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賽場上的楊言望見被其劈成兩半的涅,猙獰的臉龐上露出瘋狂的大笑,「哈哈哈,我讓你在本大爺面前囂張,我讓你繼續給我顯擺,現在不照樣成了具破尸體。什麼潛力無窮,什麼天長妖孽,在我看來,下界螻蟻就是螻蟻,永遠別想飛上枝頭變鳳凰,蚯蚓化龍的白日夢去地下想去吧。」
此刻楊言的瘋言瘋語再次令場下的觀賽者眉頭緊皺,但攝于此人剛剛的一刀之威,卻無人敢作出頭鳥,去反駁楊言。
「你等著,我會為他報仇的。」那在場外的薛菱菱已經嬌喝道,眼中含著濃濃的殺氣,盯著場中囂張猖狂的楊言。薛菱菱心中已經猜測著,涅可能就是陪伴了其三年多的小金龜,同時也是數次救了自己的人,這股深厚的感情在,令薛菱菱心中對楊言的恨更加深了。
本來一個絕色美人來搭話應該是件開心事來的,可是此刻的絕色美人眼中卻帶著化不開的仇恨。這讓楊言心中再次一怒,可是這麼多人在,他也不好當面對付薛菱菱,只能心里暗暗計算著︰婊子,等你上去虛環福地,看本大爺不玩死你。為了個螻蟻般的人,竟敢對我出言不遜,而其她那些女的也給我等著,如果不服,通通蹂躪致死。
想著,楊言嘴角掀起一絲yin邪,微微掃視陳嫣兒、芷萱等人,眼底的yin欲一閃而過。
陳嫣兒捕捉到其目光中的陰邪,頓時眼中寒光再次一閃,輕拍薛菱菱的肩膀,輕聲安撫著︰「菱菱別哭了,我保證,這個人別想走出石堡城,不要以為是上界之修,就可以在陳氏面前顯擺,他必死無疑。」
薛菱菱此刻只是低聲抽泣著,赤紅的雙眸盯著楊言。
這時,人群中忽然冒出一句疑問來︰「怎麼那尸體沒流血的呀?」
簡單的一句話,頓時有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就是那陳嫣兒也猛地抬頭望向場內,只見此刻那被劈成兩半的尸體,依然靜靜地佇立著,也沒有鮮血流出,更沒有倒地的跡象。
「難道是」陳嫣兒吶吶著,眼中精芒閃現,帶著從未有過的興奮,直直地盯著涅。
這時眾人也看出不妥了,疑惑地聲音再度掀起。
而楊言也被場外的疑問搞混了,亦茫然地看向前方被劈成兩半的尸體,沒流血?怎麼會?
剛想上前查看時,就看到那分開成兩半尸體的手指輕微的顫動了,雖然只是個輕微的動作,可還是被眾多修行者看到了。屆時,場外的人都被此怪異的現象驚得倒吸了口氣,連連後退。這是尸變嗎?還是死而復活?
這時那尸體下方的三丈水之瞳印再度擴大,化作一個半徑十丈大小的龐大圓陣,開始瘋狂地吸收周邊的靈氣,整個圓陣內的圖案變得更加清晰起來。麒麟瑞獸腳踏祥雲,天降雨露,慢慢浮現出來。一聲嘹亮的吼叫聲從水之瞳印內傳出,那彌漫而出的水之氣息不斷渾濁,化作絲絲蔚藍的寒氣。沒多時,整個圓陣開始出現絲絲冰寒之息,不斷蔓延而開。
楊言此刻看到如此跡象,也愣住了,眼楮不斷掃視場內,似乎在尋找著,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那水之瞳印內匯集而成的寒氣,不斷集中向那兩半尸體,不多時,那兩半尸體布滿的藍色的光暈,一股冰寒的氣息不斷從尸體內溢出,空中的水之氣息瞬間凝結,然後分別溶入分開成兩半的尸體內,一陣詭異地吸收,蠕動後。
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中,肉眼看見著,劈開的尸體各自被修補回來,變成了兩個完整的人,準確的說,是變成了兩個涅。一模一樣的氣息,一模一樣的衣袍。
「他他他沒死。」薛菱菱看到死而復生的涅,小手緊緊抓住陳嫣兒的衣袖,使勁晃蕩,頓時喜極而泣道。
「恩,他沒死,你就不要哭了,呵呵。」陳嫣兒也不自覺笑道,語氣明顯平緩了許多,似乎心中的郁氣因為涅活過來而煙消雲散。
這時,一個溫和帶著磁性的聲音響起,仿佛從四面八方傳來,擴散向校場的每個方向,「你剛剛是不是很得意,很興奮?」涅的聲音里帶著戲弄,還有嘲笑。
楊言听了,心中平息的怒火再次揚起,一聲咆哮,「就算你不死又如何,我能殺你一次,就能再砍你多一次。」
說著,楊言身上的氣息再次暴漲,金光蔓延向四周。其身影急速飆升,如潛行的獵豹般直射向涅,手中的大刀揚起金色的弧光,一股金色的氣焰暴漲而起。
「斷刀四式,豹嗜。」頓時,楊言身上的金光與刀芒如同融為一體,忽左忽右,身形不斷轉變,快如閃電。
最後直接顯現在兩個涅身前一米處,楊言眼中寒光四射,手中大刀再次一揮,如連綿不絕的群山般,拉起一條橫亙線條。金色光芒一閃,楊言直接從兩個涅身前穿過,出現在兩個涅的身後。
在下方眾人的驚訝目光中,兩個涅再次被齊齊腰斬。
而楊言再次冷酷的轉回頭,一臉鄙夷地盯著涅︰「不過如此而已,真以為憑借你一個下界螻蟻就敢對我嚷嚷嗎,下輩子投胎懺悔去吧,哈哈哈。」
笑聲帶著刺耳,傳遍整個校場。可是,楊言發覺其笑了半天,周圍都寂靜無聲,甚至安靜的有點恐怖。
楊言凝神一看前方時,瞳孔不禁一縮,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因為此刻場外的人都像看傻子那樣盯著自己,可這還不是最重要的,讓楊言驚恐的是,那被其橫切腰斬的兩個涅並未倒下,而是如之前一般,化作了四個涅,一模一樣的氣息,一模一樣的黑袍。
此刻,點將台上的修士已經驚呆了,一副見鬼的模樣。
「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四個人?」伍愧忍不住失聲道。
「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譚明也疑惑道,雙目死死地盯著四個涅。
而中間席位上的曾岩眼中更加凝重了,「每個身上都有魂力,每個都具備術法之息,每個都是真的,怎麼可能?」就是曾岩都無法分辨出來了,一臉詫異的表情。
此時場內的四個涅身上忽然氣息齊齊暴漲,地面上的水之瞳印再度匯集靈力而來,不斷化作冰寒之息包裹四個涅。
「天瞳之術,水之瞳,水之極,冰之始,匯水之息,融冰之軀,水之衍生界,冰之陣界,開。」涅那溫和帶著磁性的聲音再度響起,還帶著一絲嗜血的寒芒。
頓時,整個水之瞳再度擴大,蔓延向整個賽場,整個賽場的溫度忽然急劇下降,在每個人驚訝的目光中,飄飛起點點雪花,白晢而朦朧,卻帶著一股死亡的氣息包裹向楊言。
這時點將台上的流光黑曼瞳孔一凝,失聲道︰「又來了。」眼低閃過一絲忌憚,恐懼。就是一邊的蔣聯也臉沉似水,一臉凝重地盯著四個涅。
他們兩個可是親身經歷過,在客棧時,涅就使出過這種詭異的術法,不過那時是彌漫四周的沙暴和四個恐怖的神煞,那次可是覆滅了數百修士,數十士境,外加一個者境強者,恐怖的一塌糊涂了。而這次卻變成了漫天的冰雪之地,還有詭異的四個涅本人。潛意識上,流光黑曼兩人覺得,這次楊言恐怕凶多吉少了。
「黑曼兄可是識得此術?」那藍可本來以為涅這個禍害已經死去了,現在不僅沒死,反而還使出這樣詭異的術法,心里也感到不安,見到流光黑曼的異樣,頓時問道。
「我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只是奉勸一句,趕緊投降吧,遲了就真的出事了。」流光黑曼眸光閃爍不定,斟酌地說道。
藍可也一愣,流光黑曼幾句沒頭沒尾的話,讓不僅藍可,就是在場的眾人都疑惑不解。有那麼恐怖嗎?不就是變成四個涅而已,其氣息並未有多少改變,更重要的是,那揚起的雪花雖然讓人感到神妙,可是這東西有殺傷力嗎?難道你還想用雪花砸死楊言啊?
藍可頓時嗤之以鼻,但因為流光黑曼的身份,也不好當面點出,就是旁邊的眾位上界之修,也臉上帶著輕蔑瞥向流光黑曼。心里都想著︰看來下界之修就是下界之修,那份見識始終差得很,連這種東西都看不透。就算出現一百個意外,楊言有手有腳,還怕跑不出來嗎,這只是幾十丈的方位,對于一個利境修士來說,需要一個呼吸的時間嗎?
流光黑曼也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心里頓時一惱,好心提醒了,還當我是土鱉那樣,沒見識是嗎?等等有得你們後悔的。
此刻中間席位上的曾岩卻並未插嘴,只是眼中帶著凝重盯著涅布置的冰之陣界,嘴角吶吶著,細不可聞︰「這這不會是傳說中的陣法?他還是陣法師?」想著,曾岩瞳孔明顯一縮,死死地著場中的四個涅。
而觀眾席上,那葇夷上掛著羊脂玉,篆刻著‘穆’字的女子,本來只是氣定神閑地看著場中的比賽,就是涅使出眾多神妙的法門,也只是眼中帶著好奇,目露欣賞而已。其身份尊貴,一些神奇怪異的功法接觸不少,憑著其家族的龐大勢力,就是一些長相怪異,修行法門獨樹一幟的異類人也見過不少。
這次女子只是順道從本家出來,下到穆氏在虛環福地的分家去游玩一番,听聞此次壘石小世界有個‘晉身比武’之事,好奇心使然之下,才跟著下來的。
在其眾多師尊中,就是曾岩也只是她基礎導師而已,憑著豐厚家底,女子對于此界的修士雖然說不上輕視,可也沒有敬畏之心。
可是此刻涅布置出冰之陣界的瞬間,女子美眸瞪得大大的,驚訝地站起來,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要是熟悉此女子的人在,肯定驚呆了一幫人。
女子的眼界可不是曾岩等人可以比擬的,她只是一眼就可以判斷出涅所布置的,絕對是陣法,而且還是一種自己從未見過,並且更加神妙的陣法,無陣眼,無陣旗,卻可以憑空形成陣法。這是如何辦到的?
她可是听族內的長輩經常教誨著,陣法修行者博覽群書,通古曉今,自身的修為更是強悍無比,而且必須有聰慧靈敏之思,精細縝密的之緒。沒有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時間,不能小成。而要更進一步,則需要天賦,外加漫長的歲月沉積了。
而涅只是個不到二十五的青年,去哪積累這份連修士都望塵莫及的事情?現在女子都忍不住想抓住涅,狠狠扇他幾大耳光,把此人身上的秘密都敲詐出來。
此刻涅可不知道被一個女流氓盯上了,場中四個涅同時散發著一股徹骨的寒氣,對著前方的楊言。
「竟然不走了,那就留下吧。」一股冰冷的殺意蔓延而開,讓人忍不住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