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非應該是通過某種方式,提前知道了什麼,然後想方設法,從張然手里把自己救了下來。
他很聰明,將自己送上了這艘誰也無法獲悉具體行程的游輪上。
在公海上,四面環海,除非是直升機,而且要在知道了船體具體坐標,不然誰也找不到梁心語。
也就是說,謝非,為自己爭取了一個月的緩沖時間。
除非在這一個月想到解決的法子,否則,梁心語回去了,面臨的還是組織的涿鹿。
他們既然已經決心要帶她回去,就絕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放棄。
梁心語從沙發上站起來,她在浴室洗了澡,再躺會床上,已經凌晨兩點。
習慣了在那個男人的懷里入眠,突然間少了那一份溫暖,梁心語居然有些不習慣。
她將自己蜷縮成一團,望著面前的漆黑,忍不住去想,蕭應該已經奪回G。R總裁的位置了吧,他應該會很高興吧……
接下來的日子,是梁心語這段期間過的最為輕松的。
破釜沉舟了後,一切反而變得不值一提。
她每日定時起床睡覺,除了吃飯睡覺,大部分的時間,她都在游輪的健身房健身度過。
流過產後,梁心語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比之前嬌氣了不少。她耐心的做著各種體能鍛煉,一點點重塑昔日那個敏捷靈巧的身體。
這一天傍晚,梁心語剛洗完澡,一個人站在船尾甲板上吹風。
火紅色的夕陽染紅了海平線,連帶著周圍的雲層,也被暈染出迷人的顏色。
梁心語正看得痴迷,一個人,突然出現在自己身旁。
梁心語不禁轉頭去看。
男人穿著一件男士黑色和服,腰上松松綁著一根黑色銀文腰帶,腳上踩著一雙木屐。
和服束腰長聯,將他的雙腿襯托的修長,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胸口衣襟敞開了一大片,露出堅持的古銅色胸肌,梁心語隱約在他左胸口,看到了一條不短的疤痕。
梁心語微微皺眉,將目光最終移到了男人臉上。
他似乎不是亞洲人,雖然有一頭濃密的墨發,眼楮卻是琉璃的藍色。配上那張立體硬朗的五官,看上去有一種慵懶魅惑的貴族氣質。
那男人饒有興致地看著梁心語,任由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
他擁有一雙非常迷人深邃的眼楮,看著梁心語的時候,讓她有一種被深情注視的錯覺。
梁心語目光自他身上收回,往一旁讓開了一步,繼續望著夕陽不語。
那男人飽滿的唇玩出一抹邪魅的弧度,將目光也遠遠放在海平線。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男人突然頗為感慨地開口,低啞暗沉的聲音,同他的模樣一般,充滿了禁欲氣息。
梁心語挑眉看他,「你是Z國人?」
男人微微點頭,「我的父親是Z國人,母親是英國人。」
「你卻穿著日本和服?」梁心語問。
男人笑,轉頭用那雙要命的眼楮注視著梁心語,「剛才你不也盯著看了很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