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過……」午後的陽光下,跟隨女僵尸腳步慢慢走近聖馬可廣場的兩人中過得了好一陣,元昊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喃喃說了這話。
「恩?」
「不過這一路上她確實也沒耍什麼花頭,要是她在沿路上安排一些僵尸突然襲擊我們的話,估計我們也差不多了。」
腦里回想著昨夜的對話內容,元昊有些不現實的深吸了一口氣,在眼見到前頭的女僵尸走進了邊上一座看上去富麗堂皇的大教堂後,他微微皺了皺眉,有意識的放緩了前行的腳步,用右手的手指戳了戳邊上的胡離,眼神卻保持著一副像什麼都沒做的樣子直視著在那個聖馬可大教堂門口等待著兩人過去的女僵尸。
「萬一有什麼意外,我指的是她說的和她做的要是有一點不一樣的話……」
從遠處吹來的風在空蕩蕩的聖馬可廣場上回旋著,他眼神跳了跳,聲音卻是很輕,「別猶豫,也別多想,一旦發現就直接想辦法逃出去,然後找到其他人,告訴他們昨晚發生的一切。」
「可是……」
「讓你這樣做你就做!話多……」
「喔。」
輕不可聞的對話在回旋的風中悄悄擴散開來,待得兩人走進了大教堂里,元昊依舊是那副處變不驚的樣子,只是他身旁的胡離,臉色卻有些肉眼可以分辨出的些許不自然。女僵尸無言的朝著兩人看了看,猜測剛才這個少年可能跟她說了些什麼,不過至于究竟是什麼,她倒沒有去細想。
「距午夜還有些時間,你們就先在這里呆著,到時候你們按照我說的做就可以了。」
淡淡的說了一句,她也沒有去仔細捕捉面前的兩人在听自己這番話時臉上是否所產生的微妙變化。昨夜被獵食者追襲了大半夜,她的心神其實還未得到安撫,雖說已經死了,可在之前她不過也是個人類,還沒有完全接受自己現在這副樣子的她仍有很多地方保留著生前的秉性。
也不知道它們有沒有成功的把他帶回來。
她如此想著,注意力也就沉浸到了自己的思緒中,沒有理會身後自己帶回來兩人有沒有可能會突然離開這里,或許是有著自己的把握,她就這樣徑直走上了樓梯,朝著三樓而去。如果帶回來了,就算找齊了自己這群人中接受到的任務中所暗指的兩人,再如果說,自己運氣好點還猜對了,那麼是不是就能從這副奇怪的樣子中解月兌了?
思緒停頓在了這里,些許的期盼令得她的心有些急躁,登上樓梯的速度逐漸變得快起來。
一樓大堂里,被遺留下來的元昊和胡離反倒是被這情況弄的有些錯愕。原以為被帶到這里後,兩人或多或少會見到一些其他有智慧的僵尸,然後會遇到一些較為強硬的舉措把他們強行留下來,可是現在……她居然就這樣直接甩下我們,不管了?
欲情故縱麼。
以前在學校里不怎麼好好上學,平日里盡在看各類小說的元昊想到了三十六計中比較符合眼下情況的一種計策。那如果真的是的話,自己現在該不該走帶胡離走呢?短暫的猶豫僅僅持續了一瞬便消失了,他記起了自己之所以要來這里的初衷,定了定神。
「走,我們也上去看看。」
他看著往上的樓梯對著身旁的胡離說了一句,隨後便走了過去,上了樓梯,空敞的大廳內一時只剩下了胡離一人。其實元昊前一刻心中所想的她多少也是想到的,此時見那元昊跟了上去,她有些不怎麼能理解他的用意,不過他既然上去了……
「唉。」她抬頭看了看那樓梯,左手輕搭在了扶梯上,輕嘆了口氣,「難道他就不知道nozuonodie,whyyoutry這句話麼……」
三種截然不同的腳步聲在樓梯上悄悄響了起來,就像是先後走上樓梯的三人全然不同的心緒,在這棟世界聞名的大教堂里譜寫起一首听起來簡單卻又同時能入得人心的樂曲,那聲音或輕或響,時而近在咫尺時而又遠的不可觸踫,一直到樓梯間只響起一種單色音調的時候,元昊才在三樓的樓梯口見到了那三具仍未被處理掉的尸體。
有人已經來過了?
會是誰?
此前刻意保持著冷靜的眼眸閃過一絲詫異,他緩緩的朝前走了幾步,伸手模了模雪白牆面上的幾絲紅砂,然後又轉頭看了看邊上的那具倚牆而坐的尸體以及那顆在腳邊的頭顱,閉目想了想,仿佛從中得不出什麼有效的結論,便朝著走廊走了過去。
由于女僵尸是先他一步走的,所以他不知道並不知道她去哪了,不過此刻,順著傾灑著陽光走廊的走了幾步,他悉悉索索悉悉索索的從前面的一間房里听到了說話聲。微微愣了愣,他悄悄的走到了那半掩著門的門口,探出頭想往里看看會是誰。
「……找首領你了。」
「誰?!」
是女僵尸和另一個從未曾謀面的男僵尸在對話。听聲音,可能是那男僵尸在跟女僵尸解釋著什麼,只是由于他站的位置是正對著門的位置,所以元昊話都沒怎麼听到它便看到了自己,質問聲也就由此而起。
女僵尸回過頭,見是元昊,那雙醒目的湛藍眼瞳里也不知是劃過了怎樣的情緒,盯著他看了一會後對著那男僵尸擺了擺手,轉身往門口走了過來。元昊見狀,心里一驚,以為她對自己做些什麼,在門外連忙直起身腳下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
啪。
預想中的最壞情況並沒有出現,那女僵尸只是通過門縫看著元昊慢慢的關上了門。
門外,元昊如釋重負般的松了一口氣,刻意保持的理智被這一刻猛烈跳動的心髒**luo的譏諷了一番,他對著那扇關上的門尷尬的笑了笑。這時,走廊一邊的三樓樓梯口,來到這里的胡離顯然也是看到了樓梯口的慘狀,面容有著異常顯眼的驚嚇,在見到走廊上的元昊後,快步跑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啊……難道已經有人來過這里了?」都說女人的第六感相當的準,此時的她感覺相當的不好,「元昊,我們走了好不好……」
「喂,講話啊。」
「別不講話,怪嚇人的。」
她跟著默不吭聲的元昊接連進到了後面幾間可以打開門的房間里,那元昊仿佛在找著什麼,走廊上的房間一間也沒有放過,然後,在打開了下一扇門的時候,那是一間里面還有著一間小房間的大房,元昊的眼皮有預感的跳了跳。
「喂,你到底在找什麼啊。」
「你也看到了啊,肯定是有人來過這里了,我就說那女僵尸的話不能信啊,她是騙我們來這里的。」
仿佛是想印證心里的猜測,元昊的手慢慢的搭在了那間小房的門把手上,隨後,轉了半圈。
啪嚓。
門被打開。
從走廊玻璃透過的陽光通過敞開的外面大門射到小房里,仍然是一具被捏斷脖頸的尸體,只是不同外面樓梯上的是,這房間里的正中間還有一個椅子,地上還凌亂的散著一堆繩子,看上去是用來綁住原先被困在這里的某個人的。
三樓上的所見所聞的每個細節在腦里推敲著當時的畫面,他朝前走了幾步,彎腰撿起了那根繩子在陽光底下看了看,發現繩子的某處地方帶著血,而且繩子自身沒有斷。
「胡離……」
他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啊?」
「相信我,你得趕快跑了,而且是越快越好……」
「為什麼?這里到底發生什麼了?」
「我們中有個人被綁來了這里,他應該就是被綁在這個椅子上,全身被繩子綁住……等他醒過來後發現是自己發生了這種情況後,直接忍著痛硬是用手摩擦著掙月兌了繩子……這個時候,這個僵尸應該已經進來了……」他如此說著,回頭看了眼一副像是在听鬼故事的胡離,手拿著繩子他,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被胡離遮擋了大半的視線中,他看到了前者背後幾米外的門口,出現兩只完全不同的腳。
「你說過,只要我們幫你完成午夜時所要做的儀式你就告訴我們通關第一區的辦法……」他頓了頓,身體緩緩的站了起來,那胡離怔了怔,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他到底在和誰說話。
「可是,你為什麼要綁其他人過來?」
「我想,原因或許只有這個。」他側過頭,目光掠過胡離的肩膀直接定在了只在視線中顯露出了半張臉龐的女僵尸。
「這儀式是血祭,你需要活人的血,而且,就我們兩個是完全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