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總是帶著一身的溫暖,暖著自己,也暖了在他身邊的每個人。
——-by嫣然
夜晚,華燈初上,嫣然看著腳下的城市亮起了萬盞燈火,重復著冰冷的璀璨。每一盞燈的背後都有一個故事,為何屬于她的那盞燈,在她的身後,亮的如此沒有生氣。月復部蔓延著熟悉的疼痛,汗從額間滲出來,又慢慢順著臉頰流下。星星退了下去,嫣然只能看到陽台上的瓷磚。她的背靠著陽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享受著疼痛。自從離開中國,,每個月,她都這樣,在藥物的作用下原理這種疼痛。今晚,她忘了吃藥。可是痛點也好,身體的疼痛,暫時模糊了腦海中那張揮之不去的,微笑的臉。嫣然喘著粗氣,汗一滴一滴的滴落,痛苦的**著,卻心安的微笑著。自虐,有的時候是為了獲得另一種解月兌。只要能忘了他,什麼方法都好。
「夏嫣然,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
許念洋在她的對面伸出手,嫣然一愣,他的手已經直接貼了過來,貼在她的額頭上。」沒發燒啊,怎麼,你在學林黛玉嗎?」
嫣然的頭一擺,暫時擺月兌了他的魔掌,出言譏諷︰「就你還知道林黛玉啊?」
許念洋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難道你?難道……」
嫣然皺著眉︰「我怎樣?」
許念洋看她的表情似乎十分失望︰「你怎麼都不露出點心虛的表情?」
嫣然翻了個白眼︰「無聊……」
許念洋倒是無所謂︰「我是很無聊,你怎麼知道?」
許念洋斜靠在嫣然的辦公桌上,手里翻著嫣然剛剛完成的文件,旁若無人的哼著歌。其他的同事不時的向這邊投來了好奇的目光。嫣然有些頭痛︰「總監,你這樣讓我怎麼工作呢?」
「哦,我知道,不會扣你薪水的。放心好了,再說你的工作又不重要……」
嫣然無奈的嘆氣,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許念洋不經意的瞄了她一眼,又不在意的問道︰「我送你的杯子呢?這個杯子是誰的?」
「這個杯子是總經理送的,你的那個收著呢。」
許念洋迅速的合上文件,一手撐在桌子上,一手撐在嫣然的椅背上,極近的靠了過來︰「為什麼不用我送的?」
嫣然嚇了一跳,他離的太近,讓她幾乎有些對眼了,只好拼命的往後仰︰「因為,因為不舍得用。」
許念洋的嘴角揚起了一個彎彎的弧度︰「不舍得用?」
「是啊,是啊,看包裝很貴的樣子……」
嫣然還未說完,許念洋已經傻笑著站直了身子,沖她擺了擺手︰「行,不打擾你工作了。」
隨著許念洋笑著走出去,所有的同事的目光也轉到了她的身上,心照不宣而又曖昧的交換著眼神,嫣然只能假裝沒有看到。
夜幕已經降臨,嫣然轉動著手中的筆,正專心的看著文件,一杯熱咖啡在這個時候放到了她的桌邊。整個辦公室只有她的區域還亮著燈,,她抬頭睜著有點視覺疲勞的眼楮,努力的辨認了一下︰「總經理?」
「拼命三郎,你又在一個人加班啊?」
嫣然笑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反正一個人回去也沒有事情做。」
禹寒在她對面的桌子旁坐下了下來,拿出一本書︰「你忙你的吧,我在這兒看會書。」
嫣然點頭,也不再管他。半個小時之後,嫣然抬頭發現總經理看書看得聚精會神,正準備去問問他看得什麼書,頭頂上的燈卻閃了幾下,忽然滅了。嫣然正驚詫于突如其來的黑暗,嚇了一跳,站起身,桌子和椅子之間的間隔太小,隨著她起身的動作,椅子向後翻倒。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絕對的黑暗里,發出了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嫣然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就听見總經理的聲音驚慌的問︰「夏嫣然,怎麼回事?」
嫣然應了一聲︰「總經理,燈好像壞了,怎麼了?」
黑暗中的總經理似乎是罵了一聲,又說道︰「快開燈,快開燈。」
嫣然模索著走到牆邊,打開了另一區域的開關,光線灑下來,嫣然看見總經理依舊直直的坐在椅子上,姿勢有些僵硬,椅子邊似乎掉了一本書。禹寒見嫣然看他,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迅速的拾起書,就想藏起來。
「總經理,你在看什麼書?」
禹寒躲躲閃閃,將書又往身後藏了藏︰「沒什麼好看的,學術類的書。」
嫣然看他奇怪的表情,根本就不相信。走到他身邊,硬是搶了過來,一翻封面,居然是一本在中國很暢銷的恐怖小說。
「總經理,你就是被這本書嚇到了?」
禹寒揚起了眉毛︰「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會被嚇到?」
看見嫣然懷疑的眼神,禹寒微微有些尷尬,支支吾吾︰」真的有點恐怖,我就說,不能一個人看這個。」
嫣然啞然失笑,她正懷疑,膽子這麼小的他,當初是怎麼從歹徒手中救的自己。」哦,所以你過來陪我加班,是因為你一個人不敢看恐怖小說啊。禹寒,你真是,讓人有些難過。「
嫣然故意裝出一副失落的樣子,搖了搖頭︰「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呢。」
禹寒看起來有些頭痛︰「真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樣吧,我請你去吃飯,吃飯好不好?」
嫣然瞬間收起了臉上的失落,露出了潔白的牙︰「好啊,好啊,剛好我餓了。」
她收拾了東西,就催著他走。禹寒邊走邊問︰「我怎麼感覺自己上當了?你是故意的,你居然敢訛自己的上司,你最近膽肥了……」
從餐廳里出來,涼涼的風吹在身上,嫣然和禹寒不由得縮起了脖子。
「今天天真冷啊。」
嫣然輕輕的嘟囔了一句,禹寒卻立刻月兌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嫣然還未來得及開口拒絕,他已經說到︰「我請你出來吃飯,怎麼能凍著你。在這兒等我,我去開車。」
嫣然點頭,夜晚的寒風刮在臉上,身上,她攏了攏衣服,禹寒身上的味道充斥著她的鼻翼,暖暖的,帶著清香,和浩宇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卻又似乎不一樣。心里,在這寒風之中,說不出的失落。
她的失落沒有持續多久,那邊禹寒已經將車開了過來。坐上車,身體漸漸的暖了起來。
「嫣然,還冷嗎?」
嫣然淡淡的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她在座位上調整了一下坐姿,想坐的更舒服,卻突然被腰間硬邦邦的東西杠到。那冰冷堅硬的觸感讓她有些疑惑。她好奇的將身體下的東西抽出來,頓時嚇了一跳。
「禹寒你怎麼會有槍?」
槍拿在她手上,黑乎乎的,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沉甸甸的,嫣然是知道美國槍支泛濫的,可是她從不曾想過她的手上居然也會拿著一把。
「那不是我的,是念洋的。」
嫣然把槍放到了一邊︰「可是他怎麼會買槍啊?」
「嫣然,不至于吧,你不會把那把當成真槍了吧。那是念洋買的高仿的,好玩的。瞧你嚇的,真的我能隨便扔車里嗎?」
嫣然松了一口氣,禹寒見她的樣子覺得好笑︰「很像真的對不對,這把槍,還曾經救了你一命呢。」
嫣然有些懵了,救過她的命?看她滿頭霧水的樣子,禹寒把仿真槍拿了過去,模仿著007做了一個酷酷的表情,吹散了槍口並不存在的青煙。嫣然突然間明白了︰「你是說,那天晚上……」
禹寒將槍扔在一邊︰「聰明。」
嫣然有些茫然,更多的是後怕,禹寒漫不經心的口氣,卻不能掩蓋他為了救她冒的巨大的風險。那天晚上,四周里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他一個人,而對方有兩個人,可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挺身而出,使她安然無恙。如果沒有他的出現,她現在也就根本沒有辦法坐在這里笑了。
禹寒見她一片茫然的樣子,以為自己的話勾起了她痛苦的回憶,一踩剎車,車緩緩的停下來。他的手,輕輕的撫上她的頭發,揚起了淡淡的,安撫的笑容︰「好了,嫣然,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了。所有的不開心,都已經過去了。」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嫣然卻輕輕的開了口︰「禹寒……」
「嗯?」
他剛剛出聲,嫣然卻輕輕的抱住他,這是她第一次抱他,抱得很緊,充滿了感激︰「禹寒,謝謝你。」
禹寒被她抱著,腦子里短暫性的一片空白,她身上的味道,離他極近,她還披著他的外套,兩個人的味道,似乎融成了一體。她的香味落在他的身上,也落在他的心上。她的身體很軟,也很暖,禹寒的心里,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這個擁抱,似乎改變了什麼。
良久,嫣然才輕輕的松開他,只是看著他的眼楮,兩個人的眼楮里,都是淡淡的溫柔。禹寒的眼神中帶著堅定,透著溫暖,散發著令人心安的光芒。車廂外是一片冰天雪地,寒徹骨髓,車廂里的兩人,此刻,卻因為對方,而感覺到了異常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