然那個人去了美國,但是美國那麼大,也不是僅僅的一兩天就能找到人的,所以,他認定了夏藝在匡他。
「當我擁有足夠的證據的時候,我可以完全忽略你的意見,而將你直接送上法庭。」夏藝沒有理會他的叫囂,根據齊君的態度,他可以看出,自己猜測的完全正確。雖然他能力滔天,但是在茫茫的人海中找到一個人是何其的困難,畢竟他不是神仙,只是一個厲害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