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石堡城外東邊十里出忽然出現一縷詭異的波動,一陣陣漣漪彈開,周邊虛空出現絲絲不穩的狀況。此時在漣漪出現的上方同樣浮現一個漩渦,陣陣破碎的聲音從中傳出,不時閃過一道紫色的神雷。
沒多久,上空似乎醞釀已久般,「轟隆」一聲,一道奪目的光芒直劈而下,擊在那下方的漣漪上。頓時,那漣漪被從中間劈開,形成一道兩丈縫隙,里面流露出絲絲濃郁的靈氣,一股完全不屬于壘石小世界的靈力波動,並且那縫隙還在逐漸的擴大著。里面忽然閃過一道璀璨的金光,映射向周圍十丈的地方。而被金光覆蓋的地方下方,地面出現一個巨大的陣印,不斷浮現符文印記。
不多時,整個陣印升起璀璨的金光,破空之上,沒入上空地漩渦中。屆時,空中的漩渦和地面的陣印兩者相連,形成了一道金光閃閃光柱。
一陣虛幻閃爍,那縫隙裂開形成一道兩丈高的巨大光門,不多時,五個人影越過光門,在金色柱形中浮現,為首的是個中年漢子,背後負著柄大刀,剛出現就警惕地看向四周,眼中精光閃現。
而在中年漢子旁邊的則是一名年輕的男子,長發束起,俊逸的外表,同樣背負著柄大刀,一股霸道的氣勢散開,臉上帶著股優越的自負感。
「藍師兄,為什麼我也攤到這種累活,來這種地方,真能找到所謂的天才弟子嗎?」年輕男子剛站穩沒多久,就感到此處那薄弱的靈力,臉上立即露出厭惡的表情。
中年漢子听到年輕男子語氣中的不滿,眉頭微皺,沉聲說著︰「楊言,這次不同以往,宗門內傳來消息了,這次不僅是挑選種子,還有協助任務要完成,如果出了差池,我可護不了你。」
听到中年漢子的呵斥,楊言雖然臉上陰沉,可是還是唯唯諾諾地應承著。
「我們雖然來自虛環福地,可是也別驕傲自滿了,在這種靈氣貧瘠的地方,如果能在你這種年紀修行到利境,其潛力就絲毫不輸于你,甚至比之你有過之而無不及。」中年漢子也看出楊言臉上的陽奉陰違,連聲呵斥道。
「藍師兄,你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我們堂堂虛環福地斷刀堂,還怕了這些土著?」似乎連續呵斥令楊言內心無法再沉默不語了,連聲反駁道。
瞥見楊言那不服氣的模樣,中年漢子只是嘆了口氣,不再言語了。心里卻明白,這個師弟從小在宗門長輩的呵護下長大,怎會知道世間奇人何其多。
而此時,在石堡城的南邊叢林間,同樣出現金色的光柱,一行五人同樣邁步出光柱,還伴著鈴鈴般清脆的聲音。
「師尊,你說這次帶我來長見識,就是來此啊?」一名身穿鵝黃色勁裝,披肩長發自然而下,臉上蒙著一塊面紗,柳眉輕挑,帶著絲絲靈氣的雙眸中充滿好奇,腰間纏繞著一條銘刻著符雕的深黃腰帶,不時閃著奇異的波動,潔白如玉的葇夷上帶著塊羊脂玉,上面篆刻著個‘穆’字。
「恩。」女子旁邊的一位老者微笑地點點頭,「不要覺得壘石小世界就低人一等,你師尊當年也是從小世界而來,一步一步才走到現在的,切不可妄自尊大。」
「恩,婉兒明白。」女子听了,乖巧地點點頭,依舊好奇地看向四周。
另一邊的黑衣男子則低聲在老者耳邊說著︰「長老,我們到底需不需要協助陰魁的人?」
老者臉色比較陰沉,冷冷道︰「照上面說得做,可是要盯著他們,不能因為他們找人就把壘石小世界毀了,這個關乎我們家族昌盛問題,就是我們上面管轄的洞天世界的洞主們也不肯自毀城牆。」
「那長老的意思是....」黑衣男子再次問道。
老者抬頭望向遠方,瞥向遠處屹立而起的石堡城,又看向石堡城四周不斷出現的金色光柱,沉吟了會,才娓娓而道︰「其他勢力的人也來了,先去城內與家族留守此界的人匯合先,總之還是那句話,那個人我們會協助找,可是想趁此制造事端,那老夫不會允許的。」說著,老者眼中露出一絲陰寒的氣息。
與此同時,此刻在石堡城數十里外,一個偏遠的小村內,揚起濃濃地黑霧,不斷擴散向四周,整個村子寂靜無聲,只有那漫天的黑芒和一地的尸體,無論是大人抑或是小孩,就算是家畜亦不可避免,每個尸體上面都看不出傷痕,只看到那全身皮膚充斥著紫黑色,每個人死時眼珠子都睜得大大的,身體蜷縮,筋脈虯起,似乎死前承受著痛不欲生的折磨。
在村子正中間的空地上有個漆黑的巨型圓陣,上面不斷漂浮著冤魂,不斷嘶吼著,一股股黑色的霧氣不斷在圓陣上空翻滾著。
在圓陣的前面站著個黑袍人,全身彌漫著黑霧,讓人看不真切,那絲絲流露而出的陰深令人不寒而栗,雙眸帶著冷然盯著圓陣內。而在黑袍人旁邊還跟著穿著寬大黑衣的人,高高的氈帽遮住了臉龐,同樣目不轉楮地盯著圓陣,眼中精光閃爍不定,其目光之余微微瞥向那滿地的尸首,眼中閃過一縷寒芒,稍縱即逝。
每隔一段時間,黑霧中出現劇烈地翻滾,就走出一個黑衣人,漸漸地,整個圓陣的周圍已經站立著三十多位黑衣人。而這時,當一名黑衣人剛欲跨出後,就被那滾動的黑霧糾纏住,整個圓陣忽然一陣震蕩,上空忽然憑空出現漣漪波動,漸漸形成一個漩渦,一股洪荒的氣息蔓延,鎮壓向下方。
「退。」為首那黑袍人瞥見上方出現地漩渦,馬上一聲暴喝,率先後撤,圓陣周圍的黑衣人亦兔起鶴落,紛紛往後。
就在此時,上空的漩渦一陣鼓動,一道紫色神雷如天譴般,直劈而下,浩瀚地氣息擠滿整個虛空,瞬間擊中那下方的圓陣。
「轟隆。」一聲巨響,那陣內的黑衣人連抵抗地機會都沒,連同圓陣一起化作灰燼。
而上空的漩渦劈完此道神雷後,再次出現一絲漣漪,就消失了,只余下一個深不見底地巨坑。
站在遠處的黑袍人聲音里帶著隱沉,吶吶著︰「果然,就算是用了整個村子人的靈魂遮掩天機,覆蓋傳送通道,再加上主上竭盡全力的護航,極限也只是這麼些人而已,再多,那古老的法則就會出現,消滅一切生靈。」
這時,在黑袍人旁邊的一個黑衣人只是輕輕一瞥高空,就沉聲問道︰「長老,如果不是二十年一次古老法則虛弱期,可以下來這麼多人嗎?」
「沒有如果,在平時,就是我們主上也不敢亂來,你以為這古老法則可以亂來的嗎?這次下來這麼多人已經是極限了。」
听到黑袍人的話,其余的黑衣人心里都感到慶幸,幸虧自己早一步出來了,不然就直接化作灰燼了。
「長老,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直接去城內?有各勢力之人的協助,我們只需坐等就好了,有必要來這麼多人嗎?」那黑衣人再次問道。
「哼,你真以為那些人會真心協助我們啊,要知道,這個壘石小世界並不是主上的管轄領域,上層之間經過協商才允許我們來此而已。」黑袍人冷冷說著。
黑衣人听了,一陣沉默,才慢慢說道︰「那我們不要壞了這里的規矩就好了,他們總會協助吧。」
黑袍人听了,一陣冷笑道︰「笑話,我們陰魁派什麼時候需要看別人的臉色的,主上已經發話了,叫我們放開手干,出了事他會擔著,只要能找到那個人。」
「這個...」黑衣听了,嘴里支支吾吾著。
「這個你就不需擔心了,主上說了,會有人支持我們的,我們不需要擔心,而且不止壘石小世界,在其他小世界同樣如此,此次寧可殺錯,也不會放過,盡皆滅了。」說著,黑袍人言語中透露出一絲殘忍。
周圍的黑衣人听了,皆點頭稱是,只有那一直在黑袍人旁邊的黑衣人始終不語,似乎還在猶豫不決。
「好了,這次行動主上可是很看重,就是你們在執行追殺耒默的任務都被擱置了,你是此界陰魁派的人,應該很清楚主上的怒火,如果失敗了,你我都是死路一條。」黑袍人雖然有點惱怒此人的態度,可是此人畢竟是此界的留守者,在抓捕任務上,很大程度還需依仗此界的陰魁門人。
「是,長老。」黑衣人連聲應承。
「恩,我們現在就前往城內布置,你趕快去稟報你們宗主,叫他趕快著手準備,要布下天羅地網,只要那人敢出現,就插翅難飛了。」說著,黑袍人不等黑衣人回話,就領著那些人直奔石堡城而去了,只余下黑衣人靜靜地站在原地。
過了許久,黑衣人旁邊出現一陣漣漪,一個灰衣人憑空出現,慢慢走近黑衣人,默默站立在身後,不發一言。
黑衣人抬頭看向黑袍人離開的方向,微微摘掉遮住臉面的帽子,露出一張相貌普通的臉,刀削般的臉龐上帶著化不開的寒氣,雙眸閃著如潮的煞氣,正是涅本人,如果黑袍人知道自己苦心積慮欲抓捕的人就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就這樣錯過了,還不氣得噴血。
「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涅冷冷地說道。
「是,公子。」灰衣人畢恭畢敬地說道。
涅遂抬頭望向石堡城的方向,望著那不斷浮現的金色光柱,臉上帶著陰寒,吶吶著︰「既然來了,如果真得都是為了對付本尊的,那就都別走了。」話畢,那雙眸閃著陰深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