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洛心里失望極了。
好不容易有機會老爸老媽帶著他出來玩,嚴小洛興奮的睡覺都在笑。
他昨晚做了大量功課,悄悄讓奈美子給他查了h市好多商鋪游樂場。然後他做了精密的規劃,就等著和爹地媽咪一起去完成。
可是現在,他卻又被告知,不行了。
梁心語雖然說晚點會陪他,但是嚴小洛卻知道,一旦媽咪這麼說,那麼今天陪他玩的事情,就算是泡湯了。
六歲的孩子,要的其實很簡單,可是就算這麼簡單的願望,卻還是那麼遙不可及。
嚴小洛看似沒心沒肺整天嬉皮笑臉,看似錦衣玉食日子滋潤舒服,但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是不是過得真的開心。
父母的關心和愛,對于普通家庭孩子來說,如此簡單的東西,卻是嚴小洛日期夜盼的得不到。
但是,饒是如此,嚴小洛卻從未抱怨過。
爺爺從小就告訴他︰爹地媽咪都是大人物,所以每天都要處理很多事情。他們只有先將整個家業扛起來,才能讓他有個安全溫暖的家。
嚴小洛很聰明,悟性也很高。他知道自己和別的孩子是不一樣的。他四歲就開始玩真槍,爺爺親自教他槍法,爹地再忙也會抽空教他打拳。
他也知道,爹地媽咪工作真的很忙。嚴小洛不記得多少次在爹地媽咪身上聞到過跌打損傷藥膏的味道,更記不清多少次看到媽咪愁容滿面一個人坐在沒人地方發呆。
所以,嚴小洛從沒有對自己父母有過任何一次埋怨。
他總是在他們面前,堆滿了笑臉,並珍惜著每一次和他們相處的時光。
此刻,看著一臉歉疚的母親,嚴小洛捏緊了拳頭,努力擠出一副笑臉,然後對梁心語搖頭,「沒關系的媽咪,你去忙吧,我讓奈美子姐姐陪我就好了!這麼多保鏢叔叔陪著我,我會很安全的!」
梁心語最後模了把嚴小洛的腦袋,便朝楊遠桑的車子去了。
她大步走到車旁,伸手去拉車門。車子鎖了,沒拉開。
梁心語一動不動,只用冷漠安靜的目光,注視著玻璃窗後的人。
車子發出了輕微的 噠上,梁心語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梁心語對楊遠桑道︰「這輛車子你恐怕也不能用了,你換輛車吧,找個人來開車。」
楊遠桑看了眼一臉蒼白的嚴洛,想到梁心語的身份,沒多說什麼,默默下了車。
梁心語不緊不慢從包包里抽出一根手帕,先替嚴洛將嘴角和胸口的血跡擦去,然後慢條斯理道︰「去醫院吧。」
既然咳血了,那麼昨天他胸口的那片淤青,一定不是簡單的外傷了。
嚴洛閉目仰頭,靠在椅背上,唇角扯起一抹無奈地笑。
「抱歉了。」
梁心語抿了抿嘴,道︰「嚴洛,你不欠我什麼,沒必要為了小洛這麼拼命。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更愧疚。」
嚴洛緩緩睜眼,半闔著眼看著身旁一臉真誠無奈的女人。
呵!又是愧疚!
六年了啊,自己做的一切,還不夠多麼?為什麼總不能在那個女人眼底,找到他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