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算了,或許是國家小,修不起這麼好的城牆——但是再一看劉白羽就知道這不是財力問題,而是腦子問題了.
整個濟州城的周長一眼看去就能看出來長的不像話比大明許多人口要多得多的縣城州城都大得多——劉白羽不認為濟州島離有那麼多人——事實上卻是很多城牆上根本就是半個人都沒有……
劉白羽觀察城牆的時候,他的部隊卻是按照操典有條不紊的逼近敵軍了——大牛雖然是個粗漢子,可是在戰場上卻是一板一眼的,發現高麗義兵不過只有十幾張弓箭之後,就下達了在盾牌手掩護下,火槍手逼近射擊的大膽戰術.
「給我沖,給我沖啊!」金福祥拼命的喊道,他抓鬮之後不得不作為義兵的頭陣,正猶豫之間就發現對方的火槍手逼了上來,熟知火槍兵厲害的他自然大驚失色,逼著義兵們沖擊!
「不沖的話,只能作為活靶子!火槍兵近身還不如你們呢,不沖就得死路一條啊!」
沖就不是死路一條麼?義兵們看得清楚,劉白羽的火槍兵抵近射擊的時候,兩翼的太陽隊們則是向兩翼散開,成為一個扇形,沖擊火槍隊就意味著被兩翼的太陽隊夾擊……
于是只有十幾個弓箭手對著火槍兵射了幾箭——高麗人的射手倒是非常準,有兩箭甚至打在了火槍兵的頭上,引起了義兵的一陣陣歡呼,士氣似乎提升了一些——然後就是更大的絕望,對方火槍兵的頭盔質量實在太好了,人根本就沒受傷,搖了搖頭,繼續逼了上來……
「弓箭沒用!大家沖啊!」金福祥喊道,再不沖,低落的士氣可能會炸營的!
「誰說弓箭沒用的!?」大牛張嘴說道︰
「弓箭手拋射!」
火槍兵身後的弓箭手其實不用大牛命令,他們的指揮官就按照操典下令了.
高麗的義軍驚恐的發現,自己頭上的箭雨 啪啪的落了下來——這個弓箭作為國技的人們,自然知道什麼是射兔子的羽箭,什麼是致人死地的重箭.
雖然對于重箭這種近程武器為啥能拋射還有點疑問,不過自己身上的傷口卻是無法作假的——只是一輪拋射,高麗義軍就倒下了近百人,這些重箭殺傷力大的驚人,射中之後立刻就是貫穿傷,沒有軍醫包扎那就是大出血!自然立刻失去了戰斗力.
「我不想死啊!快逃,快逃!」
「這是天神的軍隊,違抗就得死.」
「蒙古人來了,蒙古人又來了!」
雖然幾輪箭雨真實的殺傷力只怕還沒有一百人,但是對于士氣的殺傷力是非常大的,畢竟真刀真槍被殺,還可以讓人覺得都是人,自己也有拼死讓對方負傷的可能性——但是如果根本什麼都看不見就被人殺死,這種恐慌沒幾只軍隊能承受住——跟別說這些僅僅靠勇氣,基本沒有訓練的朝鮮義軍了!
弓箭拋射這玩意听著高端大氣上檔次,實際上卻只是听著好听罷了,弓箭拋射的準頭基本等于賭博——威力基本上就是能擊破一般人粗布衣裳的水準,稍微上檔次的皮甲都能擋住,而且弓箭拋射為了射程超遠,消耗的體力也不是一般的大,就是極為強壯的壯漢——好在劉白羽的弓箭都是位面商人系統兌換出的現代弓箭,自帶滑輪的——否則這戰術只能是說書人紙上談兵罷了,不過既然自己有這個能力,劉白羽自然要把它作為絕招用處來.
「三段擊!第一排放!」火槍兵首領大聲喊道,劉白羽的部隊可不管那些,一切都按照操典來,第一列中編號為1.4.7……的火槍兵逼近之後,立刻開火.
劉白羽的精銳火槍兵可不是關寧軍那種開完槍就跑的貨色,一是舍得子彈給火槍兵練習——畢竟就是現代槍支不練習那準確度也是很悲劇,二是從位面商人系統兌換出來的自然不會和大明朝那種動不動就炸膛的貨色,士兵們敢于瞄準開火,再加上嚴密訓練形成的連續火力,威力自然是大了幾倍都不止!朝鮮義兵被弓箭和火槍兩輪攻擊,立刻就陷入混亂當中了——一部分人想往後跑,被士紳家人和親信組成的督戰隊斬殺,一部分人想沖鋒,別連綿不絕的彈雨殺傷,慘號著倒在了路上……還有一部分人則是聰明了些,沖著兩側跑了出去——反正後退的人相當多,督戰隊都有些斬殺不過來了,自然更加沒精力去捉拿逃兵了……
金福祥和一些倭寇有著銷贓之類的往來的,自然見識過倭寇的火槍兵的,不過這些倭寇也是窮的要命,火槍也是老掉牙的貨色,如何能和劉白羽連綿不絕的火槍彈雨比,早就起了腳底抹油的心思——這來歷不明的倭寇可不好惹啊!
只是金福祥心里明白,必須要驅趕炮灰去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因為遠程打擊造成混亂過後,對方的近戰部隊基本就會沖上來白刃作戰,沒有炮灰吸引敵人的沖鋒部隊,穿的光鮮,還挺著一個大肚子,極為惹眼的金福祥如何能逃走!?
「佷子,你帶著心月復逼著義兵們沖一下!千萬注意要在後面,隨時撤下來——千萬注意!」
金福祥自然知道跟著沖上去只怕就撤不下來了,這個佷子能打而且忠心,是相當好用的——但是這時候也是該舍棄的時候了!
「叔叔,你放心吧!」金福祥的佷子金滿多滿臉堆笑的答應著,他有一匹騾子大小的馬,覺得自己是騎兵——撤退沒啥問題.
「都給我沖!倭寇們火器厲害,近戰就不行了!」
金滿多轉過眼就是一副猙獰的面孔,臉上的笑容不翼而飛,他發現督戰隊們砍人砍得有點軟,于是親手砍了幾個不肯沖鋒的,幾聲慘叫,滿臉是血的金滿多,手中拿著一把金福祥賞賜的倭刀,露出倭寇常見的猙獰面容︰
「倭寇能殺你們,我也能,不沖的現在就死!沖了說不定還能活!」
朝鮮人雖然害怕倭寇仿佛老虎,不過這時候面目猙獰的金滿多卻是仿佛地獄餓鬼,于是只好硬著頭皮沖了過去!
只是這次那收割生命仿佛割草一般的火槍沒有再次開火,火槍手們向兩側整隊,同時裝填彈藥,他們的中央響起了讓朝鮮人聞風喪膽的聲音︰
「板載,板載!」
「不得了,不得了!日本武士來了啊!」這種人直接就瘋了,四處亂竄.
「快跑,對方是精銳旗本!」這些人比較理智,一看紫川秀次和黑島仁手下武士們都是帶甲的,就知道不是一般的武士,立刻扔了武器,拼命減重,從兩側逃走了.
「武士大爺,我投降,不要死啊!」這些人干脆就是腳都嚇軟了,把武器一扔,跪在地下等死了!
「混蛋,混蛋,日本武士不留活口的!」
金滿多自然知道日本的足輕還好,武士根本就不拿朝鮮人當人看,老百姓被日本武士隨手拿來實驗刀的質量那是很正常的——更別說這是戰場,首級都是功勞了!
只是無論怎麼說,朝鮮人對于日本武士的恐懼是比虎狼更甚的,其實韓國人吹上天的朝鮮義兵,大約四個才頂一個日本足輕,至于武士這種在朝鮮人看來仿佛怪物的存在麼——曾經有四個日本武士擊潰三千多朝鮮義兵的戰列……
讓劉白羽有些無語的是,面對火槍三段擊和強弓拋射都沒崩潰,只是混亂的朝鮮義軍,面對一百多日本武士的集團沖鋒,只是看上去一眼就直接崩潰了……
你們這是多怕日本人啊!劉白羽心里吐糟著,雖然朝鮮義軍害怕日本武士對自己現在的戰斗是好事,但是自己因為不想損害自身實力,本來想借用朝鮮人組建太陽隊作為炮灰遠征日本的……
你妹的,拿出大韓民國子民二十一世紀在日本壟斷黑社會的勇氣出來行不行?不都是同一個人種麼……
金滿多一見朝鮮義軍已經徹底崩潰,自然就準備轉身逃走——畢竟日本武士戰斗力雖強,卻是喜歡濫殺無度的主兒,前邊密密麻麻的朝鮮義軍,腦袋夠砍了……
只是這次與往日所見的日本武士不同,不但裝備精良,體格健壯,和金滿多記憶中濫殺的日本武士也還是完全不一樣︰
「有武器者死!」
「擋路者死!」
「不跪地者死!」
朝鮮義軍早被這些精銳旗本嚇得沒了智商,听到三個死字,卻知道自己還有一條不知真假的活路,頓時嘩啦啦的跪到了一片,至于武器麼,早就扔了,這問題也是不大……
于是只有幾個神志不清擋路的倒霉蛋被砍了腦袋,朝鮮義軍的中軍就被擊破了……
金滿多雖然騎馬,但是卻被亂哄哄的朝鮮義軍擋住了逃亡城門的退路,雖然金滿多毫不猶豫的砍殺了十幾個人,但是朝鮮義軍怕日本武士卻不怕他,奮起反抗,卻是把金滿多那比驢子大不了多少的馬也刺死了,金滿多自然更沖不出去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金滿多願意給諸位大日本武士效力啊!」
金滿多凶神惡煞的砍同胞沒問題,對上日本武士只剩下賣身投靠的絕招了.
「你叫金滿多?」紫川秀次停了下來,一臉平靜的問起了他的名字.
「是的,武士大人,我願意……」金滿多沒想到這個日本武士似乎對自己還不錯哦,賣身投靠有望,急忙對著紫川秀次不停的磕頭求饒…….
「對不起,大人說這次不接受你這種人的投降.」紫川秀次一臉抱歉的說道,同時對著金滿多的無頭尸體鞠了一躬,然後抓起金滿多的首級︰
「敵將金滿多被我紫川秀次討取了!」
相對于金福祥隊伍的全線崩潰,全在英,李文全的部隊還保持了基本完整,不過他們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部隊還比不上金福祥——崩潰也是早晚的事情,這時候不回城,待會就回不去了!
「李大廈大人,李真卿大人,快開門啊!」
金福祥這時候也不敢拿大了,稱呼起來大人了,他這才想起,自己為首的土棍們沒少給李大廈和李真卿下套,那麼這次只要不放自己進去,自己可就……
「李真卿大人,李大廈大人,小的薄有積蓄,只要你庇護我過了這一關,我一定拿出來……」
全在英覺得錢能通神,而這個時候不拿錢買命,還等什麼時候!
「哼!李大廈,李真卿!我明告訴你們,我的生意可是有朝廷不少高官的份子!如果你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李文全獨具匠心的威脅起來.
「哼!諸位的兵呢?沒等到我們發炮就一觸即潰了!行軍法不過分吧.」
李大廈顯然是被這幫人吹牛上天,實際上屁事不頂給氣著了,根本就沒有開城的意思,在城牆上質問道.
「李大廈,你說的輕巧,這次來的倭寇我看就是大王集合全國的義兵都擋不住!」金福祥反唇相譏!
「那火槍和下雨一樣,連綿不絕,根本插不進去!」
「上百的日本武士,都是精銳旗本!」
「再這麼說,也不能一觸即潰,半個時辰都堅持不到啊!」李大廈似乎愣勁上來了,堅持不放這幾人進去.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大家還是該團結起來,諸位請進吧!」李真卿白了李大廈一眼……
「還是李真卿大人明白事理.」
「武夫就是沒腦子……」
金福祥,全在英,李文全三人一見城門開了,急忙沖了進去,這幾人可是狼狽到了極點,連貼身護衛都沒幾個了——而且由于這次的倭寇們沒有奇怪的濫殺,已經隱約可以看見他們沖過來了……
只是他們這三人剛進去就被幾個壯漢靠了上來,被卸掉了關節,失去了自由,貼身護衛也是幾聲慘叫,卻是被匕首刺進了要害——一命嗚呼了……
「學生李真卿李大廈見過老師!」李大廈和李真卿在城牆上對著劉白羽行禮.
朝鮮軍幾乎腦子死機了,這倭寇頭子是大人的老師?不過顯然自己一個人會听錯,不能大家都听錯吧!
「兩位辛苦了,我劉白羽和貴國國王約定,一起掃平倭寇,租借濟州島——就先把幾個勾結倭寇的朝奸拿來祭旗吧!」
劉白羽理直氣壯的說道.好像根本看不到自己身後一百多日本部下一般……
「老師說的沒錯,不過老師人生地不熟的,我們兩人想留下來幫助老師!」
李真卿李大廈兩人一臉真誠的說道.
和平演變還是臥薪嘗膽?不過我倒是不相信擁有文明優勢的我軟硬兼施之下,你們不變成我的忠實粉絲才怪!
「那是自然,不過還是先審判這幾個勾結倭寇的亂黨才是!」
「那是自然!」李真卿李大廈相對點頭……
金福祥,全在英,李文全三個人覺得這個世界都瘋狂了,這股倭寇的首領居然是大明的大儒劉白羽,他手下有一百多不輸于德川幕府精銳旗本的武士——而這位居然說是為了討伐倭寇才借道的……
更離譜的是李朝國王還答應了,于是自己這三人就成了朝廷欽犯了……
「金福祥,全在英,李文全勾結倭寇,偷稅漏稅,欺壓良善……罪大惡極……」李真卿念著朝鮮國王的密旨,總而言之就是濟州島的一切交給劉白羽處理,只要劉白羽能交上錢就行…
「劉白羽,你……」全在英還想說什麼——只是劉白羽哪里會和他廢話,對紫川秀次一個手勢,紫川秀次自然是心領神會……
金福祥,全在英,李文全三個人都被人用武士刀伸進嘴里,連牙齒帶舌頭都給攪成一團,自然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這三人都是罪大惡極,勾結倭寇之輩,凡是良民的都該給他們一刀,才能證明清白……」
黑島仁覺得自己說的話實在別扭,自己一個日本人說朝鮮人勾結倭寇——豈不是指鹿為馬麼?大人你是故意的?
就是要指鹿為馬!劉白羽對于朝鮮可沒有對于大明的那麼多顧忌——再說了,攻略濟州島也是為了迅速獲得炮灰,攻擊德川幕府之用——在這里實行仁政?自己腦子還沒被驢踢了!
朝鮮人也沒有別的選擇,反正金福祥,全在英,李文全已經徹底成了死狗,朝廷宣布他們是叛逆,身邊的義兵也四散而走.
再說了,這三人能在濟州島上開創這麼大的基業顯然也不是什麼善良人,手里的命都是數不清的數目,自然就有人有冤抱冤有仇報仇了……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金福祥,全在英,李文全三人都已經氣絕,身體不成人形,深知人心理的劉白羽令人繼續宣傳這三人的罪行,然後用不限量的魚丸,大米粥安撫朝鮮人,居然不到半天,就把人心安撫住了.
「老師亂世用重典,恩威並施,這麼快就安撫人心,學生真是佩服!」李真卿一邊給劉白羽進城帶路,一邊說道.李大廈也點頭稱是.
這兩貨是諷刺我?劉白羽望了望身後被高高掛起的四百多具被劃成反賊死黨的尸體,不由的搖了搖頭︰
「有些法子,能不用還是盡量不用為好,有傷天和.」
劉白羽這點就是想當然了,他以為朝鮮和明朝一樣是文官制度,所以都是一樣心慈手軟.
他不知道的是,朝鮮的文官是貴族世襲的,貴族制度麼,把老百姓視為和大牲畜差不多的玩意那是不可避免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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