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被吊樹上麼?不就是體罰嗎?我來!」梁心語激動道。
蕭梓桐嗤之以鼻,「體罰?梁小姐,從小到大,我看過無數人活著被吊上這棵槐樹,但是他們下來的時候,沒一個還是有氣的。」
蕭梓桐說完,就扭頭去追蕭啟炎,再不看槐樹下的人。
梁心語死死咬著牙,心里翻江倒海,她目送蕭啟炎一行人消失在視線,心中生出一種無力感。
所有的情緒翻涌而過,便化作了一句清淺而苦澀的話語,「對不起蕭玦。」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錯,而她,卻無能為力。
蕭玦定定看著眼前的人,道︰「梁心語,這只是個開始,你敢不敢這樣一直跟我走下去?」
蕭啟炎不僅不喜歡她,而且還要致她死地。
他與她之間,開沒有開始,就已經滿地荊棘、阻礙重重。
梁心語眼眶酸的要命,她沒有看蕭玦的眼,只是低著頭輕聲道︰「你父親說了,三個月後,娶裴媛。」
蕭玦固執地捏起梁心語的下巴,逼著她直視他,「梁心語,我只要你回答我,你敢不敢?」
蕭玦專注而深情的目光,讓梁心語眼眶里的淚水終于滾落,她終究還是點了頭,給出了答案。
蕭玦薄唇微微一挑,性感魅惑,他松開手,看了眼遠處走過來的秦閻和幾個保鏢,道︰「乖,上樓去,我讓人給你送早餐。」
梁心語搖頭,「我不走,萬一你熬不過去怎麼辦?」
蕭玦道︰「最痛的都熬過去了,這點算什麼。」
梁心語听懂了他話里的意思,心中微微刺痛了一下。
原來,在他看來,比起塞巴斯安,她對他的欺騙和傷害更痛麼……
「大少爺,老爺說了,注射了塞巴斯安,您需要在這里跪滿八個小時才可以離開。」
梁心語聞言,忍不住道︰「秦叔,你能和蕭老爺子求求情嗎?他身上傷剛愈合不就,今天又這麼大太陽,跪一天弄不好會出人命的!」
秦閻搖頭,「梁小姐,老爺是看在今天早晨你揭穿了林端,才破格答應了大少爺的請求,這已經是他能給出的最大讓步了。」
「什麼最大讓步,蕭玦是他親兒子,他就這樣對待他嗎?!」。
秦閻看著她,安靜道︰「在蕭家,先有規矩,再有親情,要麼梁小姐你死,要麼大少爺替您受罰,梁小姐您第一次來蕭家,不清楚情況也是必然的。」
秦閻說完,便對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後者從木盒子里去除一支注射器,那里頭,已經裝有1毫升的白色透明液體。
梁心語死死盯著那注射器,像是見鬼一樣,本來就沒血色的臉越發蒼白起來。
蕭玦擼起袖管,走到一旁花壇邊坐下,對那個保鏢點了點頭,後者便走了過去。
「得罪了大少爺。」
蕭玦沒說話,大方的將左手手臂晾在了保鏢面前。
梁心語站在幾步外,整個人是麻木的,她就那樣看著那尖銳的針頭,一點點刺入蕭玦的靜脈,然後,那白色的液體,一點點消失在針管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