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的開始十分突然,突然到李名揚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公羊文一把扔到了後背上。
到此時人們才發現這一場大戰竟然是一場多對多的戰斗,只是當他們看到公羊文後背上的李名揚後,卻都哄然大笑起來。在此之前人們就沒有關注到公羊文身邊竟然還有個人,畢竟公羊文實在太大太大,甚至他的身材比那三頭巨大的蒼狼都要健碩,李名揚跟在他身邊真的是毫不起眼,不過到了現在他卻成了場上絕對的主角。
在這里觀戰的人當中,十之**都是常年來這種地方參賭的,或者是干脆就是為了來看個熱鬧的,但像這次這種戰斗他們還都是從未見過的,哪怕毫無修煉基礎的人都能看出來,李名揚現在完全就是個累贅,說白了就是公羊文一個人要對付三頭冰狼,甚至還不如一個人的時候,因為他現在還需要照顧李名揚。
倒不是他們喜歡這樣搞怪,實在是無可奈何的方法,韋庭這次擺明了就是陰李名揚一次,李名揚現在重傷之身想要參加這種戰斗基本就是找死,他也不可能開戰之後就在一邊看著,以他現在的狀態,只要被冰狼盯上,基本上是沒有可能逃月兌的,一旦公羊文無暇救援,後果將不堪設想。
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只能出此下策,結果這個下策卻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韋管事,這就是你說的好戲是嗎?」在韋庭身旁站著一個一身錦衣的中年,看到開戰後的情況,錦衣中年冷笑不斷的問道。
「朱大人,這樣的好戲難道不精彩麼?」韋庭先是開了個玩笑,見到朱廣洪不為所動,連忙改口道︰「其實主要是想讓朱大人看看那個大塊頭,他背上的那個家伙不過是個跳梁小丑。」
當即韋庭把公羊文上一戰的戰績說了出來,又介紹了一下公羊文和李名揚的情況,最後說道︰「其實我是想讓那大塊頭參加今年的角斗場會戰,以他的身手,也許真的能讓咱們大賺一筆呢。」
朱廣洪是和平鎮駐軍將領,整個和平鎮都在他的管轄之下,韋庭在他眼前不過就是個分區的管事而已,兩者身份差距極大。听到韋庭的話,朱廣洪看了一會,點頭說道︰「嗯,這大個兒的身手確實不錯,來歷也算沒有什麼後顧之憂,讓他給咱們打打會戰,出了冷門的話也好大賺一筆,是個好主意。」說完這些,朱廣洪不住問道︰「既然想好好培養,為什麼還讓他做這種無聊的事,那三頭冰狼的實力可不弱,抓它們的時候咱們也著實折損不少好手,他一個人對付的話也許還有點希望,現在帶著一個廢物……」
李名揚雖然脾氣一向不錯,如果听到這句話也許都會忍不住跟朱廣洪拼命,不過很顯然李名揚現在已經沒有這個機會生氣,他現在正在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
韋庭看著李名揚大呼小叫的模樣忍不住得意的笑起來,看到李名揚出丑他才會高興,畢竟若是李名揚直接死在角斗場里也沒什麼樂趣。笑過後韋庭繼續說道︰「大人放心,這次的決斗我也有安排,如果真有什麼意外我就派人叫停,其實主要是想看看那大個兒到底有多少本事,再就是也打算把那個廢物打發了。」
朱廣洪和韋庭之所以如此看不起李名揚,完全是因為李名揚現在的表現。
戰斗開始後,李名揚便死死抓住公羊文的後背,看著公羊文好整以暇的收拾三條冰狼,李名揚感覺十分新鮮,這還是他第一次以這樣的角度參與戰斗,反正現在也無法參與進去,他索性開始發了瘋似的亂喊亂叫。現在的他就好像是一個游戲人間的世外高人一樣,完全就是帶著玩鬧的心態看待這一場在外人看來緊張無比的血戰。
跟著跟三條冰狼一錯身的機會,公羊文皺眉問道︰「你沒事亂叫什麼,影響我的發揮了!」
「就收拾這麼三條小狗有什麼好發揮的,你不是說要做戲嗎,反正就是玩唄。」李名揚已經徹底入戲,不管不顧的就是亂叫著。
公羊文無奈的一笑,但也懶得再說什麼,這三條冰狼對他來講確實沒有什麼威脅,通過這一戰,公羊文甚至都有時間好好給李名揚介紹一下在這里戰斗的情況。
首先一點是在這個世界想要使用飛劍之類的需要遠程操控的法寶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想要施展法術也幾乎沒有機會完成,也就是說在這里的戰斗完全就是打身體,煉體修士在這里絕對是最吃香或者說是唯一的修煉方式。
公羊文因為修煉的是天人族功法,是最純粹的煉體修士,甚至其實比李名揚修煉的還要純粹,李名揚雖然修煉十轉輪回,但他主修的還是黃泉訣,所以根據公羊文的分析,李名揚傷養好之後戰力肯定是會受到一定的影響的。
自身的情況就是這樣,敵人的情況其實也很好分析,在角斗場里先後的兩場戰斗讓公羊文發現這里的妖獸的實力不是很強,不管是之前的綠鮫魔還是現在的冰狼,通過他們的觀察,這些畜生在看台上那些人的眼里都是絕對強勢的存在,可是對公羊文來講,它們已經是弱的可怕,這一點至少是讓李名揚他們可以確定,在這里的妖獸,至少五階一下是不可能威脅到他們的。
至于這里的修士,因為沒有踫到,暫時無法分析。
戰斗的進程看起來十分的凶險,公羊文做任何事情都相當認真,哪怕是作假,他也是在很認真的作假。跟冰狼的戰斗始終呈現出一幅焦灼的狀態,公羊文的每一次出手都看似狂暴,但卻很少對冰狼們造成任何太多實質性傷害,他完全是采用雷聲大雨點小的打法,不過他做的很精妙,哪怕朱廣洪這些和平鎮里的高手都看得十分認真,在他們看來公羊文絕對是值得培養的角斗士,戰斗的後半程他們已經徹底把李名揚忽略。
事實上李名揚在後半程的時候已經百無聊賴,在他看來這種規模的戰斗完全是小打小鬧,跟過去的任何一場戰斗都無法相提並論,雖然這三條冰狼實力都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而已,它們無法跟精銳的上萬中原修士相比,習慣了鏖戰的李名揚只感覺這種戰斗毫無樂趣。
看到已經演得差不多,李名揚哈了口氣說道︰「到此為止吧,結束了它們我們好回去休息。」
「好。」公羊文甕聲甕氣的應了一聲,然後忽然開始發狂。
「果然有好戲啊。」看到公羊文手段更加犀利,朱廣洪眼前一亮,看台上的人也都發出陣陣驚呼,公羊文現在的表現堪稱完美。
大戰就好像是忽然結束一樣,許多人好像光顧著欣賞公羊文的狂暴手段,最後才愕然發現那三條巨浪甚至已經被他直接分尸。
他可是赤手空拳!
公羊文的表現引得所有觀戰之人的歡呼,一時間各種鮮花和數不清的靈石都被扔進角斗場。這是和平鎮里的習慣,一旦有好的角斗士出現,只要觀眾喜歡,都可以這樣打賞。
而在大戰結束後,人們才愕然發現,公羊文後背上的那個家伙竟然還活著。
「這個廢物……」朱廣洪和韋庭異口同聲感慨道。
之後朱廣洪說道︰「找個機會把那家伙除掉,別讓他擾亂了咱們的安排。」
韋庭知道朱廣洪這麼說就是打算讓他繼續培養公羊文,想到這個強悍的大家伙日後幫他們大把大把賺靈石的日子,韋庭恨不得現在就把李名揚直接掐死。
大戰得勝,公羊文和李名揚卻都被關回了牢房當中,萬幸的這次他倆關在了同一個牢房里,韋庭雖然想下手除掉李名揚,但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畢竟他看得出來公羊文對李名揚十分關注,若是讓公羊文知道是他害死李名揚,他也不知道這個大家伙會有什麼反應。之前的事情已經表明,這個大家伙似乎什麼樣的虐待都是不怕的,甚至可能連死都不怕,如果真的鬧僵了,那可是得不償失了。
無奈之下韋庭只能用下策中的下策——繼續安排決斗給他們兩個。
韋庭的想法很簡單,只要安排的戰斗當中忽然出現什麼意外的話,「一個不慎」把李名揚弄死,自然就萬事大吉了。
只可惜一切的情況跟他預想的有太大太大的出入,在跟三條蒼狼那一戰之後的七場大戰里,公羊文和李名揚的組合連戰連捷,雖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公羊文是絕對的主力,李名揚只是在戰場上不斷的逃命,或者干脆就是趴在公羊文的後背上,但他們就是不斷獲勝,甚至一不留神就到了一個十分尷尬的情況。
他們已經連勝八場。
兩個人或者多個人組合出戰,在和平鎮里也不是沒有,組合之戰自然就是同時對抗多個對手,所以組合出戰只要連勝九場便也可以離開和平鎮。這個情況是韋庭之前並沒有想到的,事實上若不是他的手下提醒他這個情況,他根本都沒有注意到公羊文他們已經連勝八場。
可是連勝八場已經出現,現在不光是和平鎮里的人看到了這個事實,最重要的是那些常年來這里觀戰的貴族們也都注意到了這一點,這個才是最難辦的地方。貴族們自然不會好心到要監督和平鎮釋放角斗士,他們不可能這麼善良,只是對于絕大多數的貴族來講,許多人都只是听說過有連勝九場的角斗士走出過和平鎮,但都沒有真正見到過。
所以開始有大批的貴族開始催促和平鎮安排公羊文他們的第九戰快點開始,他們都希望可以看到一個傳說級別的大事件活生生發生在眼前。
當韋庭把這個情況上報給朱廣洪後,朱廣洪臉色沒有什麼變化,甚至語氣也跟平常一樣,無比平靜的問道︰「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這個……這個……」韋庭一頭冷汗。
「說!」朱廣洪加重了語氣。
「只能從其他鎮調高手過來壓陣了,他們絕對不能走。」
「嗯,那就趕快去請人吧。」朱廣洪揮揮手,最後才緩緩說道︰「這件事忙完你就去九區報道吧,那邊的管事位置正好有空缺。」
韋庭一臉苦澀的看著朱廣洪,欲言又止,只能臉色陰沉的離開。和平鎮九區是連這里的駐軍都不願多去的地方,但不得不承認那里才是和平鎮最能賺靈石的區,只是去了那里,絕對凶多吉少,因為那里的角斗士全部都是亡命之徒,殺紅了眼的人甚至敢對駐軍修士動手,上一個九區管事上個月剛剛被殺,就是被角斗士殺的。
想到自己被變向流放,韋庭對公羊文和李名揚便恨之入骨,尤其是李名揚,若不是為了借刀殺人的干掉李名揚,他也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不過這第九戰說什麼都是不能讓公羊文他們贏的,他們輸了,自己還只是被流放,一旦贏了,他韋庭也就不用活了。
和平鎮里很少會出現連勝八場的情況,所以一旦出現第九戰,幾乎所有人都會下重注那個角斗士會贏。所以一旦真的決出九連勝的角斗士,和平鎮光這一戰就不知道要賠多少。兩點相加,韋庭說什麼都不可能讓公羊文他們再贏下去。
就在韋庭忙得不可開膠的時候,公羊文和李名揚卻是很愜意的躺在牢房里睡覺。事實上他們兩個都沒有想到事情會進展的這麼順利,甚至其實直到第七戰的時候李名揚才把傷養好,不過如今一切都順利達成,這個事情還是再好不過的,想到明天要進行的最後一戰他們一點都不緊張,只要不出玄靈境強者,都不會有問題。
不過就在李名揚很舒坦的睡著的時候,卻感覺總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起初以為是幻覺,之後才發現確實有人叫自己。
茫然的起身,李名揚看了看牢房外的一個人,疑惑的問道︰「你來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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