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顏鳳學院發榜,顏如錦的名字赫然在內。顏如錦看到街上發的榜,親自去了顏鳳學院拿到了「入學玉佩-然後便興匆匆的往顏府趕。她從來沒有過這樣興奮的感覺,以往那種一切淡然如水波瀾不驚的心態似乎一下就被駭浪激起。這樣的感覺清清楚楚的告訴她,只要進了顏鳳學院,就一定會有全新的生活等著她,她必須要進去!
馬車駕駛進了城門的時候,她掀開了簾子,正巧看到顏鳳雅居的高樓。于是叫馬夫停了下來,然後輕聲在馬夫耳邊說了什麼後,便獨自往顏鳳雅居走去。她方才便想著尋了顏如玉去,只是听聞顏如玉不在學院里,說是昨日已經搬到了益州城。正巧路過,也好跟她請教一些問題。
在顏如錦的心里,顏如玉和顏如意不一樣,她當初雖然對自己不冷不熱,但至少還是個有姐姐模樣的人。
一路踏雪而來,走上了高高的台階,心想著待會兒敲門該怎麼說,便已經看到了守在門口的兩個守衛。又從門口透進去看了看院子,于是微微驚訝,顏如玉已經強大到如此了麼。
「姑娘,您找誰?」門口的守衛看著這個姑娘,衣著優雅不凡,雖然未帶丫鬟,但也該是大戶人家的千金才對。
「我們小姐不在,不過老夫人和雪衣少爺在府上。」顏如玉找來的守衛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所以對人也格外熱心。
「雪衣少爺?」老夫人顏如錦自然是知道的,說的該是大娘,可雪衣少爺是誰?
正在顏如錦想得出神的時候,院子里便走出了一個身穿紅衣的男子。他的紅衣映襯著滿地的白雪,絕美至極「是什麼人?」輕輕開口,聲音如同碎玉一般,絕耳動听。
那守衛立刻恭恭敬敬的道「回少爺,這位姑娘是來找小姐的。」
雪衣露出了笑容「找如玉的,進來吧。」
顏如錦早在看到雪衣的時候,就已經愣在了原地。美,好美的男子。如同天上的神仙兒一般,不該是人間該有的模樣。
雪衣轉過身走了兩步,發現後頭沒有動靜,于是停了下來轉身笑道「怎麼了?進來等吧,她很快就回來的。」
顏如錦臉一紅,急忙小跑跟上,原本那淡淡的心如同小鹿亂撞一般。于是言不由衷道「你確定是男子麼?怎麼會那麼美?」
話一出,顏如錦便暗喊糟糕!他肯定得生氣了!自古以來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喜歡別人夸獎他的時候用美字的吧?可誰料,眼前的男子卻綻放出了一個更大更美的笑容道「如玉也是這麼說,呵呵,謝謝你。」語氣間竟是透露著興奮和孩子氣。
「你的眼楮.」顏如錦看著雪衣,不管她如何笑,眼神都依舊如此,沒有任何的波瀾。
「我看不見。」輕輕的四個字,雪衣的語氣中沒有帶任何的情緒,不喜不悲。
顏如錦還想再問什麼,就已經被雪衣帶到了客廳里。覃氏抬頭瞧了瞧「是如錦?」她雖然瘋了十五年,卻也是斷斷續續。對顏府的人多多少少還是記得住的。
顏如錦看到如今的覃氏已經干淨整齊,也比在顏府的時候年輕上幾分。她穿著淡紫色的錦衣長袍,慵懶的坐在主位上。依舊是那慈祥的臉,可是眼神給人的感覺總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大娘.」
「來,坐我身邊來。」覃氏伸出手去,示意著顏如錦過來,又道「日後不許再叫大娘了,叫我覃嬸,伯母,實在不行叫我覃大娘也成,知道嗎?」天知道,覃氏現在是如何的恨著顏家,恨著顏鴻康!她此生,都不想再和顏家有任何的關系,所以這一句大娘,自然是叫不得的。
而至于顏如錦,覃氏是不愛不恨的。畢竟她是顏鴻康的女兒,說喜愛,她做不到。說恨?為何要恨?十五年來,她的娘親雖然從未來看過她這個大房一眼,卻也從不會在背後給她穿小鞋,更不給陷害于她。對于覃氏而言,這只是互不相欠互不打擾罷了。
顏如錦也是個聰明的,听到這話後乖巧的點了點頭問「伯母,如玉姐姐哪兒去了?」
「你找她有事兒?說與我听也是一樣的。」覃氏在一旁,柔聲的道。
正在這時,雪衣突然開口道「娘,我去找找如玉吧。」
覃氏點了點頭,從一開始進來,她便看到顏如錦這丫頭看雪衣的眼神已經透著愛慕。雖然不喜雪衣喜歡著顏如玉,但她更不喜顏家的人和雪衣有任何關系。雪衣還單純,不合適顏鴻康的女兒。
顏如錦看著雪衣走了出去,許久才開口道「我考上顏鳳學院了,可是爹爹不讓我去念書。一年的學費那麼多,若沒有爹爹支持的話,我和我娘.」
覃氏這才明白了顏如錦的意圖,于是便道「這還不簡單?如錦也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不是?」
顏如錦瞬間便反應過來「大娘.」喊著,又看到覃氏那含笑責怪的雙眼,于是急忙改口道「伯母,我明白怎麼做了。」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見顏如玉回來,顏如錦便起身告辭。出了顏鳳雅居,也顧不得別的,一路小跑便回了顏府「娘,娘,我考上了,我考上了!」
顏四夫人放下手中的佛經,淡淡靠口道「丫頭,我是姨娘,不是娘,不管是在人前人後,你都不可亂了規矩。」
顏如錦看了看周圍,迅速把門給關上「可是你就是生我養我的娘啊,娘,我考上顏鳳學院了,我要去念書!」
「如錦,你爹他不同意,咱們還是作罷吧。」說著,顏四夫人又拿起了那本佛經繼續念了起來。
「我有辦法讓爹同意的!」顏如錦說著,便一把奪下了佛經道「娘,我一定要去念書!如玉姐姐如今能有這樣的成就,一定有她的本事,我要去跟著她!」
顏四夫人依舊是不急不躁的道「姨娘不明白,你為何非要跟著你如玉姐姐?她已經被趕出了顏家,你爹現在恨透了她。咱們四房本就不得多少恩寵,你若再惹怒了你爹爹,怕是今後咱們娘兩的路更不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