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心如死灰「正君,你我夫妻四年了,你為何不信我?你說啊,你是信我的對不對!」
劉正君別過頭去,閉上眼楮冷冷道「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楮。」
顏如玉諷刺一笑,相信自己的眼楮?呵,多可笑的事情「眼見就一定為實麼?你別忘了,我肚子里還有你的孩子,他已經七個月了!」
「誰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劉正君轉過頭,盯著顏如玉高聳的肚子,一臉諷刺道。
「你說什麼?」顏如玉不可置信的問,她一動不動的看著劉正君「你再說一次!」
「我說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種!還不知道是誰的!」劉正君大喊。
「啪」的一聲,顏如玉只覺得自己的手傳來了陣陣酥麻「你這個混蛋!」說著,顏如玉便跑出了房門,隨著夜色消失在了雨中。
顏如玉只身跑出了劉府,大雨如同石頭一般的砸在了顏如玉的身上,絲毫不留情面。顏如玉的眼淚順著雨水不停的流,已經分不清哪里是雨,哪里是淚。她覺得自己的心痛得就好像刀割一般,已經沒有半點治愈的可能。
自小相識的青梅竹馬,再是四年的夫妻情分,竟然如此不堪一擊。想起劉正君不信任的眼神,絕情的話語,他甚至不相信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骨肉。
還有,那妾侍小琴洋洋得意的表情,楚楚可憐的陷害,顏如玉一邊哭一邊笑的念道︰「回車在門前,欲上心更悲。路旁見花發,似妾初嫁時。養蠶已成繭,織素猶在機。新人應笑此,何如畫蛾眉!」
顏如玉走到了一旁的屋檐,蹲下抱著自己,冷,好冷我該去哪兒?
我已經沒有家了,劉府是回不去了,對于一個不信我的人,何苦再回去。而顏府呢?我這個正室所生的嫡女還不如姨娘所生的庶出,回去也是徒增笑話罷了。
顏如玉想抱著自己在屋檐里睡上一覺,因為她感覺自己的身子越發沉重了。可是,顏如玉跑出來的時候,身上只穿了一件里衣。現在她覺得從腳底而來的寒意冷氣一直冒到了頭頂,直達心底。
不行,我必須回顏府,被笑話又如何?總比被凍死的強,我出事也就罷了,可是我的孩子不能有事,不可以!
想著,顏如玉便掙扎的爬了起來,朝著顏府的方向走去。
「啪啪啪」顏如玉走到了顏府,拼命的拍打著門鎖「啪啪啪」可惜,因為雨太大的緣故,終是無人听到門響,更別說來給顏如玉開門了。
顏如玉捧著肚子,靠著大門癱坐了下來,冷,真的好冷。
天邊又出現了一道閃電,那閃電的光亮照在顏如玉的臉上,把她憔悴的臉更顯慘白。「轟隆」又是一聲巨大的雷響,那雨比方才的更大了。
顏如玉大喊道「老天爺,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何我從懂事起看到的便是一個失心瘋的母親?為何我苦心經營的家庭在四年後的今天付之東流?為何我的孩子被質疑血脈?我勤儉持家,相持夫君積累萬貫家財。我三從四德,持家有道。我只是想和他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可是到頭來,他不信我,他竟不信我!可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憑什麼得不到承認?劉正君眼楮瞎了嗎?還是老天你的眼楮瞎了!」
「轟隆」隨著顏如玉的質問聲,天邊又傳來了更大的雷響。
顏如玉自諷的笑了笑,喃喃道「瞧瞧,我連質問老天爺的資格都沒有了。你們眼楮都沒瞎,是我瞎了!是我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