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葉是坐著梁心語的車子回到蕭玦公寓的。
他捧著那只被梁心語捏過的手,一張臉扭成了一團。
那只手內側,明顯出現了一處淤青,並正在不斷的腫脹起來,看上去有些嚇人。
蘇葉這才想起來,這位溫柔的梁小姐身手不一般,連蕭玦都很難對付得了。
他忍著痛,悲憤地想︰下次哪怕蕭玦瞪死他,他也絕對不要再去當蕭皇帝召見某人的跑腿兒太監了。
車子到了公寓下地下車庫,梁心語才風輕雲淡道︰「今晚之前找醫生去看看,軟組織挫傷,雖然不嚴重,但也算是在你的小臂神經上,拖久了,手可能就要殘疾了。」
蘇葉︰「……」
蘇葉帶梁心語上樓後,連蕭玦都沒見著,直接飛奔去醫院了。
梁心語站在蕭玦家門口,看著走廊里飛奔而去的某人,心中頗為解氣。
人吧,不能總是太低調,不然有些人就會蹬鼻子上臉。
梁心語做了個深呼吸,推開了那扇白色的高級木門。
蕭玦住的是這棟公寓樓的頂層,從電梯出來,梁心語就看到了蕭玦這一家的門——這個男人,一個人住一層。
果然夠奢侈的。
梁心語在玄關換鞋,打開鞋櫃,卻沒看到女式拖鞋。
她再度抬眼望大的有些夸張的玄關張望,還是一個人都沒有。
梁心語猶豫了一下,拿了雙男士拖鞋換上了。
蘇葉既然帶她來這里,那麼蕭玦一定在家。
可是,人呢?
梁心語目光一邊打量房間,一邊朝里走。
她走過門廳,一個轉身,便到了那個比她整個家都大的客廳。
梁心語有些唏噓,踩在上好的大理石上,目光一掠,便定格在了客廳一面牆上。
白色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大到驚人的油畫。
那油畫一直從地板到了天花板,足足有四五米高,寬度也近兩米。
畫上,是一個穿著芭蕾舞服的女人。
女人背對著站在舞台上,露出背影和半個側臉。
她的身體如名貴的花瓶一般,擁有最精致優雅的線條,波巒起伏。
梁心語的目光落到那半張側著的臉龐。
後現代主義的畫風,讓她看不清女人的女官,卻不影響她分辨出女人那種優雅溫柔的氣質。
乍一眼看,梁心語還以為,這畫里的人是裴媛。畢竟她是國內知名芭蕾舞女演員,也是蕭玦的女朋友,有理由出現在這里。
可是,她細細看著那女人的側顏,又覺得有些……
正在梁心語驚嘆地看著這幅巨型油畫作品時,背後,客廳另一面的一扇門,突然打開了。
梁心語下意識轉頭,朝那方向望去。
蕭玦從書房推門而出,便看到站在畫像前的女人。
窗外最後一縷光照在客廳里,將客廳里站著的女人的影子拉的又細又長。
那畫像實在太大,她站在那里,顯得如此嬌小。
可能是光線太暗,那一瞬間,蕭玦居然將那個女人的表情,和她背後的巨型油畫上那張模糊的側顏重合了。
安靜柔和的臉龐,內斂溫潤的目光,隨便一站,便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