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進你的世界,看著你的眼楮所看到的一切,這樣的我,是不是就可以離你近一些?
————by禹寒
那兩個女孩听到她的名字一愣,原來盛氣凌人的氣勢一下子軟了下來,對望了一眼,臉上都有些掛不住。嫣然走到她們面前︰「我得罪你們了嗎?為什麼在我背後潑這樣的髒水?你們也是女人,如果有人在你們的背後這樣誹謗你們,你們會怎樣?」
美君和同事站在一旁,只能拍了拍嫣然,和她一起看著那兩個女孩。一時之間,五個人的氣氛尷尬至極。
清脆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她們之間波濤洶涌的沉默,嫣然平復了一下心情,掃了一眼屏幕,看見禹寒的名字,滑開了,故意咬字咬得極重︰「禹寒?」
嫣然盯著兩個女孩的臉,一字一頓的對著手機說道︰「嗯,好,我馬上過來。剛好,我也有話要對你說。」
兩個女孩的臉上陰晴不定,嫣然的心中涌起一股惡狠狠的快感,剛剛的憤怒已經一掃而光,她的嘴角掛起了邪惡的冷笑,讓自己的表情在兩個女孩的眼中要多陰險有多陰險。嫣然知道她們此刻的心中在想些什麼,于是,她冷笑了一聲,擦著最凶的那個女孩的肩膀走出了衛生間。美君和同事跟在她的身後,三個人一起走了出來。
「那個,既然總經理找你,那我和小王就先去餐廳了啊。」
美君見嫣然余怒未消,忍不住又補了一句︰「嫣然,你該不會真的讓總經理炒了她們吧?」
嫣然一笑,問道︰「我剛剛的樣子,是不是很可怕。」
美君的眼楮轉了轉,又點了點頭︰「是有點嚇人,和平時的你不太一樣。估計那兩個女孩子現在已經打算回去收拾東西了。」
美君又看了看嫣然︰「不過,像她們那樣在背後說人是非,還亂說一氣,被開了也是活該,沒人會覺得是你的錯的。」
嫣然微微一笑︰「我本來也就是想嚇唬嚇唬她們的,既然她們已經嚇到了,我的氣也就出了,又何必要趕盡殺絕呢?」
她頓了頓︰「其實,她們潑的髒水,對我來說,毫無影響。我只是生氣,身為女人,她們不曾懂的,別人的生活中,亦有苦楚。」
小王和美君都笑了,小王還很高興︰「嫣然,看你剛剛把那個女孩臉都嚇白了,我和美君都覺得很過癮。這些人也真可惡,嚇唬嚇唬她們也好,看她們以後還敢不敢在背後亂說人壞話了。總之,我們是支持你的。既然總經理找你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和她們分開,嫣然走出公司,來到了附近的餐廳,透過玻璃門,她看見禹寒就坐在窗戶的附近。嫣然推開門,悄悄的走到禹寒身邊。他正一臉沉思的看著窗外,對她的到來絲毫不知,仿佛他的心神,正游離在她不知道的另一個世界里。
嫣然淡淡的笑,坐到了他的對面,禹寒看向窗外的眼神一頓,轉頭看向她︰「你來了,吃點什麼?」
服務生將菜單遞給她,嫣然隨便點了一份︰「在想什麼?想的這麼出神?」
禹寒微微一笑︰「沒什麼,倒是你,剛剛怎麼了?生氣了?」
嫣然的笑容一僵,很快搖搖頭。禹寒的微笑有些失落︰「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你每一次,遇到什麼事情,總是不肯告訴我。」
他的唇角,始終微微上揚,保持著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只是眼神中帶著淡淡的憂郁,毫不壓迫但又讓人無法無視的看著她。嫣然嘆了口氣︰「公司里有人說我傍大款,像狐狸精。」
禹寒聞言一愣︰「傍大款?這個大款指的是我嗎?」
嫣然點頭又聳肩︰「沒錯,這個土大款說的就是你。」
禹寒倒是有些傷心︰「唉,我一直自認是個青年才俊,沒想到在員工的心里我居然是個大款。你說,我的氣質和土大款很像嗎?我又沒有帶一個兩斤重的金項鏈。我的形象,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氣質,這下全毀了。」
如果禹寒一直以來給嫣然的印象是陽光和溫文爾雅,那麼他剛剛那一串怨婦一樣的喋喋不休的抱怨簡直讓她目瞪口呆,委實摧毀了她的世界觀。再也忍不住,嫣然撲哧笑出聲來,剛剛心中的陰霾已經一掃而空,只是險些不淑女的將剛剛送進口里的飯噴了出來。
禹寒見她笑的開心,露出了牙齒︰「可算是笑了。」
嫣然斜了他一眼,拿起勺子吃著飯。禹寒又問她︰「究竟是誰說的,要不要我去給你報仇,是開了他們還是扁他們?」
嫣然白了他一眼︰「得了,別耍寶了。是兩個大美女,你舍得嗎?」
禹寒故作為難狀︰「那,和你比的話,誰更漂亮?太漂亮了的話,我還真下不了手。」
嫣然實在听不下去了,抽出桌上花瓶里的玫瑰花就向他砸了過去。禹寒接住花,重新插回玻璃瓶里︰「你看你,不高興可以打我,你拿花出什麼氣,花又沒得罪你。」
他頓了頓,學著《大話西游》里的唐僧︰「你傷害了花花草草,還砸到了小朋友,脾氣怎麼這麼暴躁?」
嫣然放下勺子︰「禹寒,恭喜你,成功的破壞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禹寒無謂的挑眉︰「只要你高興,我有沒有形象無所謂。一直板著臉,會很累的。」
嫣然微微一撇嘴︰「那你拿我開涮就好了?好吧,那你現在還累不累?」
禹寒微笑︰「其實,看見你就不會覺得累了。」
嫣然的臉微微一紅,禹寒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那個,今晚你下班等我一下,我得和你一起回去。」
嫣然有些驚異︰「一起回去?去哪?」
禹寒有些無奈︰「你陸叔叔剛剛打電話親自點名,你說,我是不是要去拜訪呢?」
嫣然有些不安,禹寒坐在她的對面,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嫣然的表情。
「那好,我下班後等你吧,我們一起回去。」
禹寒微微點頭,忽然說了一句︰「這樣總覺得離你會近一些。」
嫣然看向他,他卻只是一笑,將視線轉向了窗外。他的話,她听見了,卻未必听得懂。
晚上,嫣然和禹寒出現在陸家的門口,林叔叔打開大門,朝他們輕輕的笑了一下,將他們帶入陸家。禹寒將禮物交給了旁邊的阿姨,和嫣然一起走進客廳。陸叔叔,雲阿姨,浩宇,韓韻,都坐在餐桌邊,看見他們,陸叔叔的臉上掛著笑容︰「你們回來了。」
嫣然笑著說︰「陸叔叔,雲阿姨,這是我之前提到過的周禹寒,我們公司的總經理。」
禹寒在一邊微笑道︰「伯父伯母你們好」
陸叔叔指了指座位︰「不要太拘束,都坐下吧。老林,客人已經來了,快開飯吧。」
韓韻坐在嫣然的對面,精致的淡妝,優雅的笑道︰「嫣然,最近可好?」
嫣然點頭,臉上是得體的微笑︰「還不錯,謝謝關心。」
韓韻微微的笑著︰「我們以後,會是一家人呢,不用這麼客氣。浩宇,你說是嗎?」
浩宇的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淡淡的抬頭笑了一下︰「是啊。」
說話間,菜一道一道上桌,大家開始用餐。陸叔叔一邊夾菜,一邊問道︰「周先生,听說周老先生已經退居二線了,是嗎?美國那邊呢?
許老先生還在公司嗎?」
禹寒對于這樣的例行問話似乎已經駕輕就熟︰「是啊,老一輩辛苦了一輩子了,也應該享享我們兒女的清福了。美國那邊也是一樣,現在由許老先生的公子獨當一面。」
陸叔叔贊許的點頭︰「有的時候,能放手讓年輕人闖天下,也是一種魄力。听說藍魚的發展很好,果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禹寒謙遜的笑︰「我們做的,就是守住老一輩打下來的江山。商場如戰場,我們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陸叔叔端起紅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朝著嫣然點了點頭︰「將嫣然交給你這樣的年輕人,我很放心。」
禹寒點頭︰「謝謝伯父的信任,我會好好對嫣然,不讓她受委屈。」
陸叔叔滿意的笑,轉向了浩宇︰「浩宇,你要多和周先生學習學習,他比你大不了多少,知道嗎?」
浩宇點頭,一直微笑著看禹寒的雲阿姨這個時候開了口︰「我們一直將嫣然視如己出,這孩子很善良,也吃了不少苦。周先生,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我們嫣然。」
禹寒微笑︰「當然了,伯母,請您和伯父放心。」
雲阿姨微笑著點頭,看向嫣然︰「嫣然,多吃點。」
禹寒看向浩宇︰「浩宇,房地產最近應該情勢大好吧?」
浩宇微笑︰「房地產的風險一直都是居高不下的,我經驗尚淺,一直跟著父親學習。」
禹寒笑道︰「這倒是很好,我羨慕都羨慕不來。」
晚餐在正常的交談中漸漸度過,等到他們吃完,陸叔叔去了書房里處理公事,雲阿姨回到樓上房間里看書。只剩下了他們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