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非轉過頭看身旁的男人，「蕭玦，你做夢都沒有想到，是誰會今天讓你一無所有吧？！」
梁心語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表情，她無力地靠在伸手的椅子上，心底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
這麼多天了，自己如何都不敢開口說出的話，終于被謝非道破。
這折磨了自己許久的秘密，在被謝非說出口後，梁心語沒有想象中的輕松，而是一種無垠的絕望。
她怕蕭玦知道事實**後的反應，怕他質問疼痛的目光，怕他，恨自己。
梁心語轉過頭，她甚至連听下去的勇氣都沒有，木然地朝客廳走。
就在這時候，蕭玦的聲音在身後想起了。
「你當我蕭玦和你一樣蠢麼？還是你以為，我因為這個，就會放她走，到你身邊？」
謝非面色一變，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人。
與他同樣驚異的，還有站在餐廳的梁心語。
蕭玦沉聲繼續道︰「是她做的又如何？」
是她做的又如何？
七個字，蕭玦說的沉穩有力，波瀾不驚，帶著一股無盡的寵溺，直截了當地擊破了謝非的挑撥，讓謝非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梁心語背對著陽台，整個人有些站不穩。
一瞬間，瞬間淚流滿面。
「你——早就知道了？她今天讓你一無所有，你不恨她？」謝非話語了沒有了咄咄逼人的口吻，沉聲問他。
「我決定留她在我身邊待著的時候，就做好了準備迎接這一天。哪怕她今天要拿著槍一槍殺了我，我也認了。」
蕭玦冷冷看著眼前面色慘白的男人，繼續道，「不要以為這樣子就能弄死我了，也別以為這樣我就會讓她回到你身邊。梁心語，生死，都是我蕭玦的女人。」
半個小時後，清查結束。
所有的人員陸續離開，蕭玦和梁心語站在公寓大門外，看著門上被貼上封條。
人都走完，空落落的走廊，只剩下謝非蕭玦和梁心語。
謝非走到梁心語面前，對著她伸出一只手。
「心語，跟我走吧。你已經沒有理由留在這里了，而他，現在也已經困不住你了。」
戎裝下的謝非，帥氣高大，眼底含情脈脈。他的大手穩穩放在梁心語身前，只要她一抬手，他就會牽起，然後帶著她，永遠離開蕭玦。
蕭玦站在梁心語另一側，一言不發。
他沒有暴跳如雷，也沒有出言挽留，他只是默默注視著身旁的女人，等著她的選擇。
兩個男人的心，都在這一刻，高高提起，他們都屏息凝神，等著眼前女人最後的選擇。
此刻，正如謝非所說，所有會影響梁心語選擇的客觀影響，都已經消失——梁心語不用因為懼怕蕭玦對謝非不利、為了完成任務而必須留在他身邊。
時間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謝非望著梁心語的目光，從堅定變成一種惶恐，最後，連著那只伸在半空中的手，也開始輕微的顫抖。
梁心語袖口下緊捏著的拳頭，終于一點點松開，她深呼吸，給出了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