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他說的不錯,就算他不動手,但段天石受的傷已經太重了,只怕再撐不了多久便會真的死去。此時段天石也不願再去想自己還有多少該做的事沒有做,他只是打心底里不願意死,笑話,怎麼可以就這麼窩囊地死去?
緊咬著牙,無論自己肉身多麼的痛苦,段天石仍是緊緊抓著劍刃不松開,他目眥欲裂地看著身前另一他,「想我……想我就……就這麼……死嗎?做你……的……你的春秋……大夢吧!」
說罷他竟然顫抖地站了起來,那是怎樣的毅力?即使根本站不起來,他也要用他所有可以用的力氣,撐著他自己的劍刃緩緩地站起來。
「冥頑不寧!我送你一程吧!」另一個他眼中狠厲閃過,緊而便是豎著劍刃狠狠地照著段天石的心髒此處一劍。
‘噗嗤’一劍刺出,段天石便是站在原地再也無力動彈,他瞪大著眼楮看著插入自己心髒的那柄劍刃,他很無力,所以他再也沒有辦法在拿起屬于他自己的劍了。
感受著劍刃插入心髒的冰涼刺痛,段天石這次真的被無盡的黑暗侵襲了,雖然他不願去相信,可是他的四肢越發無力,他的身體也越發冰涼,而他那跳動的心髒也戛然而止。
‘ 啪’突然間就在段天石快要淪陷在無盡的黑暗之內,他眉心識海處的那柄靈劍印記,那柄屬于他領悟的永恆不屈戰意的靈劍印記竟然再次燃亮而起,
「怎麼……你也舍不得我死嗎?」輕聲呢喃著,段天石呆呆地凝視著那團銀色焰火,任憑寒意刺骨的黑暗臨近他只感覺這團焰火可以讓他感覺到絲絲的溫暖。
「可是……我沒有力氣了,我再也拿不起來我的劍,我真的要死了。」段天石不敢地說著,他同樣感覺到黑暗在肆意地牽引著他的意念歸于虛無。
‘ 啪!’忽地那團銀色焰火發出不甘的光亮,那是一種永遠都不會屈服的信念,眼見那火焰竟然越燃越旺,段天石忽地感覺自己心底被觸動了什麼。
「你是說……就算要死了也不能放棄嗎?你是說即使敗了也不要放棄嗎?」段天石自言自語著,可正是如此他忽地自他的眼中映射出同樣熾烈的銀色火焰。
「不錯!你說的不錯,我明明已經發誓再也不會屈服放棄,沒想到現在要死了就選擇了放棄……可笑,真是可笑啊!」忽地段天石眼中露出大喜之色。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永恆不屈戰意,活也好死也罷,那屬于自身戰斗的信念是永遠也不能被磨滅的!」大聲地說罷,那無盡的黑暗似乎受到了驚嚇。
只見原本那銀色的火焰之內竟然燃起一團金色的火焰,金焰越燃越旺,直至融合了所有的銀色火焰之後他忽地壯大而起「我憑什麼要放棄,就算是死了我也不需要去放棄!」
「哼,都說了你一定死在我的手上,為什麼還不相信?」另一個他此刻神色得意無比,只要段天石一死他就可以出了這對誅空間,而段天石的肉身從此便只屬于他了。
「是嗎……你覺得……你……贏定了嗎?」忽地那看似毫無氣力的段天石竟然又有了力氣,見他抬起眼簾直視這另一個他露出笑容,直視那笑容很冷很冷。
感受到劍刃之上傳來段天石肉身之內傳來的元力波動,另一個他忽地驚訝無比,他驚瞪著段天石不敢置信地問道「怎麼可能!你……你怎麼還不死?!」
「咳咳……因為……因為我……不會……不會死在你……手上的!」段天石亦是露出詭異的笑容,就在剛剛,就在他再也無力拿起自己的劍刃之時,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信念。
隨即他便在對方那極度震驚的眼神之下緩緩地站直了身子,而他的眉心之上更是閃耀出那柄金色的靈劍印記,緊而自他周身突然燃起金色到耀眼的火焰。
「這是!……這是什麼?」感受到金色火焰一出,另一個他便感覺自己的力量竟然在極具地逝去,甚至他發現他竟然忍不住地想要跪倒在段天石的面前。
而此刻的段天石眼見那柄屬于自己的靈劍便在身旁,但不知為何他卻有種覺悟,仿佛自己根本不需要去擔心手中沒有靈劍,似乎他已經與靈劍早已經合而為一。
閉上雙眼,腦海之內突然現出一招劍訣,忽地段天石露出頓悟的神情,「原來如此,原來風煞劍法真正厲害的地方便是如此!」
‘嗡’落在地面之上的靈劍發出顫鳴,緊而另一個他便發現原本還被自己刺中心髒的段天石竟然和他的靈劍一同消失不見。
「在哪!?到底在哪!?你不要再跟我裝神弄鬼,以為我不知道你快要死了嗎!?」另一個持著劍刃環目四顧,他發現他的氣機竟然察覺不到段天石所在。
‘呼’風聲拂過,另一個他突然感覺臉面刺痛,驚詫地伸手模到臉上,低頭看去卻發現是血液,原來他已被那拂過的風聲劃破了臉面。
面色忽地驚恐,另一個他忽然感覺到一種無法閃躲的危險,想也不想他便鼓動自身戰意,待得一身血炎燃起之際更是揮出數道風煞劍氣擋在身前。
于此他仿佛在為自己之前所顯露的恐懼而惱羞成怒,見他劍刃豎在胸前虎視眈眈地吼道「來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拿我怎麼樣!」
就在他嘶聲力竭地吼著,原地忽地風勢大作,而剛剛還凶神惡煞的另一個他亦是驚得手足無措,滿臉驚恐地看著周圍。
只是很可惜,他根本看不到,就在他的心髒快要跳到嗓子眼的剎那便自耳中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低喝︰「風煞六劍,風之殺!」
瞬息之內狂風卷及到他的周身,更加令他驚恐地是他竟然發現自己的視野之內,自己周圍的所有角度竟然全部是段天石段天石的身影。
提劍,看似毫無聲勢,然則無數道段天石的人影猛地襲至他的身前。
斬出,猶若無跡可尋,然則遍體盡是劍氣呼嘯鞭身,一劍可擋那兩劍呢?兩劍可擋那三劍呢?
‘噗噗噗’身影不斷閃現,元力光芒亦是不斷吞吐,幾乎已經化作透明地風煞劍氣就像是無數根絲線一般纏繞在另一個他的身上。
直至所有人影消散,段天石方才再度現出,可笑的是他竟然一直都在另一他的面前沒有移動過一分,而屬于他的那柄靈劍也依舊靜靜地躺在地面之上無人動彈。
「怎麼……怎麼可能,你竟然……竟然到了……如此地步!」驚懼萬分地說罷,另一個他便在段天石的面前瞬間化作無數的肉塊,沾染著血肉模糊的液體澿透腳下流作一灘。
眼見如此,段天石臉色蒼白地倒在地面,隨即他便是冷冷說道「不要小看自己,這是你說的。」
緊而一陣七彩靈光自段天石的肉身之上大亮,感受到**的疼痛在靈光的治愈下逐漸消失,而自己的傷勢也越來越輕,心力疲憊的段天石亦是再也支撐不下,緊而沉沉地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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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直至等到段天石恢復知覺之後方才感受到臉面之上傳來濕濕滑滑地觸感。隨即他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卻見到小老虎正不停地用它那充滿粘液的舌頭舌忝著自己的臉。
一陣惡寒自心中突兀地生出。想也不想,段天石伸手便是將騎在自己臉上的小老虎拍飛出去,只聞一聲慘叫「啊!」,隨即自數丈開外便震起煙塵繚繞。
于此段天石的意識這才清醒,隨即便發現他依然處在對誅空間之內,周圍仍是江州學院那熟悉的景色。
「我干你大爺的,老子好心救你,你他嗎竟然還恩將仇報!」小老虎咆哮著自煙塵之內沖出,縱到段天石的身上就是一陣亂咬。
隨即一人一虎又是一番大戰……很明顯,最終還是以小老虎的慘敗告終。
「你怎麼進來的?你不是在混沌靈界里面嘛?」段天石雖然好奇自己為什麼還在對誅空間之內,但更好奇的是小老虎怎麼也進來了,而且還能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我他嗎哪知道,本來在外面就見到你好端端地竟然身上出現許多傷痕,你都不知道,特別是你胸口的那個窟窿,還有你心髒被炸得稀巴爛樣子,嘖嘖嘖……」小老虎越說越是興奮,不過再看到段天石的威脅眼神之後它果斷地沒有繼續。
眼見段天石皺著眉頭似乎在思慮著什麼,小老虎便抬起後肢撓著自己的小腦袋說道「我正納悶著你怎麼還沒死……額不,是怎麼會好端端地受傷的時候,沒想到你手上的那塊什麼玉佩就把老子也吸進來了,然後就出現在你旁邊了。」
「所以你就惡心地舌忝我?」段天石寒聲問道,看樣子他還一直對小老虎之前的行為耿耿于懷,甚至是一想到就會反胃的厲害。
「你懂個屁啊!那可是本大聖在為你療傷,我見你雖然肉身之上沒有傷痕了,但是你眉心的識海幾乎枯竭,要是這樣下去的話就算你能醒過來,估計也會成為白痴。」小老虎亦是怒不可遏地解釋著,只不過它雖然很是抱怨但卻不敢放肆,深怕段天石又會對它動手。
听小老虎這麼一說,段天石便趕忙一番內視,事實上與小老虎說的不錯,自己眉心的識海之內除了還在緩緩運轉的識海靈陣之外,根本已經沒有了絲毫的靈覺。
不過所幸還有一絲絲粘稠的液體在識海靈陣之內鞏固著靈陣,想來那應該就是小老虎的所為,否則靈陣一旦崩潰,他的靈覺便會消散個徹底,說不定還真的會如小老虎說的那般變成白痴。
「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哈哈,本大聖也不跟你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見識什麼,你只要恭恭敬敬地對本大聖說聲謝謝就管了!」小老虎見到段天石神色變換,當即得意非凡地說道。
只是段天石壓根沒有理睬它,此刻他已被體內另一番景象所震驚,只見九條金色元根之上本來只有一條已經通達他的月復下丹田,但現在卻多了一條。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竟然在昏迷之中使得修為突破了!現在他的修為已經是地級二重天了!