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顏鳳居不大,可跟一般院子比起來也算大了。如今這顏鳳居里住了大大小小八個人,也算是人氣極旺了。
除夕夜的時候,顏如玉和小鳳等人把後來覃氏又剪的窗花和對聯兒全都貼上。把糖果,餅子又都擺了上來,歡歡喜喜的過了年。
顏如玉現在每日都自詡現在自己是個小富婆了,賣對聯兒窗花賣了差不多三百多兩,慕白那個錢袋子里竟然有著整整兩千兩。所以這個年,她是過得最得瑟的。
怎麼說?這曲蘭鎮過年是沒有壓歲錢之說的,見了左鄰右舍的孩子,你給一包糖果就是。可是偏顏如玉不同,她見了旁邊幾乎人家的孩子,給的可都是拿了紅紙做的紅包,里面包著六百六十六枚銅板。
顏如玉又花錢請了一個廚娘,買了兩個丫鬟。
一時間,顏鳳居的名聲,多多少少在小小的曲蘭鎮傳開了去。且不說名氣大或小,但至少若有人來打听顏鳳居在哪兒,都有人會熱心的帶著去,哪怕不帶著去,也會清楚的告訴你,在幾巷幾號。
「如玉啊,人有錢的時候要記著人無錢時候的苦!」覃氏看著顏如玉這般,入了夜便不免多嘮叨了兩句「你瞧瞧你給的那個什麼壓歲錢?都給出去十幾兩了,你要知道當初我們被顏家趕出來的時候,可是才得了二十兩銀子。」
顏如玉喝了口茶,便安慰道「娘,我做事情自然有我的道理。」
覃氏還是不能理解「再如何有道理,也不能不把錢當一回事啊。」
顏如玉反駁道「我要的,不是僅僅在曲蘭鎮擁有一個顏鳳居。我要把咱們的顏鳳居做到和益州城顏家那樣大,那麼頭一件兒事,便是名氣。不管我去賣對聯兒還是發壓歲錢,說的都是顏鳳居。我顏如玉自從經歷了休妻,棄嫡之後,便發誓,從此以後任何事情,要做就要做大,要麼就不做。」
說著,顏如玉便看著覃氏「難道娘想一輩子住在這曲蘭鎮里?你就不想以你最高的姿態站在顏鴻康面前,讓他知道他錯得有多深,多大麼?」
覃氏嘆了口氣「往事如雲煙,隨風而散。娘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那是娘善良!」顏如玉冷聲道「我沒有娘那樣大的心性。我向來是有仇必報,就算不為我也要為了我的兩個兒子!我是如何從劉府出來的,是如何拿著二十兩銀子被趕出娘家顏府的,這樣的屈辱我不可能把它當成往事雲煙,隨風而散。就算我什麼都不計較,以後我的孩子也會被人說是野種!」
說到這里,顏如玉有些激動「我想過了,我要把顏鳳居做成特別的書齋,教人琴棋書畫。所以我才會給壓歲錢給旁邊的孩子們,為的不僅僅是名氣,還是博得孩子和孩子家人的好感。一個舍得把錢給鄰居的人,肯定不是為了利益教育孩子,這便是我的目的。」說完,顏如玉便轉身離去。
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可以善良到這種程度,可以不計較自己的委屈,不計較曾經的屈辱。她不能,她顏如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定當雙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