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語很好奇,卻並沒有從蕭玦那里去追尋答案。
蕭玦既然將這幅畫掛在自己公寓,這足以證明,他很在乎他的母親。
那天政府的人來清查他的財產時,看到有人動這幅畫,他也表現的非常暴躁慍怒,顯然是將這幅畫當寶貝一樣。
而此刻,梁心語也似乎明白,為什麼在這麼多女人里,蕭玦會選擇裴媛站在他身側。
他去看裴媛跳芭蕾舞,是在思念他的母親,是在舞台上那抹身影上,尋找著自己從未見過的母親的影子。
梁心語心中,對這個男人有了一種沉重而綿長的痛。
這個看似萬人之上的男人,背負了太多常人難以想象的傷痛,他的每一步,都走的如此艱辛,他卻從未放棄過,用那股桀驁和倔強,硬是爬到了今天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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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五點許。
唐少易下班回到公寓,在樓下,保安邱叔叫住了他。
「哎!唐少爺,等等!」邱叔追了上去,道︰「唐少爺,剛才有個女孩子過來找過你,就是上回您喝醉酒,把您帶回來的那個!」
唐少易腳步頓住,按了電梯,問邱叔,「她怎麼來了?」
「她說是有樣東西要親手交給你,見你不在,就讓我支會您一聲,今天晚上六點,她會在紫星大廈的希爾頓酒店等你。」
電梯抵達一樓,唐少易卻沒有上去,他看了看手表,笑著對邱叔說了聲謝謝,便又往車庫去了。
邱叔和他揮手再見,等再也看不到唐少易的身影了,他目光里的憨厚和笑意一點點冷卻,拿出手機,他撥通了一個號碼。
「已經過去了,對。你還是把人留著自己用吧,唐少易這里,我好那個小青年就夠了。」
邱叔掐斷手機信號,便朝保安室去。
十分鐘後,他換上了一件便服,在小區外頭綠化帶旁上了一輛面包車,便朝著紫星大廈的方向去了。
唐少易趕著時間抵達紫星大廈,將車子停下地下車庫,他看了眼手表,一邊匆忙往希爾頓酒店所在的樓層去,一邊打梁心語的電話。
電梯里信號不是特別好,唐少易播了第三遍,電話那邊才傳來嘟嘟嘟的聲響。
這個時候,電梯門突然打開,唐少易看了眼不是自己要去的樓層,便往旁邊站了兩步。
他的余光撇到一個穿著黑色休閑褲的中年男子進入了電梯,還沒來得及將目光抬起看清來的人,唐少易便覺得腦袋上一痛,隨即眼前一片發黑。
他悶哼了一記,退了兩步靠上電梯壁,正要緩解那陣暈眩,後腦勺處,便又被人狠狠打了一下。
手里的手機掉地,唐少易眼前一黑,便徹底陷入昏迷。
邱叔面無表情地將手里的棒球棍塞回雙肩背包,對著電梯里那攝像頭做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拿起地上的手機。
電話在那一瞬間,被接通了。
邱叔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听到電話筒里傳來一陣清揚的女聲,他冷笑,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