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然走出了倉庫,看著滿空的霧霾,笑著說道︰「混蛋東西,敢打我的兵?管你是什麼聞家的準女婿也不管用,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全部都要听我的。」
他在執行命令的時候就查清楚了,程世陽就是聞家在外界宣布的準女婿,但是這根他沒有什麼關系,你的準女婿就牛逼了?就算是銀槍小霸王打了我的兵,也要過來接受懲罰,有什麼事!軍事法庭上面說去。
團長並不是一個很大的官,或者說很多體質里的內幕,一個小小的團長並不清楚太多。
聞家之所以在華夏能夠做這麼大的生意,和軍方的關系莫測就是其中的重要原因之一。
剛走出了不遠,團長的助手就急沖沖的跑了過來。
「團長,電話。」
「誰的?說情的一概不理。」李默然在決心去抓捕程世陽的時候已經和司機說了︰不管這個程世陽有多大的臉面,我一概不領,不管我的兵犯了多大的錯,都由不上別人來處罰。
而且李默然心中對于那些學生也沒有太大的感情,他總是覺得自己的兵吃苦流血,欺負幾個不懂是非觀的學生伢子,算是個什麼事?小事!
芝麻粒大的小事。
「不是說情的,是第六部隊的電話。」助手的臉色慘白,通常華夏的軍隊分成六大部隊,正規軍、勤務人員、文藝兵、服役兵,而第五部隊就是特種兵,當然還有一種部隊,十分神秘,或許說他們這些軍人都沒有見過其中一人。
但听聞過對方的事跡。
第六部隊是很神秘的部隊,玄龜組就是其中的一員。
「是嗎?」李默然心下犯了嘀咕,難道那個程世陽的臉面那麼大?竟然能夠驚動第六部隊?
他慌忙拿起了電話。
別看摩羯在程世陽的面前好像是一個二椅子,但在電話里面威勢十足。
「喂!我是李默然,你哪位?」
「我哪位?我是華夏龍魂,玄龜組的組長摩羯,你干嘛去了?這麼久接電話?如果是戰亂時期,老子一槍斃了。」
李默然曾經听在特種部隊的戰友跟自己依稀的講過,這群神秘部隊的權限極大,甚至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殺人之後再去找領導闡述理由,只要理由合法,立刻宣布無罪,甚至都不用去上軍事法庭。
而這些領導中,玄龜組的組長無疑算是一人。
這可是真的說殺就殺的主顧啊。
「是,是。」李默然的聲音有些低沉。
「我問你,是你抓了程世陽?」
「是。」李默然心中一驚,果然是跟程世陽有關系的人,難道說聞家花錢花到那個地方去了?這個也太狠了吧?
他心中還以為只不過是聞家給第六部隊走了後門。
其實他也沒細想,細想就清楚這件事情的問題,如果聞家花錢,又必要找第六部隊嗎?找雁南軍區的頂尖干部不就行了?
于是李默然說出了一句讓摩羯啼笑皆非的話︰「首長,你也別為程世陽求情了,他差點打死了我部隊里面的一個兵,我抓過來也是出于道義。」
「我呸你丫一臉,程世陽就是老子的兵,玄龜組的重點培養對象,老子都舍不得動,你個王八蛋敢動手?真是要造反啊!」摩羯越說越激動︰「趕緊給老子放人,告訴你,如果程世陽的身上有一處傷痕,老子就槍斃了。」
饒是李默然一個鐵血猙猙的漢子,這次也差點急哭了,他可絲毫不擔心對方的決心,說槍斃那可不是鬧著玩的,軍中無戲言。
「可能,可能已經傷著了。」李默然小心翼翼的說道。
摩羯冷笑著說道︰「那你這兩天就四處尋找尋找,尋找一副合適的棺材!坐在家里等著我們玄龜組的人收割你的腦袋。」
李默然還想著申辯什麼,豈料電話里面已經是一陣陣的忙音。
甚至沒有顧忌助手還在身邊,李默然直接癱軟,坐在了草叢里面,甚至不顧深夜草叢上面厚重的露水。
「團長,第六部隊的人威脅你了?」
李默然沒有說話,這根本就不是威脅,而是通牒。
第六處辦事之前的通牒。
看來自己這一次真的小命不保了。
當露水打濕了**,李默然才站了起來,臉上糾結的神情讓他頓時就老了好多歲︰「我怎麼就惹上了天命孤星啊。」
其實司機過來的時候隱隱提及了程世陽身份顯赫的要點,可惜李默然卻一意孤行的以為程世陽的靠山就是聞家的女婿。
軍人當得太久,上位太久可能就失去了思維的敏感性。
他也不想想如果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子,怎麼可能成為聞家的女婿呢?
「團長,咋辦啊?」助手也有些著急,畢竟那些命令也是經過他的手下的,萬一第六部隊找上門來,也找到了自己咋辦?
李默然瞧著倉庫,艱難的移動著步子︰「還能夠怎麼辦?將程世陽放了,然後好聲好氣的說說,給他賠禮道歉,看能不能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在鐵門咿咿呀呀的打開的時候,李默然尚且沒有看清楚里面的情形,鼻子卻吸了一大腔的腥臭味。
他揉了揉眼楮,根本不敢發現眼前的這面景象。
自己那些拳手都躺了一地,橫七八豎的,而且地上黃的、白的、紅的交織在一塊,甚是惡心。
除了躺在地上的十幾人外,還有三四個正跪在程世陽的面前,求爺爺告女乃女乃的。
「大哥,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啊,別打了。」
「我錯了,我錯了。」
「嗚嗚,嗚嗚,爺爺,我不想斷腿,也不想斷手,咱們無冤無仇,不需要這樣報復我們吧。」
程世陽冷笑著說道︰「無冤無仇?如果不是我會兩手拳腳,現在躺這里斷手斷腳的人可能就是我了。」
說著他輕輕的拍著那三四個兵的腦袋。
可能是這群人現在已經草木皆兵了,程世陽的巴掌力度不大,可這群人一個個的都躺在地上痛苦流涕。
李默然沒有想到自己的精英部隊竟然此刻是這樣的膿包。
這些可都是拿過部隊大比武名次的兵啊,怎麼現在就這麼慫包?
他本來有些發怒,可是看了地上那群兵的模樣之後,他釋然了。
這群兵不知道是被擊打在什麼部位而暈倒了過去,但是他們的左腿都被踢斷!
迎面骨被踢斷,呈九十度對著,斷骨還刺穿了皮膚呢。
李默然這麼多年經常在朋友面前自詡是見多識廣,可是再怎麼見多識廣也沒有見過像程世陽這樣的殺神。
所以這群兵們現在怎麼開口告饒也沒招!都是爹生媽養的,人家馬上就要被打斷骨頭了,告饒一句也不行嗎?
「你干什麼?」李默然喝著程世陽。
程世陽一轉頭︰「干什麼?你不是讓我這些兵來教訓我的嗎?只不過你的兵戰斗力確實是不行,平常沒有怎麼鍛煉吧?」
李默然這才想起來程世陽的身份,玄龜組的重要培養對象。
想來這樣的人以一當百並不在話下。
「你身體沒事吧?沒有傷口吧?沒有就離開吧。」李默然心中苦笑,自己倒是想打傷程世陽的,可是現在看來根本就不可能,除非用槍!拼拳腳,誰都干不過這個程世陽。
程世陽扭了扭手腕,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一步步的朝李默然逼了過去︰「這群當兵的太慫,我倒是想領略一下團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精英,惹上我程世陽,那是那麼輕松就能夠讓你們放得走的?」
在警察局,程世陽之所以沒有那麼強烈的反抗,主要是因為人家客客氣氣的,也沒有嚴刑拷打,更沒有咄咄逼人。
哪像這個破團長?一來什麼話都不問,先給自己找來這麼多的拳手。
這種人不教訓,當兵簡直不像當兵的。
「你干什麼?」李默然平常口若懸河,可是到了殺神的面前,就只會支吾著這麼一句話。
程世陽一把揪過了李默然的衣領子,大耳帖子就扇了過去︰「老子剛才就說了,耳光遲早要扇在你這個王八團長的臉上!」
啪啪啪!
連續三聲清亮的耳光過後,李默然已經是滿嘴的鮮血,兩顆大門牙被打掉,舌頭也被自己的牙齒給咬開了。
「嗚嗚嗚。」李默然想說著一些什麼,可是太過于含糊,根本就听不清。
程世陽見李默然也被自己狠狠的揍了一頓,心中甚是高興,將對方狠狠的扔在了地方︰「我現在要回家,如果到了門口還沒有車送我回家的話,我就再回來,再打你一遍,听見了嗎?」
李默然努力的點著頭,殺神說還打一遍那就是真打。
就算他心中怒氣十足,也只能先忍著,等明天上了軍事法庭去狠狠的告一次程世陽,同時也要告一次玄龜組。
程世陽搖頭晃腦的離開,瀟灑十足。
這麼多年一來,第一位被抓緊倉庫里面毆打的人能夠如此肆意的出去。
李默然瞧了助手一眼。
抱頭蹲在角落的助手立馬拿出了電話,給司機班打電話︰「喂!司機班嗎?待會有個人去門口,你們派車接一下,起來,這是命令,如果太遲了的話,團長關你禁閉。」
歇了足足有七八分鐘,李默然吐出了嘴里面的血水,狠狠的跺了跺腳︰「玄龜組、程世陽,這筆賬我都記得了,明天你們給我等著,就算是去燕京告御狀,我也要去!媽了個巴子的,操。」
一陣破口大罵之後,李默然才在助手的攙扶下,離開倉庫。
就快要走到軍區門口的時候,一輛黑色的紅旗車停了下來,車牌子是雁南軍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