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吃完飯,嚴若叫上屠申,讓他帶著自己去找公用電話。途中遇到了嚴若第一次過來時向他借火的家伙,他似乎很怕屠申,屠申只是叫了他一聲,他拔腿就跑。屠申告訴嚴若,骨頭男外號叫做排骨,真名不詳,就是一個癮君子,他在這邊最主要的任務是時時刻刻準備著拉人下水,如果成功了一次,一些散家都會給他一點好處。看著排骨落荒而逃,嚴若若有所思。
公用電話旁,嚴若撥了隔壁家王叔的號碼,得知父母還沒回來之後,嚴若失望的掛了電話。此時,天色已經如墨汁一般,似乎隨時可能降下大雨。屠申打了個電話,自己先走了。嚴若模模口袋,香煙盒子已經空了。買了一包香煙還有幾個雞腿肉裝了一袋子,抽出一根點燃,走進巷子里面。
突然迎面一陣酒氣沖來,嚴若撞上了一個人,那人被撞的倒退幾步,嚴若依稀記得那個人是自己所在工作組的旁邊,嚴若說了一句對不起就接著往前走,那個人卻不依不饒,抓住嚴若一只肩膀,將他按在了牆壁上,那人噴著酒氣,對著嚴若看著,嚴若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個人的眼楮,毫無懼色。
「王富貴,你在干什麼啊,又想欺負新來的嗎?小心我告訴王波叔叔。」一個輕靈的聲音傳來。嚴若看過聲音傳來的方向,是今天在工廠里面的那個俏皮可愛的女孩子,一身及膝白色連衣裙,腰間扎著一個蝴蝶結,蕾絲的領口袖口以及裙擺,在這樣的夜色里,更顯經驚艷。不只是嚴若的感覺,那個被女孩稱作王富貴的男子,明顯也咽了口水。只見她怒氣沖沖的看著那個男子。王波是工廠的主管,今天有事沒在廠里,所以嚴若今天沒見到。那個男子似乎對王波也有點畏懼,頓時松開了嚴若的肩膀,輕輕拍了拍。
「下次小心點,小朋友。謝冬兒,你別管那麼多閑事。」王富貴說道。嚴若沒有說話,倒是謝冬兒發起了脾氣。對著王富貴罵了起來。
「王富貴你個驢入的,有本事再說一遍,信不信我現在馬上告訴我哥說你欺負我。」似乎這個謝冬兒的哥哥比王波更具威脅性,雖然天色已經很晚了,但是依然還是清楚的看見了王富貴的臉色大變。
「冬兒,我是他開玩笑的啦,你誤會我了。」王富貴陪笑著摟著嚴若的肩膀,對著謝冬兒說道。謝冬兒半信半疑地看著嚴若,又看了看王富貴,轉而向嚴若問道,
「他說的是真的嗎?」嚴若點點頭,他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纏。雨點也已經開始滴落,還有愈漸猛烈的趨勢。但是謝冬兒似乎不太相信王富貴說的話,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我回去啦,誒,那個你還不回去嗎,下雨啦。」謝冬兒對著王富貴說玩,又轉向嚴若。王富貴一听馬上就快步往外面走去。嚴若無奈,也只能回宿舍了。因為雨點越來越大,謝冬兒邊跑雙手手掌高舉于頭頂上,以阻擋雨滴打在頭發上。嚴若也加快了不發。拿起手中的香煙想吸一口,卻不知道煙什麼時候被打濕了。想起還沒對謝冬兒的解圍表示感謝,剛剛想張口,發現女孩已經跑進了自己宿舍對面的大樓,關門之前還不忘記給嚴若做了個鬼臉。
嚴若走到門口,看見門邊蜷縮著一條黑色的狗,瑟瑟發抖,嚴若拿出一個雞腿,撕開包裝,放在了狗的嘴邊,黑狗聳聳鼻子,將雞腿咬在嘴里慢慢嚼著,同時眼楮看了嚴若一眼。打開門,那個老人坐在小板凳上挨著樓梯欄桿眯著眼楮。外面已經徹底下起了瓢潑大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緊接著伴著雨水跑進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面色黝黑,臉上盡是坑坑窪窪,怎麼看都有點讓人不舒服。女孩倒是很文靜清新的樣子男子一進門就拿出紙巾給女的擦拭臉上的雨水,做完這些拉著女孩走上樓梯,還不忘提醒女孩注意樓梯滑。兩人旁若無人的從嚴若身旁走過。
嚴若看見這個奇怪的兩人組合,腦中浮現的是,美女與野獸。
「渣滓。」老人突然的一句話讓嚴若愣了一下。事不關己,嚴若繼續上樓梯,只留下咕嚕咕嚕的水煙聲音。
回到宿舍,竟然沒人在。嚴若把拿上洗浴用品,洗了一個澡,只穿著一件平角褲在準備洗衣服的時候,從褲子里翻出了一疊錢還有那個盒子,爬到床上,嚴若枕著背包,打開了盒子,仔細看著盒子里面的小瓶子,雖然已經是第三次看了,但是小瓶子里的銀色液滴,還是吸引著嚴若。拿出兩個小瓶子並排放在掌心,窗外的雨點開始變小,嚴若打開窗戶想透透氣,冷不丁,房間走進一個人來,一**坐在下鋪上,鐵架床一震,讓坐在上鋪的嚴若頓時失去了平衡,只得左手扶著窗戶,只是右手掌心的小瓶子已經少了一個。糟糕。嚴若心想,右手抓緊了僅剩下的一個瓶子,將頭探出窗戶,看看是否能看見瓶子掉在了哪個位置,昏暗的燈光下面,一小灘銀色的痕跡顯得那麼的刺眼。嚴若跳下床,跑到門口,那只黑狗舌忝著那攤銀色,黑狗看見嚴若,還擺了擺尾巴,抬頭嗅了嗅嚴若的腳,繼續舌忝舐著地上的銀色液體。嚴若看著這只黑狗哭笑不得。也不知道等下這只狗會不會出什麼事問題。
「啊啊啊。」一聲尖叫聲把嚴若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出來,
「你在干什麼啊,耍流氓嗎?」謝冬兒雙手捂著眼楮說道。似乎她對蕾絲情有獨鐘,此時她身穿粉色睡衣,細小的蕾絲邊,加上衣服上hellokitty的圖案,可愛得難以復加。
嚴若才注意到,自己只是穿著一件平角褲,也有了一點涼意。
「不好意思,謝謝你。」嚴若低聲說道。黑狗早已經不知去向,可能被謝冬兒的聲音嚇走了。
「沒事啦,本來想去買點東西的,誰知道正好踫上啊,你,在干嘛呢?哎呀你的手怎麼流血了啊?」謝冬兒這才放下雙手,小心說道。嚴若打開右手手掌,發現小瓶子里面的銀色液體已經不翼而飛,瓶子的一端的尖角刺破了嚴若的手心。顧不上謝冬兒,嚴若急急忙忙,就泡上了宿舍。
「沒禮貌的家伙。」謝冬兒撅著嘴說了一句,轉身進了門。
在離嚴若所在巷子不遠的一個角落里,黑狗躺在那里,喉嚨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全身的黑色皮毛下面似乎有東西在里面蠕動,四肢一直在顫抖,狗尾也已經斷在旁邊,黑狗的眼楮,在這夜色里,幽幽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