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錢也沒個毛線意思,這樣,咱們賭左手好不好?還能留個右手給你擼炮呢。」邵天罡狠辣的個性流露出來,如果對方答應就更好了,他其實最開始提出賭資的時候就想說這個條件,但是怕聞雪姬不答應,現在好了,程世陽主動提出來加賭注,就不要怪老子無情了。
程世陽點頭道︰「可以。」
話音剛落,整個會場的人都翻了天了,一個個表情激動的。
從來沒有見到一個人在必輸的賭局中還要加賭注的,這個家伙的思維也太詭異了吧。
最震驚的還屬于潘少華,他是浸yin玉石多少年的老將了,自然看出賭局的凶險,他有些無奈的說道︰「我真不知道小伙子到底是神經病呢?還是真有魄力,反正我是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的。」
聞雪姬更是激動得不行,甩開膀子就要往台上面沖,她說什麼也要將程世陽給拉下來,賭錢就算了,大不了給他,可是手給他了還能接得回來麼?
「不行,小陽子,我不能讓你冒這種風險,真的不能。」接下今天的賭局是聞雪姬的意思,但她並沒有想到會有今天這麼嚴重,還以為充其量也就是丟個幾百萬而已呢。
林茵茵則使勁的拽住了聞雪姬︰「雪姐姐,咱們先坐下,先坐下。」
聞雪姬回頭看了林茵茵一眼︰「你還是小陽子的朋友嗎?這個家伙馬上就要沒手了,你還不去幫個忙勸勸?」
林茵茵的眼神中充滿著堅毅︰「雪姐姐,我覺得咱們應該冷靜。」她喉嚨一陣發堵,用力的跺了一腳︰「臥槽,我和陽陽認識很多年了,這個小子從來都是讓人擔心,可是沒有一次失敗過,這次他既然這麼有底氣,咱們應該相信他。」
聞雪姬搖搖頭︰「我不能夠讓他冒一絲一毫的風險。」
「可是你無法讓他改變任何主意。」林茵茵對于程世陽的了解並不流于表面,還是有一些深層次的理解,只是程世陽的本事她真的只了解冰山一角。
聞雪姬嘆了口氣,坐了下來,的確,如林妹妹所說,程世陽簡直就是一頭倔驢,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那種倔,索性只能繼續看看,大不了再花十億買程世陽的左手。
傾家蕩產在所不惜,何況,自己的爺爺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反對。
她想到了這里,立刻拿出了兜里的手機,給聞老打了過去︰「喂,爺爺。」
「乖孫女,這麼晚還不好好睡覺?」
「爺爺,小陽子正在和人打賭,賭資是一條手,我想花十億去買他一條手,你意下如何?」
「哈哈,我告訴你,如果能夠傾盡家財來換世陽的一根手指,我都願意去做,可是有一點你想明白了沒?」聞老的話語頓了頓。
聞雪姬有些著急︰「什麼問題?」
「如果世陽真的這麼容易被人砍掉左手的話,老頭子能這麼器重他嗎?」
掛上了電話,聞雪姬的心情重新歸附于平靜,是啊,程世陽是這麼好擊敗的嗎?自從見到了這貨,出了好幾次險情,還不是給他化險為夷?
會展台上的程世陽冷靜的看著邵天罡︰「很好,很好,加賭一只手,對了,那位叫程萬里的老頭,你作了這麼多的惡事,也來賭一把吧,惡事干得多,人品值爆表。」他現在似乎連舌頭都活絡過來了︰「好人不長命,混蛋活千年嘛!」
程萬里臉色發黑,他好歹也是古玩行里成名已久的人物了,今天卻被程世陽將面子扒了個精光,說心中沒有怨氣是不可能的,他也有點躍躍欲試的感覺。
「好,我看你們斗得挺帶勁的,老頭子也湊個熱鬧,如果你能夠切出東西來,東西歸你,不能切出來,咱們看著辦,也別說老頭子我以勢壓人。」程萬里說話的模樣有些大氣,但越是這樣,邊上圍觀的老人們心中越是瞧不起。
王老更是吐著濁氣,恨不得將手中的茶杯摔個稀巴爛︰「高老頭,都說華夏什麼東西都有些黑心,今天算是踫到黑心的混蛋了,幸虧咱們沒有加入勞什子的協會,要不然,今天被陰的人明顯是我們了。」
高老頭和王老兩人都屬于閑雲野鶴,雖然眼力卓越,卻並不去體制里面瞎摻和,所以打抱不平起來倒也沒有什麼束縛,仗義得很︰「要是換了我,怎麼都拉不下臉來,不像有些人,裝了一輩子了,臨入棺材倒撕破了臉皮,挺沒意思的。」
程萬里咳嗽了兩聲,裝作沒有听見,只是愣愣的瞧著程世陽︰「我的條件你接受嗎?」
「當然接受,我可以開石頭了嗎?」程世陽轉身抱過了籃球大小的原石,臉不紅心不跳,原石密度極大,這塊估模著有個五六十斤重,可他舉重若輕,讓在場的觀眾們著實汗顏了一陣。
有位彪悍的女子推了推旁邊的男人︰「老公,那人的身體素質真好,不像你,晚上五秒鐘就射。」
程萬里和邵天罡心中頓時有喜色,還以為那個家伙又要蹲在保險箱旁邊一蹲蹲半個小時呢,既然選中了那就好,馬上就能夠見分曉了。
「切!現在就切。」邵天罡也怕夜長夢多,看著程世陽立馬要切原石,心中暗喜。
程世陽點了點頭︰「切石頭我不專業啊,要麼找個人過來切一切?」話雖然這麼說,他可真不敢讓邵天罡找人,不然又使個什麼絆子,全完蛋了。
邵天罡打了個響指︰「程老,你是前輩了,找幾個能干這活的過來唄。」
「那是,那是,誰讓我是裁判呢,我現在就去打電話。」程萬里說著就要往後台走。
程世陽連忙喊住︰「等等。」程萬里有些錯愕的看著對方。
程世陽扭了扭頭,瞧著潘少華︰「潘老爺子,你也是玉器方面的名家,能不能幫我切一切這石頭。」
全場的人都快瘋了,搞古玩的人誰不認識潘少華?讓大名鼎鼎的玉石大師幫忙切石頭,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誰知潘少華爽朗的笑道︰「哈哈,世陽讓我動手,我當然願意得緊,只是老夫的手可不是你那玻璃手,切不出玻璃地啊。」
全場再次嘩然,搞了半天,這位處處收不公平待遇的程世陽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程世陽點點下巴︰「那我先謝謝潘老爺子了。至于能否切出玻璃地,全憑運氣,怎能怪罪前輩?」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潘少華也爽快,撿過了保險櫃里面的切石機,接通電源準備干活。
賭石一行,切石也是個技術活,不像是工地里切瓷磚,一刀下去完活,還需要斟酌斟酌,有經驗的切石工能夠大致判斷如何切割能夠最大限度的不傷害翡翠,潘少華也是玉石界的老人,對于這樣的活計有自己的想法,可是事關十億人民幣和一條手的賭注,他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
人老了吧,做事情總還是有些保守︰「世陽,你打算如何切割?是切蛋糕還是切西瓜?」
切蛋糕就是慢慢切,分成幾個等份,而切西瓜就干淨利落了,對著中間一刀剖開。
程世陽想了想︰「兩種切法都不用,就按照這個球形剝落五厘米的深度便可以了。」
這種切法費時費力不討好,台下的人都暗罵著程世陽,女乃女乃的,人家一玉石大師就被你使喚來使喚去的,真當自己是個絕色了。
豈料潘少華二話不說,轉動切割輪開工了。
「娘了個腿的,這個小子到底是哪路的神仙?這麼有名氣的大師盡然听他的使喚。」
「這個小子不是池中之物。」王老給予程世陽的評價甚高。
高老本身對于程世陽是有怨念的,可現在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才華︰「老子今天算是打眼了,那香爐送給你也是應該。」
切割石塊是一件無聊的活計,並且切割的時候就算切出了翡翠也沒有辦法,因為上面還有一層厚厚的石沫子覆蓋,如果沒有用水潑一遍根本才能夠看見翡翠。
所以切割的時候,眾人倒是沒有太高的情緒。
而另外一邊,邵天罡因為原石的塊頭太小,所以切割起來方便,更因為是黏貼貨,知根知底,切起來無比快速。
當石頭打開的時候,一抹綠瑩瑩的光芒照亮了邵天罡的眼楮,這個家伙十分做作的興奮道︰「哇!哇!竟然是玻璃地,程世陽你輸定了。」
程萬里也一臉激動︰「想不到我選的石頭里面竟然有玻璃地,這可是我在緬甸隨手挑選的黏貼貨啊,程公子一定要好好給我一些補償才行的。
台下的人就他媽有些惡心了,你說你們作弊也就算了,作弊還做的這麼裝逼,是想侮辱我們的智商嗎?
頓時,所有的觀眾都有些惡心起程萬里和邵天罡來,這兩個癟犢子簡直惡心得不得了啊。
「 !總算是切割完了。」潘少華累得夠嗆,所有的觀眾精神瞬時調動了起來。
程世陽的這塊原石才是今天的重頭戲。
在潘少華的指示下,丁大少親自提溜上來一個水桶,對著已經切成石頭大小的原石重重的潑了上去。
噗嗤!
潘少華眼快,白花花的顏色映襯在他的眼里,他失聲大喊道︰「娘的,賭漲了。」剛剛喊完,頓時又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委頓下來︰「靠,還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