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若從麗苑豪庭出來的時候,腦子還是覺得有種不真實感。太扯淡了,這是嚴若此時此時心中真實的想法。看著手里拿著的「令牌」,也叫門禁牌,嚴若盡量讓自己不去想手上的東西價值好幾千萬。人窮志短,那是沒有真正經歷窮苦滋味的人在飽暖閑暇之余對窮人的嘲諷。真正窮苦的人,只要能有改變生存現狀的機會,誰都會抓住。這正是嚴若起初出來工作的目的,他一直都沒有忘記。
把門禁牌放進口袋,嚴若攔了一部車,報了地址,就在車上閉目養神起來。
青市大廈門口,一輛大眾甲殼蟲停在了大廈前面的空地上。葉晴打開車門,看著這個讓她現在還心有余悸的地方。石心從車上走了下來,頭戴僧帽,一身灰白色的素衣,腳上一雙布鞋,沒有任何的變化。這時大廈的旋轉門一行人魚貫而出,範無忌在最前面,屠魯站在他的身旁,馬陸,吳凱在他身後。連翔站在另外一邊,面露喜色的看著葉晴。
「哈哈,石心師太原道而來,有失遠迎啊。請進請進。」範無忌爽朗的笑著說道。
「少跟我廢話,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我們把事情解決了,然後各不相欠。」石心面無表情的說道。範無忌苦笑著把她們迎進了大廈頂層的會議室。
會議室很大,幾個人都就座後。範無忌剛想開口,無心拿出一個盒子丟在桌子上。範無忌剛剛到嘴邊的話被活生生的憋了回去,整個人還在尷尬當中。一看到盒子,兩眼瞪大像銅鈴一般,雙手顫抖著捧著盒子,激動得說不出話來。葉晴坐在旁邊,看到這一幕,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畢竟這一切是自己造成的。石心仿佛沒有看見範無忌的舉止,繼續說道,「都是小丫頭貪玩,拿了你的東西,現在我給你送過來,你檢查一下看有沒有問題,至于死了人的事情,我會跟田正說一下的,你們應該就沒什麼事情了。」
听見田正這個名字,範無忌的表情更是夸張,嘴巴簡直可以塞下一個鵝蛋,心中一片狂喜。不過片刻之後,範無忌就平靜了下來,打開盒子看了一眼,然後一臉錯愕並小心翼翼的向石心問道,「師太,您確定里面的東西沒有丟失嗎?」听見範無忌說的話,石心面色一冷,說道,
「怎麼,你的意思是我黑了你的東西嗎?」感覺到會議室的溫度似乎也冷了幾分,範無忌連忙解釋道,「沒有,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問問而已,您不要介意。」
「我拿到盒子就從來沒打開過。」石心說完就沒有再說話,大有你不相信我就開打的架勢。
範無忌真的覺得自己真是有點貪心了,原液本來就不多,最後出來的樣品也不可能有那麼多的,一瓶也是合理的。要是石心不想歸還盒子,大可以抵賴,自己也拿她沒辦法。還是自己想太多了。要是剛剛石心一怒之下,暴起把自己宰了,也不會有人幫自己討公道的,那自己可就是憋屈至死了。想想範無忌捏了一把冷汗。
「那今天真是麻煩您了師太,要不咱們吃了飯再走?」範無忌把盒子放進一個特制的手提箱里,對石心說道。石心說了句不用了,帶著葉晴就走了出去。連翔看見就著急了,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能見到葉晴一次,如果能留下她吃飯,肯定能增進不少的感情。連翔想要跑到石心的面前攔住她們,誰知才跑到石心旁邊,人就飛了起來,摔在會議桌上,把幾盆花草砸得稀巴爛。
範無忌一看,心想完了,連翔這蠢貨惹上大麻煩了。不過接下來石心的話讓範無忌安心不少,「管好你的下屬,別再對我孫女起什麼念頭。不然下次就不是摔一跤這麼簡單了。」說完,就走出了會議室。
範無忌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桌面,突然看到連翔還躺在上面,急忙叫屠魯看看情況。屠魯在樓上捏了幾下說道,「沒什麼事,就是昏過去了。」範無忌松了一口氣。
石心和葉晴來到門口,突然石心停住了腳步,然後低聲對一切說道,「趕緊開車走。」葉晴一听馬上發動車子開了出去。在出門口之後,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跟在了她們的後面。石心見狀,對葉晴說道,「回白鶴山,快。」車子速度頓時加快起來。這時夜幕,已經開始降臨。
甲殼蟲車離開不到兩分鐘,青市大廈的圍牆上竄進幾個身影,幾句低語之後,人影四處散開。此時樓上範無忌的辦公室內,他正在給女兒打電話。範漣漪從屠申去了湘省之後,就一直悶悶不樂,就在今天早上,範無忌特別安排了司機開車送她去屠申那邊,就當是自駕旅游了。突然辦公室的燈光滅掉了,範無忌掛掉電話,警覺的模出辦公桌抽屜里的手槍裝上消聲器拿在手上,蹲在桌子後面,這時候辦公室門被打開,馬陸低聲叫了一句「老板」。範無忌听見,站起問了一句「怎麼回事?」馬陸回答,「不知道,老屠和老吳過去看了。我現在帶你先走。」範無忌點頭,拿上了手提箱。跟在馬陸後邊走出辦公室。剛剛走到門口位置,馬陸突然听見清脆的栓子掉落的聲音,頭皮一陣發麻,急忙後退一步轉身把範無忌撲倒在地上,一聲轟鳴,門被炸得粉碎。馬陸暗罵一聲,女乃女乃的,連手雷都弄上了。
一陣腳步聲從門口走廊傳來。馬陸听聲音,好像是兩個人的樣子,和範無忌使了眼色,馬陸接過手槍飛撲出門口,扣動了扳機,爆了兩個人的頭。這時一個冰冷的東西指著自己的後腦勺,馬陸暗叫一聲不好,身後卻傳來一句問候,「好久不見,血手先生。」
嚴若從出租車下來的時候,就听見了青市大廈里傳出的一陣轟鳴聲,趕緊付了車費,嚴若沒有走大門口,而是躍過圍牆,從大廈的後面進去。剛剛跳下圍牆,嚴若就听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前面一個黑矮的影子在大廈四周安裝著什麼東西。嚴若慢慢靠近他,一只手就捏住了他的脖子,那人見狀想大叫,嚴若手指一攏,那人就癱在地上沒有了生息。看著那人旁邊的袋子里,裝滿了一個個的圓柱形東西,還捆綁著一個計時器,嚴若就算再蠢,也知道了這是定時炸彈。誰這麼狠,竟然要炸青市大廈,這可是恐怖活動啊。
看著漆黑一片的大廈,嚴若悄悄的往配電房方向走去。進入配電房,里面已經躺著兩具尸體,嚴若一看都是黑矮的黃種人。沒看見大舅,心中一陣著急。忽然一個配電箱後面發出一個聲音,嚴若慢慢走了過去,看到是一個中年人,是另外一個經常在範無忌身邊的保鏢。他的胸口被鮮血染紅了,呼吸開始有點不順暢,喉嚨發出呼呼的聲音,他似乎看見了嚴若,激動地說道,「快點走,他們還有五六個人,你舅舅上去了。」嚴若听到心里一突,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
馬陸听見這個聲音,心中暗叫,今天在劫難逃了。但是還是鎮定的說道,「查猜,你不在太國做你的生意,跑到這里興風作浪,不怕我們的機構找你麻煩嗎?要知道,你在這里可是首要的通緝犯。」查猜冷笑道,「你以為我這次一個人過來嗎?暗狼也來了,做完著最後一次,報酬足夠我逍遙下半輩子了。」听見暗狼兩個字,馬陸不禁心里一寒,「他也在這里嗎?他不怕清道夫嗎?」
不過查猜沒有回答,這時候異變陡生,一聲呼嘯聲從馬陸後邊傳來,冰冷的槍口已經移開並且響起,只听見叮的一聲,還有悶哼聲。馬陸瞬時一個後堂腿掃過,查猜被絆倒在地,手槍也被踢到一邊,一把短匕首深插在肩膀只見露出刀柄。查猜的後面屠魯跪倒在地上,一只手捂著月復部,鮮血從手中滲出。馬陸撲到查猜身上,雙手掐住他的脖子,查猜臉部通紅,雙手想把馬陸的手扳開。突然查猜拔出肩膀上的匕首,猛地在馬陸的腰上連刺兩下,馬陸說謊手松開向後倒去,查猜坐起身體大口的喘氣,緊接著查猜哈哈大笑起來,顯得無比癲狂。
「最後的贏家還是我,哈哈哈哈。」查猜站起來,踢開了破爛的木門,正想走進辦公室。一個黑影瞬間來到他的側邊,查猜看到那是一個拳頭,砰的一聲,腦袋就像被鐵錘猛擊了一下,身體瞬間就倒在地上,頭已經崴像另外一邊,呈現一個扭曲的狀態。怎麼會那麼快,這是查猜死前的疑問。
嚴若走到屠魯面前,查看了他的傷勢,屠魯擺了擺手,小聲說道,「去看看你馬叔叔怎麼樣。」走到馬陸這邊,看見馬陸腰部的衣服已經全部被血染紅,人已經昏迷過去,不過還有氣息,腰上的匕首還插在那里。嚴若想拔出來,屠魯交流一聲,「不要動,趕緊報警叫救護車。」
範無忌听見了外面屠魯的說話聲,料想已經安全了,于是從門里探出頭來,看見了門外的場景,馬上就打了幾個電話。這時嚴若的手機響了起來,一接听嚴若就听見葉晴急促的聲音,「嚴若,快來白鶴山,有人要殺我和女乃女乃。」
嚴若二話不說,跑向樓梯。出門攔了一步出租車,直奔白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