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術室的時候,蕭玦斷斷續續醒過幾次。
那醫生听聞了梁心語的話後,又和嚴洛的人確認了,才沒有給蕭玦用麻醉藥。
畢竟,做開胸手術不上麻藥,這種事情,听著就夠駭人了。
後來陸子赫來了後,詳細敘述了蕭玦的病史,加上他本身就是胸外科醫生,主動提出了主刀。
蕭玦是被痛醒的,醫生們按照陸子赫的囑咐,將他的四肢牢牢綁住,防止他亂動,他醒來的時候,意識並不是太清楚,只是模模糊糊看到了陸子赫的身影,還有那刺目的無影燈。
當疼痛變得持續劇烈後,就會反而沒有感覺了。
麻木了。
蕭玦只在取出子彈碎片的時候,悶哼了幾聲,還有的大部分時間,都沒有太多反應。
好幾次,陸子赫都听到他隔著氧氣罩在說什麼,他側耳一听,卻是蕭玦,在叫著那個女人的名字。
陸子赫自覺不是一個感情太豐富的男人,卻也忍不住在這個時候,濕了把眼眶。
到底是多深的羈絆多濃的感情,才會在一個人已經失去自主意識的時候,依然念著她?
而他口中念著的那個人,是否依然安在?
凌晨兩點,持續了近十六小時的手術,終于結束。
十六小時的奮戰,所有醫生都心力交瘁,作為主刀的陸子赫,更是如此。
「扶我一把。」
他從手術室出來,對著跑上前的蘇葉輕聲道。
蘇葉一把架著他胳膊,帶著他坐到了一旁椅子上。
「怎麼樣?」
陸子赫摘下口罩,抹了一把臉,道︰「暫時月兌離危險了。」
四十六袋血,十二名醫生,奮戰十六小時,好歹把那個男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蘇葉听到這話,整個人癱在椅子上,兩個男人都是盯著對面的白牆壁,半天沒說一句話。
陸子赫緩了緩,才問︰「她呢?找到了麼?」
蘇葉搖頭,「張澤和謝非都說,她很可能已經死了。」
陸子赫沒有動,只是木偶一樣坐著不說話。
蘇葉大致將張澤的話對陸子赫重復了一遍,听到梁心語在機場被謝非帶走時,他微微皺眉。
「謝非怎麼說的?」
「他被打了麻醉劑,昏迷了,後續情況也不清楚。我去了那條公路,和高速公路情況一模一樣。所有的車子和人都不見了,公路也清洗過,只有路邊泥地里,還有血跡。」
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
過了很久,蘇葉才繼續道︰「事情我壓下來了,g。r和蕭家那邊都暫時沒人知道,但是這麼大的事情,估計瞞不了多久,等蕭總情況穩定了,我想把他送到他私人資產下的那家療養院,至于梁小姐那邊,我會繼續派人查的。」
陸子赫點頭,「蕭總沒有兩三天醒不過來,我回一趟診所,這段時間,可能需要長期住在這里。」
蘇葉點頭,「我去看看張澤,他還沒緩過來,白天沒問他太多。我想具體听听當時的情況。」
兩個男人簡單交流一番後,便離開了手術室門口,各自做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