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這小子,對芊姐你不安好心吧,這回可不應驗了!」身後突然又一個聲音響起,卻是那與寒芊芊一道的男子小杰也跟了過來。
「什麼不安好心,小杰你又在亂說話!這位兄弟,真是對不起,我替我這位同伴,向你道歉了。」寒芊芊瞪了同伴一眼,轉而又急忙向著葛笑天道。
「沒事!反正我跟某人,以後也不會有太多的交集。」葛笑天淡淡一笑。
「你……」听到葛笑天這不屑一顧的話語,旁邊的小杰頓時大怒。
「好了,小杰,你不要再多事了!不然,你以後就不要再跟著我了。」寒芊芊急忙一把拉住了他道。
小杰聞言,只得狠狠地哼了一聲,站到一邊去不出聲了。
「好了,小兄弟,你快將包包還給這位哥哥吧!」見到小杰不再出聲,寒芊芊當即又將注意力轉回了躺在地上的小孩身上。
「姐姐,如果我將包還給了他,你真的願意幫助小莫嗎?」
「原來你叫小莫啊!當然,只要小莫你答應,從此以後不做壞事,姐姐就願意幫助你!」
「如果能夠治好媽媽的病,小莫當然不會再做壞事了!只是,要幫媽媽治病,需要花很多錢的。」
「幫媽媽治病。」寒芊芊和葛笑天不由得相視了一眼。
原來這孩子搶包,是為了幫他媽媽治病。葛笑天心中,先前對他的怨氣,不由得稍稍消減了幾分。畢竟,就在不久前,葛笑天還在為了老爸的病,而苦惱不己,所以頗些感同身受。
同時,也不由得對自己剛剛情急之下,砸的那一手機頗感愧疚。不知道有沒有讓他,受到太重的傷。
「呵呵,原來你以為我包中有錢啊!」看著小莫緊抱著包,仍是一幅死也不肯撒手的樣子,葛笑天不由得笑了起來。
「難道沒有錢嗎!」小莫疑惑地問。
「你可以打開看看啊!」
小莫聞言,稍稍遲疑了一下,還是拉開了提包,果然,里面除了幾疊紙之外,再無他物。小莫的登時便變了顏色,心中大是後悔。早知道這包中分文皆無,自己先前何必要受那個苦。
「姐姐,小莫不做壞事了,你一定要幫小莫救回媽媽。嗚嗚……」小莫當即將手提包扔在了一邊,爬到了寒芊芊的身邊,抱住她的腿開始哭了起來。
「好孩子,別哭了,告訴姐姐,你媽在哪兒,咱們現在就去看她。」寒芊芊連忙安慰道。
「芊姐,你忘了我這們這次過來的目的了嗎,正事要緊啊!」听到寒芊芊的話,旁邊的小杰頓時急了。
听到這話,寒芊芊不由有些猶豫了。畢竟,她等這個機會,也等了好久了。萬一真的一個不慎,失去了這次機會,只怕就要悔之晚矣。
見到寒芊芊的反應,小莫登時神情黯然,緩緩松開了抱住寒芊芊雙腿的手。
「寒姑娘事急,就先去忙吧!我今天倒是正好空閑,不如這事兒就讓我去辦了。」就在此時,葛笑天卻是忽然說道。
同時,在說話的時候,葛笑天也順便取回了剛剛被小莫丟到了一邊的手提包,心下微微松了口氣。沒錯,這包中是沒有現金,但是卻對自己未來,能不能成為億萬富豪有著莫大的關系,可以說是千金亦不能換。
「你還願意幫他!」寒芊芊不由有些意外。
「我只是想去看看,事情是不是真如他說的一樣。如果屬實,倒也不介意幫他一把。畢竟,人生在世,都會有不如意的時候。」葛笑天淡笑道。
「裝模作樣!」听到葛笑天的話,小杰在一旁,不屑一嚙了一聲。惹得寒芊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使得他不得不又縮到了一邊。
「嗯,你願意幫他,我就放心了。我今天真的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辦,暫且無法分身。這樣,我們交換一下電話號碼,晚些時等我事情辦好,再聯系你好不好!」寒芊芊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交換電話號碼!」葛笑天心下一動,這才想到自己的手機,剛剛被自己當暗器扔了。當即連忙就地掃瞄了一番,終于找了回來。還好,手機並沒有被損壞。看來,老古董也不是沒有好處的,至少比較抗震耐摔。
「祝你馬到功成,從此擺月兌桎梏,一飛沖天!」兩人交換了手機號碼,分別在即,葛笑天隨口道。
「擺月兌桎梏,一飛沖天。你知道我這次是要去見什麼人,做什麼事!」寒芊芊一臉疑惑地道。
「不是去跟汪女士簽經紀約嗎!」葛笑天輕描淡寫地道。
「你連這個都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寒芊芊更加驚奇了。
「我叫葛笑天,一介無名小卒而己。」葛笑天笑道,「好了,這邊的事兒交給我,寒姐你盡管安心去辦自己的大事吧。」
「那,我們晚些時候再見。記住,你可不準不辭而別!」寒芊芊一臉鄭重地道。
「能有幸跟寒大美女相約,那個男子會舍得不辭而別啊!這話應該我來說才對,寒大美女你可別一去不回,我可是會一直等著你電話的喔!」
「得,就你嘴巴會說。」寒芊芊嬌靨微紅,「那我們就暫且先告辭了。」
……
「小家伙,怎麼樣,還能站起來走路不!」古玩市場暫時是逛不成了,一夜暴富的奇遇看來還是跟自己無緣啊,且待看過了小莫媽媽的情況再說吧。葛笑天暗暗嘆了口氣,心中倒也不是太過失落。
小莫咬了咬牙,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身體微微有些顫抖,不過還是勉強站穩了身形。「你真不記恨我搶你的包,還願意幫助我!」
「我先前就說過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她是真的病了,我不會拿媽媽的名聲,來討人可憐。」
「那麼,你如果還能走的話,就前面帶路吧!」
……
「你們就住在這里!」
在轉過兩趟公交,又步行了一段路程,輾轉一個多小時之後。葛笑天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街道泥濘、污水橫流,垃圾遍地、異味沖天,磚瓦木房、擁擠不堪……
街道上偶爾走過幾個人,都是滿臉菜色,神情陰郁,不見絲毫生氣。站在這兒,葛笑天只覺得自己,跟這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格格不入。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華夏的心髒,京城市之中,竟然也還會有這麼一個地方。
「我們是五年前搬到這里來的,媽媽說,這邊房租便宜。」
在小莫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一排低矮的房屋前,推開了其中一間的屋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不足三十平米空間的平房,屋內被幾塊糊上了報紙的破舊木板,隱隱分隔成了四份。廚房、廁所、外加狹窄的客廳和臥室。整個房間,只有廚房部分,開有一扇小窗。整個空間,不開燈的時候,看起來非常陰暗。
臥室內,兩條長凳加幾塊木板,拼成了一張矮床。床上,一襲破絮之下,躺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婦女。臉色臘黃,骨瘦如柴,分外憔悴。听到響動,緩緩睜開了無神的眼楮。
「小莫,是你回來了嗎!」
「是我,媽。您感覺怎麼樣,有好點了嗎,想不想吃東西!」
「咱家有客人來了嗎!小莫,你告訴媽,是不是又在外面惹出事了。」
「沒有,媽!小莫沒有惹事,您別擔心。」
「沒有惹事,人家怎麼會上咱們家來。」婦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起來。雖然依舊虛弱,卻有一種懾人心神的力量。
「媽,我……」
「大嬸,您別著急。小莫是個好孩子,他真的沒有惹事。」听到屋內婦女責問兒子的話,葛笑天當下連忙幫著解釋了一句。
「客人有禮了,小婦人身體欠佳,不能招待客人,怠慢之處尚請見諒。」婦人聞言,滿是謙意地道。緊提著的心,總算是稍稍松馳了下來。
自家的情況是個什麼模樣,婦人如何能夠不知。無緣無故,豈會有人上門。不過,來人既然出聲替兒子開月兌,想來兒子即算是得罪了他,當也不會太深就是。
……
「媽媽在床上,已經躺了半個多月了。最近連更是連食物,也有些吃不下了。漸漸地,就變成了這幅模樣。我真擔心,不知那一天醒來之後,媽媽就會離我而去……」小莫聲音哽咽,眼中淚花隱現。
「你爸呢!」客廳中,葛笑天掃視著屋內的情況,頗為疑惑地問道。
「我沒有爸爸。媽媽說,我是一個私生子。在我還沒生下來之時,爸爸就不要我們了。」小莫好似是在說著一段,跟他完全不相干的往事。
「你恨你爸爸,或者是你媽媽嗎!」葛笑天沉吟了一下道。
「恨我爸爸,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恨!還有,我為什麼要恨我媽媽!」小莫有些奇怪地問道。
「恨她將你生下來,卻沒有能力給你好的生活啊!」
「我不恨她,我知道,為了我,她已經盡了自己的全力。現在,我只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快點長大。不然,也就不會看著她這幅樣子,卻束手無策了。」
「嗯,如此說來,你媽倒也不算白養了你。」頓了頓,葛笑天方才接著道,「怎麼樣,還有力氣不,咱們送你媽去醫院。」
「當然有力氣,必須有力氣。」听到葛笑天的後半句話,小莫頓時激動了起來。臉上,也有了些許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