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玉石,入手溫潤,並不像這顆珠子一樣,入手冰涼得很,不是玻璃是什麼?」潘少華沒好氣的說道。
「放屁,古時候的人又不是腦子有病,為啥在舍利里面包裹一塊玻璃?我的智商已經很低了,都不屑于干這樣的事情。」風一刀爭辯。
丁氏父子也同樣風一刀的觀念,可惜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他們也認為這是玻璃。
畢竟物體本身是不會騙人的,一入手冰涼得要命,怎麼都不可能是玉石之類。
「哼哼,那個胖子,你不懂就不要亂說了。」潘少華開始展現自己的權威︰「現在的玻璃確實不貴,但古時候呢?玻璃可有些貴重了,價格高過舍利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畢竟現在和以前的東西沒有可比性,現代一口听風瓶能夠隨便賣出上百萬的價格,可是放在古時候,也就是幾斤豬肉錢。
「怎麼樣,小伙子,我說的有道理吧?」潘少華又得意洋洋了起來,瞧著程世陽。
程世陽點了點頭︰「有道理。」
「所以說啊,我就算一分錢都不給你,你也應該來我公司上班,多學點東西,以後才能夠翻身,對不對?」潘少華這就屬于純粹的埋汰人了,就程世陽剛才展現出來的玉石手本事,隨便找個古玩店干活,都能拿個好幾萬,還免費去你們那里上班?
風一刀和丁大少兩人都氣得不行,紛紛捋袖子,媽的,這個老頭子真有點欠削啊。
還沒動手,程世陽擋在兩人的身前,盯著潘少華的眉心,一副憋著笑的古怪樣子︰「潘老頭,你是潘家園那邊的頂級玉石掌眼師傅嗎?」
「當然是啊,在潘家園,論玉石,老頭子不吹牛,排名絕對不可能跌出前五。」潘少華揚著眉毛;「怎麼了?是不是想拜老頭子當師父?那我需要想一想,畢竟找我拜師的人太多。」
說著說著,他還拿捏起來了,儼然一副高人的做派,囂張得不得了的樣子。
程世陽搖了搖腦袋︰「哈哈,你這樣的都能夠進入玉石掌眼的前五,看來潘家園也沒什麼高手啊,都是一堆垃圾。」
「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潘少華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這幾十年自己自己功成名就,拿天不是一堆人圍在自己身邊,左一個潘老,又一個大師,今天竟然被一個嘴邊毛還不夠硬挺的小伙子說了一聲「垃圾」。
是可忍孰不可忍,潘少華以為程世陽也是潘家園的人,中指指著他的鼻梁骨︰「我告訴你,如果你還想混飯吃,就好好給我端茶道歉,如果不想混飯吃,我分分鐘在潘家園封殺你。」
「你什麼狗屁東西,也配封殺我陽哥。」丁大少財大氣粗,喝道。
程世陽拍了拍丁大少的肩膀︰「大少,你放松,放松。」他面帶笑意的指著桌子上面的舍利手鏈︰「我說姓潘的,價值連城的東西被你說成是分文不值,你不是垃圾是什麼?」
「價值連城?」潘少華似乎听到了最有意思的笑話,故意笑得很夸張,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彎腰含糊道︰「哎喲喂,現在的年輕人真不務實,拿著一塊玻璃說價值連城?這種寶貝我賣你一噸好不好,要價也不高,一噸一千萬,如果你覺得可以,我現在打電話給你拉貨。」
程世陽臉上已經完全是鄙視的神色︰「我也不知道你從哪個地方看出來這是玻璃的,你仔細再模模看?玻璃有這麼低的溫度?」
潘少華渾身一震,似乎心里某個東西被打擊到了,他一回頭將手鏈重新放在手里面,仔細感覺了一陣子,的確,剛剛入手還有些像玻璃,可是握了十來秒之後,就有一股子微弱的冷氣往外冒著。
剛才他還以為是風呢。
現在才發現分明就是自己的眼力又笨拙了一次。
「不是玻璃又怎麼樣?這還是一塊不知名的石頭,反正老子縱橫玉石界多少年了,根本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東西。」
程世陽這次連鄙視都懶得鄙視潘少華了︰「霍霍,有意思,某些自以為是權威的人竟然來了這麼一強盜邏輯——自己沒見過就代表它不值錢?」
潘少華沒有說話,這個邏輯確實不像一位成名已久,謹小慎微的人說出來的。
丁父小心翼翼的問程世陽︰「世陽知道這石頭的來歷嗎?」
程世陽再次點著了一根煙,略微激動的說道︰「不知道丁叔叔有沒有听說過這麼一句話——寧要一片骨,不要千斤翠?」
「你是說,這件東西是……」丁父努力的咽了咽口水,將聲音用極大的音量從干涸的喉嚨里面擠壓出來︰「骨翠?」
風一刀和丁大少都茫然,啥叫骨翠,名字還怪滲人的。
潘少華則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沒有骨翠這種東西,都是瞎說的,都是瞎說的。」
骨翠現在基本上沒有人接觸過,為什麼呢?太稀有了。
寧要一片骨,不要千斤翠,意思是,如果能夠得到一片骨翠,就算你用千斤的翡翠和我換我都不換。
翡翠什麼價格?黃金有價玉無價,翡翠在市場上價錢也是一路走高,動輒百十來萬,由此也能夠清楚骨翠的彌足珍貴了。
「瞎說的可談不上,這塊石頭我捏在手里,給我的感覺是一陣陣冷冽之氣,可是細細品起來,靈氣足夠,我便猜想可能是古籍之中所謂的骨翠了。」程世陽從小博聞強記,很小的時候因為老欺負大院里的同伴,被程老關了小黑屋。
在小黑屋里沒啥消遣,只能拿起書架上的書看,一來二去,還打下了挺好的基礎。
丁父听說這玩意是骨翠,連忙雙手捧著,對兒子丁大少說道︰「兒子,快,快去打個電話,讓保鏢開一輛專業運鈔車過來,這可是咱們家的傳家之寶啊。」
「哎,唉。」丁大少听了就拿出了電話,吩咐保鏢事宜。
「不,不,我還是覺得不對,這件東西絕對不可能是骨翠,那是不存在的。」
程世陽伸出頎長的手指,彎曲著在木桌子上面敲了敲,背出了自己曾經看到過的記載︰「骨翠者,水中流彩,無物可傷,性冰涼,常伴余生,夢魘不就。」
意思是骨翠太過于堅硬,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傷害它分毫,而且在水中流光溢彩,經常帶在身邊,能夠改變睡眠質量,以後都不會做噩夢了。
「我們完全可以試一試嘛。」程世陽將桌上的茶杯拿過來,里面剛好有滿滿一杯茶水︰「丁叔叔,你試試。」
「丁家祖宗保佑,祖宗保佑。」丁父默念著各種保佑詞,然後一狠心,才將手鏈放入了杯子。
說也奇怪,手鏈一入茶杯,踫到水的那一刻,便開始飄出了一條彩帶,顏色漂亮得很。
風一刀再次用他那並不多的墨水吟詩︰「赤橙黃綠青藍紫,誰持彩練當空舞。」
「丫能不能不廢話。」丁大少心情大好,面前這玩意肯定是骨翠,**不離十了。
潘少華癱軟的坐了下來,他有些絕望的對丁父說道;「丁老板,我也很喜歡這件東西,你能不能出給我,價格咱們好商量?」
「滾犢子,滾犢子,這種東西全華夏都可能沒兩條,我能賣給你?」丁父根本就不差錢,古玩商也最害怕在這樣的人手里面收貨,人家一來不差錢,二來是真喜歡,遠不是那些想靠著古玩賺錢的人能比的。
程世陽對丁父說道︰「骨翠最厲害的一點就是能夠改善睡眠,而且這方面的能力非常強,以後丁叔叔可要高枕無憂了。」
「是嗎?還有這樣的事情?」丁父著實歡喜,做大生意的人通常壓力太大,睡不了一個好覺,比如說他,這些年都怎麼睡過安穩覺,要不是擔心公司的情況,就是擔心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情況,以後就好了。
他想想能夠睡個好覺就開心的不得了︰「兒子,晚上帶著世陽好好嗨皮嗨皮,讓咱們家的姑娘都拿出渾身的手藝來,對了,世陽,你把銀行卡給我,我先給你轉個一千萬,剩下的四千萬我以後再轉給你。」
這才多大一會,就能夠拿上五千萬,潘少華的臉都紅到脖子根了,想想剛才讓程世陽一分錢不要來店里上班的話,他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程世陽回絕道︰「其實寶貝一直帶在你們的身上,我只不過是讓它重見天日,錢就不要了,骨翠嘛!就當我今天送給丁大少的見面禮。」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如果說喜歡你,錢好說,如果說不喜歡,別說錢了,能不能保住命還是一回事呢。
丁大少一把摟住了程世陽的肩膀︰「陽哥,今天晚上咱們好好痛快痛快,找十幾個甜美的妹子讓你好好爽爽。」
「這個我可以作證,大少那里的妞可都是水靈靈的花姑娘呢。」風一刀一旁插嘴。
程世陽給了風一刀後腦勺一掌︰「你怎麼老是這麼****,不過晚上的事情我比較喜歡哦,當然,我現在還有一件事情要處理。」他轉頭看向了潘少華︰「潘老爺子,咱們的賭約也要兌現了吧?」
「兌現。」
「那好,我就挑你們店里最貴的一塊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