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上菜單交給water,「開胃酒要茴香,葡萄酒要波爾多干紅,嗯,隻果白蘭地要加冰。對了,要同樣的兩份。」
我微微皺眉,他注意到了,笑著說︰「這家餐廳的焗蝸牛和紅酒牛扒還不錯,試試看。」
在前菜送來前,我腰背挺直的坐在椅子上,把餐巾打開,往內摺三分之一,讓三分之二平鋪在腿上,蓋住膝蓋以上的雙腿部分。
好機械的事兒,不過,這卻是我對于西餐唯一喜歡的地方。
先上來兩杯開胃酒,然後依次是頭盤、湯、主菜。
他用手托著高腳杯輕輕晃動手腕,觀察葡萄酒的掛壁程度,等酒味與空氣充分融合後,輕輕抿了一小口,放下酒杯,對我說︰「你嘗嘗看,味道還不錯。」
我左手拿叉,叉在牛扒邊配的蔬菜上,右手用餐刀順著叉子的邊慢慢地切了一小塊優雅的送入口中,然後應景的舉起杯,喝了一口。
他笑了,切了一點牛扒,也喝了一口酒,淡淡地道︰「波爾多干紅配牛扒剛剛好,就是酒味淡了點,西餐里只有白蘭地、威士忌才算有些酒味。」
這些無聊的東西有什麼意思呢,他,畢竟還不是真正的高雅,那種半路出家的浮華,只要冷眼,就能看得出。
天生的高雅!哈,我想起我的父親,他擁有天生高雅的外表與風度,舉止優雅,談吐****,見識卓越,但是,同時,我覺得他擁有世上最卑微的靈魂。
搖搖頭,把他拋開,
然後,我看到了……
冷唯別!
他沒有看到我,
沒有注意我,
他的世界里,永遠有別的女人!
一如,我的父親!
冷唯別有一種天生的霸氣,和他的氣質完美融合,象被人比較爛掉的某類雄性動物,危險中透露出優雅來。
合身的西服,白色的襯衫,那一種逼人的冷艷,有時候,真有一點象公主。
只是,他來得更加徹底,更加桀驁。
他挽著一位粉衣女郎,和那天的電梯里的那位小姐一樣,都有一副嬌艷欲滴的媚態。
他從我的身邊經過,目光掃過我,卻沒有看到我……
大概,時間,已經冷凝了他對我的一時心血來潮……
公主的男人順著我的目光看到了冷唯別,然後微微地一揚眉……
象是詢問?又象是……
有點意味不明。
我發現很多人都極會眉目傳情,但他,顯然不是此中高手。
我點了下頭,站起來,去尋找衛生間。
對于這一場戲,我煩了,想盡快落幕。
我靠在衛生間的走廊邊,拿出公主今天給我新配的諾基亞,研究了一下,
諾基亞就是有這種好處,幾個按鍵,清晰明了,我把玩了一會兒,發了短信,
======卡薩布蘭卡========公主只需要這五個字。
然後,轉身離開,
我準備走後門,畢竟,我不想再見到他們了。
至于公主怎麼和她的男人商量,關于那個孩子的未來,都和我無關了!
對于這一件事,我只能幫到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